第100章 連日暴雨,曹仁先喜後憂(2325) 樊城內。 曹仁欣喜若狂。 “天助仁不助羽,這場暴雨來得太及時了!” “哈哈,關羽怎麽也想不到,於禁剛來這暴雨也來了。” “關羽那匹夫,竟還想誘於禁入樊城,可真敢想啊!” “這暴雨再多下幾日,關羽也只能撤軍回江陵!” 曹仁久經戰陣,深知大雨對出征在外的兵馬影響有多大。 營中避雨,哪有城中房屋裡避雨舒服? 滿寵卻是心憂城外的於禁:“將軍,這暴雨突至,似乎又無停雨的跡象。” “於禁在城外扎營,兵馬眾多而柴火又度用不足,倘若因為積水而染病,豈不是壞事?” “不如令於禁入城避雨,待放晴後再令於禁出城立別營,以成掎角之勢。” “如此部署,方可令樊城固若金湯。” 曹仁冷哼:“滿長史你也知道,於禁兵馬眾多柴火不足,若讓於禁率眾入城,這樊城的柴火也會大量消耗。” “倘若放晴後關羽圍城,而城中柴火又不足,難道讓城內的軍民都拆了屋梁來生火嗎?” “於禁在樊城外,可以就地收集柴火,現在受幾天積水之苦,又能有什麽影響?” “若是有軍卒染病,就將染病的送回新野和宛城養病就可以了。” “只要樊城不丟,些許軍卒染病,又有何妨?” 自龐德被斬後,曹仁是打定主意不再出樊城了。 至於於禁? 於禁是否受苦,曹仁壓根不在意。 勝敗乃兵家常事,損兵折將不會影響大局;可若是樊城丟了,那曹仁就難辭其咎了。 滿寵見曹仁聽不進勸諫,這內心頗為無奈。 該守城的時候非要出城浪,浪完了現在又偏執的守城了。 滿寵也明白,曹仁在決策上並無大問題,只要樊城在,那麽關羽就達不成戰略目的。 就是這決策對於禁那兩萬余援軍過分苛刻了。 “牛金,你負責巡視城防,雨不停就不用來向我匯報了。”曹仁吩咐牛金巡視城防,又尋來幾個歌姬舞姬奏樂起舞。 關羽一路高歌凱奏,敗胡修、斬龐德、圍樊城、敗傅方,讓曹仁這些時日心情極度鬱悶。 本以為於禁來了又會有一場惡戰,結果天降暴雨,直接將曹仁內心的鬱悶盡數衝散了。 曹仁現在的心情極為暢快,也有了聽歌賞舞的閑情雅致了。 鶯歌燕舞相伴,銅樽美酒在手,曹仁也逐漸迷失在低級趣味中,連日來不能釋放的壓力也在美人的勾兌中盡情釋放。 而在新寨。 關羽則是親披雨衣鬥笠,巡視營寨中的每一處,避免因為暴雨而引起的積水讓軍卒染病。 諸葛喬雖然在床榻上養傷,但也沒閑著。 身為軍中主簿,諸葛喬的軍務並不少。 諸葛喬將營寨中可能出現的衛生問題及解決方案,以口述的方式告訴廖化,叮囑廖化勿必做好衛生工作。 畢竟這是萬人以上的營寨,每日的吃喝拉撒都得仔細的考慮。 而暴雨又容易將髒穢物亂衝,若是讓軍卒喝了不乾淨的飲水,能不能撐到水淹計的實施都未知。 這還是諸葛喬第一次體驗暴雨中的軍營,越是體驗諸葛喬就越覺得水淹計的凶險。 “大水無情,今後定要避免這種情況。” “水淹計要求的天時地利人和太苛刻了,真就應了那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若是敗了,我諸葛喬也定會如那馬謖,淪為紙上談兵的俗士儒生。” 諸葛喬暗暗長歎,將這次的教訓銘記在心。 若無這場大雨,本可以用更簡單更有效更安全的計策來滅掉於禁這支援軍。 而現在,卻要將勝敗寄托於無法掌控的天時地利。 分明是勢如破竹的大勢所趨,搞得現在好像關羽是被曹仁打急眼了,被迫來一場風險難控的豪賭。 大雨連綿。 漢江水漲。 隨著連綿不絕的大雨,樊城的曹仁也沒心思聽歌賞舞了。 “這次的暴雨,怎麽會持續這麽久?” 曹仁本想著大雨多來幾日,道路多濘泥幾日,這樣就可以多拖延些時日。 時間拖得越久,關羽的後勤壓力就越大,再配合於禁那兩萬余屯田兵,就只需要靜待關羽糧盡退兵了。 然而這逐日不停的大雨以及漢江水位猛漲,讓曹仁內心多了幾分擔憂。 漢水猛漲,稍有不慎就會溢流,而平魯城和樊城首當其衝! “於禁在何處扎營?”眼見暴雨不停,曹仁終於開始關心起於禁的營地了。 曹泰如實道:“左將軍在城北五裡的圍頭。” 曹仁暗暗松了一口氣:“圍頭有土山,若真遇到山洪大水,也不會有大礙。” 曹泰卻是搖頭:“左將軍並未駐扎在土坡,而是在低窪處扎營的。” 曹仁虎目一瞪:“於禁在低窪處扎營?那是兵家大忌,於禁是頭昏傻了嗎?” “速遣人去於禁營中,讓於禁立即搬遷營地去土坡高地,謹防漢江溢流。” 曹泰道:“滿長史今早已經遣人去左將軍營中了。” 曹仁聽得滿寵早已遣人,不由臉有些紅,這些時日曹仁縱情歌舞,壓根沒去關注這些。 “滿長史如今在何處?”曹仁又問。 曹泰不假思索:“滿長史在組織城中士民將糧草柴火都搬遷到高處,又集中大缸儲水,說是怕漢江溢流濕了柴火,汙了井水。” 見滿寵將應對漢江溢流的事處理得井井有條,曹仁這心中的擔憂也少了幾分。 “幸有滿長史在,否則讓我來組織,可就沒這心力了。”曹仁內心對滿寵多有讚賞。 論武事,曹仁有天人驍勇;可論文事,曹仁就遠遠不及滿寵了。 這也是曹仁執意要讓滿寵留在樊城而外調呂常去襄陽的原因,有滿寵在,曹仁能少操心。 “這雨,也該停了。”曹仁看向天空的烏雲,這臉上也多了愁雲。 當初多麽希望暴雨多下幾日,現在就多麽希望暴雨立即停。 而在於禁營中。 連日的暴雨讓這群南下的屯田兵苦不堪言,又懾於於禁的凜威敢怒不敢言。 “左將軍,我奉命而來,傳達征南將軍長史口令:連日暴雨,漢水有溢流跡象,請左將軍謹防山洪淹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