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嗎……”雲飛頷首,若有所思,“看起來世界上,最為頂尖的力量,還在我們的意料之外啊……”說話著,陰戾的風不知何時開始吹動在雲飛的耳畔,這股來歷不明的風給人一種十分不適的感覺,如果是普通的人類在此處,必然不能夠在這陰風之下待上多久。 “那麽,現在這股陰冷的寒風是不是接下來想要做什麽的預兆呢?不愧是揚惡者的窮奇,本身就是一個陰險的家夥啊。”雲飛如此直接地指出了窮奇的用意。窮奇也不裝傻,嘴角咧出了一抹陰喊的笑。 “我需要你的血肉,哪怕只有一點也對我有幫助。”窮奇露出了他的爪牙,局面頓時進入了對峙之中。窮奇沒有貿然地進攻雲飛,雲飛同樣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雲飛不知窮奇有何神通而在戒備,窮奇也是一樣。 “血肉的話,可不是隨便贈與別人的東西。而必要有付出巨大的代價,但結果能否得到卻是不一定。”雲飛冷笑,打算激怒窮奇先行出手,先下手為強,並不適用於他和窮奇。 雲飛嘗試著作弄窮奇的痛處,而很快地窮奇的壞脾氣終於是在雲飛的撥弄下爆發出來。 “不要欺人太甚!”烈陽的火焰席卷而來,代表著雲飛與窮奇的戰鬥正式展開。雲飛散出妖力,以此與窮奇所造成的火焰相抗衡,運用妖力的同時,雲飛的精神力同樣放出,精神力的詭異性使得窮奇一時間疲於應付,吃了些小虧。同樣也使得窮奇更加暴怒,本就是不怎麽有把握的戰鬥讓他開始逐漸焦急起來,同樣催生的也是無窮怒火。但窮奇卻急忙冷靜自己,不能讓這怒火衝昏了頭腦,否則結果將會更加不樂觀。 陰風與陽火,這樣兩種陰陽相斥的力量竟是被窮奇掌握下來著實讓雲飛有些驚訝,同時也聯想到了窮奇身上除卻濃鬱的妖力外,同樣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神力。雲飛忽然想起了關於窮奇的另外一面,那是正面的神獸的記載。 《後漢書·禮儀志》中記載“追惡凶”的十二位神明,當中就有“窮奇騰根共食蠱”之語,其中的窮奇能驅除蠱毒害物,是一頭形象正面的神獸。郭璞注《山海經》時,亦創作了“窮奇之獸,厥形甚醜;馳逐妖邪,莫不奔走;是以一名,號曰神狗”的讚詩,同樣指出窮奇會作出驅逐妖邪的行為。 神力或許就和這些記載有過關聯,那麽將為妖的一面看做窮奇的負面,為神獸的一面看做是窮奇的正面,缺乏一面的窮奇無疑將會實力大跌。可以說,約束自己不做出那些衝動行為的正是窮奇的神性所致。戰鬥中的雲飛微微一笑,或許他已經知道該怎麽削弱窮奇了,這樣也就完成了安倍老狐狸給自己的任務。 雲飛集中了精神,將窮奇身上的概念攝入眼中。然而雲飛卻找不到【神性】這個概念,並且窮奇身上並不像是其他妖怪,【妖怪】的概念同樣在窮奇身上沒有體現,而是【異獸】這一個從未見過的概念。大概吧,神性與妖性所交融出來的窮奇就是一種異獸。那麽不需要作為矛盾的轉化,只需要簡簡單單地驅散掉【異獸】的概念,妖性要強於神性的窮奇自然會喪失神性成為妖怪。 那樣的話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不過......【異獸】的概念在窮奇那道傷口的不遠處,這倒是有些不好辦,身為傷處窮奇定然防備得緊,那麽自己想要得手就會變得困難起來。雲飛輕輕皺眉,再次與窮奇用妖力相抗了一陣,並開始伺機想要靠近窮奇的那道傷口。 這樣周旋了一兩圈,窮奇也看出了雲飛的意圖所在,索性直接開始針對防禦起自己的傷口而不是主動進攻,這讓周旋的雲飛一時間被動地轉化為了進攻的一方,這對於雲飛來說並不是好事,但也不壞。雲飛見自己的一計未能達到結果,便開始決定第二道計策。既然現在已經是這場戰鬥的主攻方,那麽雲飛就要適當的改變一下戰鬥的方式,將節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雲飛加大了自己的妖力輸出,身形仿若與風融成一體似的迅捷無比,采用速度層次的戰鬥對於體型巨大的窮奇來說實在頭疼,雲飛也改變了目標不再一味地攻擊那道傷口,而是在窮奇的周身帶出更多的傷痕,窮奇的風和火都不能有效的傷害雲飛,雲飛那令人不解的能力已經給雲飛帶來了相對層次對於這樣普通的攻擊的一種絕對防禦,窮奇很不幸地被劃到了這個相對層次之中。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被雲飛如此整治的窮奇發出了惱怒的吼聲,而窮奇本就不怎麽想要克制的情緒在一刻再次爆發出來,窮奇不再防禦,而是主動地向著雲飛開始進攻,想要把主動權從雲飛那裡再次奪回來。 不過已經是交出去的東西了,雲飛又怎麽會讓窮奇輕易得逞?而窮奇在進行這樣的舉措時,就已經落入了雲飛的圈套之中。窮奇放開了自己的防禦,雲飛有了對於概念出手的機會! 雲飛假意應對窮奇的攻勢,卻只是運用妖力做出的一個分身。分身哪有能夠與窮奇相抗衡的實力?僵持了一會兒就被窮奇的火焰所吞沒,憤怒統治著思維的窮奇下意識地認為雲飛在他不顧一切的火焰攻勢下被焚燒殆盡,不由稍微松懈了防備。 而舍下分身藏匿起來的雲飛,等候的就是這個時機!雲飛的身影迅速地閃至了窮奇的傷口處,對著【異獸】的概念重重地敲擊下去。一擊得手,得手即退!雲飛聽聞身後傳來的痛嚎,以及神力的湮滅,雲飛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便不再回頭直接向著平安京返回。淪為妖怪的窮奇,雖然昌浩仍舊不會是他的對手,但加上騰蛇的戰力已經可以與之一戰,剩下的,就是昌浩自己的試煉了。 昌浩的試煉,就是安倍家或是只有安倍昌浩一人頭疼的事情,跟自己就沒有一點關系了。 “啊,我的白吃白住終於可以安心了。”雲飛回到了平安京,懶散地伸了伸腰,先前與窮奇對戰的那副模樣就好像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不過,似乎老天就不想雲飛就此歇下腳來。回到安倍家的時候,安倍晴明的一句話讓雲飛再次不能夠安下心來。 “池田中納言的女兒,是被丹波大江山上的酒吞童子所帶走的。”安倍晴明的語氣很嚴肅,似乎是在對什麽人做著報告一樣,隨後一個看起來像是傳令的人匆匆地從安倍晴明的房間中走了出來,向著府外趕去了。 “晴明,你剛才說的是什麽?”雲飛拉開門,坐到了安倍晴明的身前。 “一直以來盤踞在丹波大江山的妖怪,酒吞童子。抓走了池田中納言的女兒,現在天皇正準備召集人手施救,並退治這個囂張過頭的妖怪。”安倍晴明如實敘述道。 “怎麽可能!”雲飛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