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苏阳离

一个是初掌帝位的腹黑君王,一个是女扮男装的苏家后人。一个立誓征服九州杀伐决断,一个天命所定助其成就帝业,他们互相影响,一路相扶,最终为九州带来盛世太平,富庶安康。

第99章 我们
  在問清事情原委之前,我還不想驚動帝君或者玄一,在房中找了麻繩綁在湯十一腋下,一點點拖進房中,好在,他半個身子已經在房子裡,拉起來倒不是很費力。
  我這才瞧見,除了身上的上,還有一道拉出來的血痕。
  是……手。
  我屏住呼吸一點點走到湯十一臂膀跟前,慢慢蹲下,拿起來,倒抽一口涼氣。
  湯十一右手的三個指甲蓋被人生生剝下,只有三個指甲蓋大小的肉墊子血淋淋的,異常的紅,整根手指都被染紅了。
  我忙看了看另一隻手,還好,還好。
  雖然兩隻手都腫脹著……明顯是用夾板用力夾過手指留下的痕跡,血氣長時間阻塞不通,肌肉受外力壓迫,便會凝結在一處,即便後來通了,因為長時間夾過,手指也會變得腫脹不堪。
  湯十一左手的五個指頭腫脹著,好在指甲蓋沒有剝落。
  恐怕,施暴者以為湯十一慣使右手,也沒錯,平常吃飯什麽的,湯十一是用的右手,但唯有拿刀時,湯十一用的是左右。
  我又拿過湯十一的右手,才發現無名指的指甲蓋剝落了一半,並未全部剝下來。
  看樣子,那人想將湯十一的指甲蓋一個一個的剝下,是因為什麽原因,讓他不得不終止?而且指甲的血並未凝結,還是鮮紅色,而身上的,大多已經變深發黑,就是說,湯十一是從昨日黃昏受刑到今早,因為某種不得不停下的原因,施暴者只能在今早將湯十一放出來。
  也就是說,施暴者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湯十一自始至終,沒有說任何秘密。縱然湯十一確實不知道我有什麽秘密,可他被傷成這樣,連句搪塞人的假話都不曾跟施暴者說。
  我是該說他忠義兩全,還是該說他傻?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仔細把湯十一的手指處理過,接著將自己也從頭到腳清理了一遍。
  我拿著冕冠和冕服出門的時候,深深看了躺在虎皮氈上的湯十一一眼,然後咬著唇提步跨了出去。
  今日午時的祭祀大典,是無論如何都要進行的。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一路上都沒碰到什麽人,今日的潼關衛,比前幾日安靜太多,我越想心中越覺得不對勁,隻好一路加快腳程往烽火台那處趕去。
  遠遠兒的,瞧見帝君半個身子在烽火台上,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下了不少。可黃霑也在帝君身側,我的步子下意識頓了一下,黃霑轉過身,從高處的烽火台,看了我一眼。
  奚落,輕蔑,狂妄。
  雖不過一眼,黃霑的得意之色已然盡顯。
  帝君也注意到我了,我嘴角噙著笑往烽火台走,帝君眼神驟然一亮,好似很歡喜,一轉眼我便看不見方才烽火台上的帝君了。
  我面有疑惑,再看時,黃霑嘴角上揚,斜著眼陰狠狠地打量我,雖只看得到半邊臉,但那股子陰狠勁兒,呼之欲出。
  我突然覺得,當日在驛站府救下他,好像是給自己留了個禍害。
  我心裡鬱結,看著地直直往前走,卻被突然抱進懷裡,這一身的梨花香,我便是不抬頭,也曉得是帝君他老人家。
  原來方才,他是下了烽火台來迎我。帝君環住我,滿臉的笑意,我深怕弄壞冕冠,便生硬的推開了
  我朝烽火台看一眼,黃霑笑得更深,更……不可測。
  帝君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我忙道:“君上,今日應當是新年祭祀大典,雖然遠在邊關,但祭祀的禮數還是要盡,臣讓人準備了冕冠和冕服,臣還記得一些祭祀時要說的話,便充個主持人,午時咱們在烽火台祭祀天地如何?”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我二人都心照不宣的略過了昨夜守歲的事,我沒有問帝君,帝君也沒有問我。
  帝君看都不看,便讓人拿了冕冠冕服下去,我心裡隱隱刺痛,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帝君拉起我的手到烽火台上,黃霑卻從另一側急匆匆的下去了,我不明白他為何走的那麽急,想要喚黃霑,卻被帝君將肩膀擰了過來。
  “昨夜的事情是本君大意了,本君也不想傷人,好在你並未怨本君。”
  “你肯帶著冕冠冕服來烽火台找本君,就說明你不怨本君是罷?”
  我糊塗了,不過未一起守歲,他堂堂一帝,何必如此低聲下氣的跟我說話。不過他終究提了守歲的事,我很開心。
  在沒有弄清楚是誰下手殺死暗衛之前,我想,我還是無法敞開心扉同帝君說話。
  抽出手道:“昨夜臣確實有事,才未能來同君上一起守歲,是臣應當向君上請罪,臣怎麽會怨君上?”
  帝君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神情莫測的看看我,終是笑了,對我道:“那就好。”
  烽火台是潼關衛的最高處,玄一所掌兵的潼關衛,是四處潼關衛裡最高的。從這裡看出去,能看見青州的大好山河,山林地貌,也能看見大瑤的領地。
  大瑤是個好地方, 四季如春,和柒州一樣一年兩收,百姓佃戶能種兩次禾苗,能收兩次稻田。
  而青州受氣候條件限制,一年只能一收,所以只要哪年收成差些,上至帝君,下至平民,都緊張的很,生怕糧食不夠吃,生怕有饑荒餓死人。
  對了,玄一呢??“陽離……本君想同你說一件事情……”
  我未聽清帝君喚我作陽離,不是蘇陽離,不是國師,而是陽離。
  “君上,玄一將軍去哪裡了?”
  我往四周打量,雖然潼關衛有士兵,但比之前幾日明顯見少,而且玄一也不在。
  帝君頓了一頓,對我道:“玄將軍去刺探軍情了。”
  我追問道:“為何不派個尋常的偵探兵去打探,玄一是萬兵之首,如果玄一不在……”
  “夠了!”
  帝君陰沉沉的打斷我,我一怔,便又恢復如常:“玄將軍有自己的考量,你應該相信用兵的事他比你熟悉,也應當相信有本君在這裡出不了什麽亂子。”
  我點點頭,確實是我多慮了。
  帝君筆直站著,俯瞰腳下的眾山縱情道:“這田園,山林,土地,是我們的。更遠處的田園、山林、土地,百姓,也會是我們的!”
  帝君轉頭看我:“這天下,都是你我的。”
  我糾正道:“君上,是您的,並非是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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