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討好 裘箜和趙蘭來到一間空教室裡之後,趙蘭立馬就彎下了一些腰,姿態討好地問道裘箜:“裘箜小姐,您今天這是怎麽了,突然一下子…..!” 忽然間,裘箜反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趙蘭臉上,趙蘭吃痛,可本來惱火的心情在看到裘箜的臉色之後,硬生生變成了恐懼。 裘箜的眼神十分冰冷,好似如果此刻有刀,就會毫不猶豫地捅進趙蘭身體一般。毫不掩飾的恨意從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裡流出,讓趙蘭恐懼地發抖。 如果真的有刀,裘箜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這樣做。今天她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人,明明就在自己跟前,卻又讓趙蘭誤了事,人從眼皮子底下逃了!她實在是沒辦法忍受趙蘭的愚蠢。 趙蘭這麽喜歡捕風捉影的人,難道沒有聽說自己之前在針對某一個女生?說出來裘箜自己都不信。 可偏偏就是趙蘭,把裘箜從小到大最想除掉的人,毫不作為地放走了。這樣的人,留她何用? 眼看裘箜的臉色不變,好像有更陰沉的意思。趙蘭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有些慌亂。這是她第一次見裘箜如此暴躁,不由失了分寸。 裘箜可是給予她和林小地位的人,如果得罪了裘箜,別說她這個老師;連林小那個副校長,裘箜一出手都能直接拉下馬來。 所以權,是她究其一生都要追求的東西。對於趙蘭,權,無止境。 哪怕是為了權力做出一些很大的犧牲,她也在所不惜;更何況現在只是被罵一罵。 她弱弱地,顫抖著問道:“裘、裘箜小姐,都怪我太蠢笨了,不知道小姐為什麽生氣,請小姐明說!能做到的,我趙蘭一定肝腦塗地!” 她的腰彎的更厲害了,手心裡開始冒冷汗。 聽完,裘箜發出了一陣冷笑,慢慢說道:“肝腦塗地?要是現在我手裡有槍,我保證你一定肝、腦、塗、地。” 裘箜只打算再給趙蘭再一小部分的時間,如果趙蘭再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可不,趙蘭抖得更厲害了,她把跌坐的姿勢很快地變成了跪姿,繼續為自己爭取道:“裘箜小姐,您說,能做到的事情,我、我一定…….” 顫抖中,趙蘭拚命地回憶著細節,裘箜的臉色在自己剛接完電話之後,明明都還是好好的。那,又會是什麽讓裘箜如此勃然大怒? 突然,趙蘭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 她急不可耐地,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似的對裘箜說道:“我知道了!是葉瑜舟那個小蹄子是不是?!” 裘箜的臉色這才好一些。 小蹄子這個稱呼,她挺喜歡。 “起來吧。”裘箜說道,“都說說她在你班上,是怎麽興風作浪的?讓我高興了,今天你就只有賞,沒有罰。” 趙蘭急忙將葉瑜舟在食堂和在班裡與方沅二人的所作所為,與裘箜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將葉瑜舟上課打方沅的事情,胡說成了是方沅想要親葉瑜舟,但是葉瑜舟不同意,害羞打得。 說來說去,都是方沅和葉瑜舟怎麽不要臉地在班上打情罵俏。 趙蘭還說今天原本在辦公室想要好好處理一下葉瑜舟,但是出了一些狀況。至於這些情況,她並沒有很快的就和裘箜說明。 聽到最後,裘箜直接站起來,用力踹了一下桌子,罵道:“好一個葉瑜舟,張木散都圍著你了你還不知足,和一個毛頭小子天天卿卿我我?!真是夠下jian的!” 她真是無法理解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她連張木散的手都沒有牽過的時候,葉瑜舟半路殺了出來。 本來還以為會看到張木散和葉瑜舟的生死之戀,說不定裘箜自己一個感動,就成全了他們呢。 裘箜一邊內心裡大義凜然地想著,一邊在心裡卻又不屑著,就算是葉瑜舟為了張木散守身如玉不接近任河男生;自己也是絕對容不下她! 趙蘭小心地觀察著裘箜的表情,發現那一腳是踹在桌子上而不是她身上之後,心裡放松多了。 這說明葉瑜舟成功地被她買了,她不由得暗自誇了誇自己的賣人技術,寶刀未老。多虧自己剛剛急中生智,把葉瑜舟的事情都完整地“複述”一遍,才有這樣的完美效果。 現在,裘箜的注意力,應該就是在葉瑜舟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了吧? 其實趙蘭的心思隻應驗了一半,女孩生氣時的腦回路,並不是一般人能懂。裘箜又在一瞬間冷靜了下來,仔細地問趙蘭道:“那你今天到底是出了什麽狀況?” 趙蘭的臉色又是一變,如果將今天電話裡的內容如實說出,那和她之前所說的又會互相矛盾,今天只能葉瑜舟有事,她不能有事! 於是她依然選擇歪曲事實,對裘箜說道:“是方沅的母親聽說方沅要被處分,打電話來向我求情的!偏偏方沅的母親好像和我們校長有些關系,我這不只能放人了嗎裘箜小姐。” 接著趙蘭補充道:“您都不知道啊,我今天在辦公室裡臉都丟光了,處理一個學生都不能順了自己的意,和小姐您的心。” 這話一語雙關,將所有的髒水完美潑到了葉瑜舟那一邊,而趙蘭卻成了要幫裘箜做事的哪一方。 裘箜一聽,倒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如果單方面不處置方沅,隻處置葉瑜舟,那倒也說不過去。只是真可惜了這一次機會。只要今天鬧大了,使一些小招讓葉瑜舟直接退學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一想到張木散可能還沒忘了她,裘箜的腦袋就有些疼,她得好好想想有什麽辦法,能讓葉瑜舟徹底消失了! 眼看裘箜的情緒已經平穩,趙蘭趁機轉換了自己的地位,從被質問到為裘箜出謀劃策。 趙蘭獻計道:“裘箜小姐,這個葉瑜舟都要欺負到您頭上了,您覺得我在接下來的運動會裡,讓她勞累一些如何?” 此時若有第三方的人在場,肯定會覺得渾身惡寒。 不論是趙蘭還是裘箜,在討論如何害人之時,心裡沒有半分的愧意。沒有愧意,手段自然就會愈發殘忍。 人說來平等,倒也不平等。 有的人害人覺得有損仁德,有的人害人卻覺得理所應當。 當然,教室裡的二人屬於後者。 裘箜的眼神隨即一亮。 對啊,她怎麽沒想到,運動會的事情,有很多的手腳可以動呢? 當初的羅妙不就是這樣走的嗎? 笑意漸漸在她的臉上出現,在這一刻裘箜覺得,趙蘭倒也不是那麽沒用,起碼還能起到一些提醒的作用。至於那個討人厭的葉瑜舟?估計也離離開的日子不遠了。 這會,裘箜才和趙蘭說起正事,她險些忘了自己今天來的最終目的。她把想和張木散同班的事情告訴趙蘭,趙蘭直接一口答應道:“沒有問題!” 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大好了起來,也更看葉瑜舟不起了。 你還在各個小問題裡掙扎的時候,本小姐已經要和張木散每天親密接觸了。 不過趙蘭隨後提醒裘箜道:“裘箜小姐,您得先做好一個心理準備,您和張木散同班也不一定就能同桌,畢竟張木散和倪久舜同桌已經一年了。” 裘箜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對趙蘭說道:“位置離他近一些就行,其他的我都能搞定。” 趙蘭連忙答是,隨後以自己還有課為理由,回到了辦公室。 她並沒有看到,教室與樓梯的隱蔽處,周椋那雙不可思議,又充滿憂傷的雙眼。 裘箜,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另一邊,辦公室裡原本喧鬧的氣氛,在趙蘭回來之後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任濡玉好奇地往門口看了一眼。 果然,剛剛的多面膠回來了。 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好像這次趙蘭的臉上有著一些紅印子,任濡玉敏銳地觀察到了,也因此和趙蘭來了一次“深情對視”。 任濡玉的心裡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想:這個紅印子就是裘箜打的。 不過這也只能是猜想,如果猜想變成了事實並傳播出去,趙蘭這輩子都別想在老師的群體裡抬起頭了。 趙蘭沒有多和任濡玉糾纏什麽,當務之急是趕緊坐在位置上低頭,拿一些涼水消消腫。 她知道剛才是自己急於尋找出路,把矛頭都指向葉瑜舟而忘了任濡玉。不過沒有關系,她只要了解:傷害葉瑜舟任濡玉會痛,傷害任濡玉葉瑜舟會痛的這個道理就夠了。 來日?方長。 葉瑜舟一下課就往汪姨那家店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就到了門口。汪姨此時正在裡面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拿著放大鏡,仔細地辨別著報紙上的每一個字。同時自言自語道:“移動電話?說不定是個好東西。” 一個月不見,汪姨頭上的白發比以前多了不少,可面上依然神采奕奕,像是自己還很年輕似的,這不,還在研究新發明呢。 她幾個蹦跳蹦到了汪姨跟前,小聲地叫到:“汪姨~” 汪姨先是小聲地“嗯”了一聲,隨後抬頭,看到是葉瑜舟之後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她對高興地說道:“哎呀你可算來看我這個老人家啦,快快快,進來坐坐。” 只有汪姨笑起來的時候,才不會讓人覺得她凶。 葉瑜舟覺得這家店很可能就是汪姨以後養老的地方,僻靜,周圍的鄰居也多;該修養的時候就能修養,該嘮嗑的時候就能嘮嗑。 她高興地說道:“汪姨,一個月不見,您又年輕啦!” 說著,葉瑜舟突然聯想到如果自己一把年紀了,是否日子能像汪姨一樣,過得清閑。 這次汪姨卻不買她帳,直接反駁道:“好你個小娃娃,都一個月沒來看我了,估計都忘了我這老婆子的模樣,還說我年輕,嘿喲你這嘴呀,出門怕是抹了蜜水。” 說完,葉瑜舟就和汪姨一起笑了起來。 這一瞬間,葉瑜舟有個恍惚,覺得汪姨特別像自己的奶奶,雖然自己奶奶去得早,根本沒有多少映像。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就坐在了一張長木凳上,開始聊了起來。 汪姨眼裡閃過一小道精光,她閱人無數,早就察覺到了葉瑜舟眼底帶有的苦澀。於是問道:“瑜舟,最近如何?” 果不其然,她看到葉瑜舟的臉色浮現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 事實上葉瑜舟真的很尷尬,汪姨當初費心費力和自己分析好了慶離中學的種種勢力,結果自己雖然是投靠了,卻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弄得原本安穩的生活一團糟。 再加上裘箜回來的事情,葉瑜舟簡直覺得人生都要灰暗了。 汪姨心下了然,安慰道:“沒關系的,你才這個年紀,難免會做事不周到。汪姨又不會打你又不會罵你,你有什麽委屈,有什麽事情,都直接和汪姨說!” 她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女孩,一個月過去了,她眼裡的那份堅定絲毫不減,只是被一些困惑,擋住了光芒而已。 這話一出,葉瑜舟再也憋不住,一下子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說完之後,她沒來由的覺得身心十分得到了一些放松。 她不敢和任濡玉說,沒機會和張木散說,不舍得和方沅說,沒機會和秦素吟、毛尤一說。 今天,終於在這裡,有一個人願意聽她說這些心事,內心已經很滿足了。 汪姨對葉瑜舟發泄式的傾訴並沒有感到什麽不滿,而是很認真地在傾聽,希望能幫葉瑜舟找出解決的方案。 通過葉瑜舟的敘述,她倒是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你剛才說,有另一把保護傘的人來找你,想要你加入?” 葉瑜舟點點頭,並表示那一次自己很爽快地拒絕了,但是對方好像並沒有放棄的意思。還說想好了直接去找她就行,一個月過去了自己都沒找她。 汪姨突然發現了什麽,說道:“瑜舟,你是不是身上有什麽特長?” 如果不是身上有個半斤八兩的,怎麽會讓兩把保護傘都想收入麾下?要說是單純的運氣好,她還真的不是很能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