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張大少爺的決定 兩個男生在走廊上發出的動靜自然不小,黃莘妡迅速抬頭,看到了張木散;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具有深意的笑容。 張木散來找她的這一舉動,說明她猜的真是不錯。 他喜歡葉瑜舟,特別的那種。 黃莘妡斷定張木散還不知道自己對葉瑜舟的這份心意,而是把葉瑜舟當做自己很好的朋友而已。 如果張木散了解了喜歡,不一定會怎麽做,還輪的到裘箜在從中作梗? 她大膽地預測,如果張木散保護葉瑜舟做到極致,很可能就是一場裘氏和張氏的較量。只不過現在的裘氏和張氏,還不是這一代的青年選手掌權。將來,可就不一定了。 站在門口的張木散和倪久舜,在看到黃莘妡的笑容之後,二人都覺得黃莘妡有些深不可測。 尤其是倪久舜,他知道一般女生見到張木散是什麽反應。但是黃莘妡沒有,反倒那抹笑容有些“我知道你回來找我”的意味。 而且現在近距離地看到黃莘妡,他才發現黃莘妡的變化之大。 之前唯唯諾諾,小心謹慎的姿態全然不見,取代的是運籌帷幄,仿佛能決勝於千裡的沉穩。只是那雙眼睛,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秒屬於這個年紀的天真和快樂。 她和羅妙是同桌的事情,倪久舜和不少其他人都知道。羅妙和黃莘妡究竟是怎麽樣漸行漸遠的,卻沒有人知道。 因為這些疼痛的過往,早就被黃莘妡埋在了心裡那個最傷又最深的角落,不肯別人觸碰。 再看黃莘妡的穿著,一反之前的土氣與過時;現在最新潮的衣服她都敢去嘗試。 倪久舜不知道的是,去嘗試的前提,就是得有錢買。若是他想到了這一點,就會明白黃莘妡真正的恐怖之處: 地下組織從來,就不是合法的。他們賺的,是各種各樣隨時伴有人命的錢。 雙方相互打量了一會,黃莘妡對張木散和倪久舜說道:“都過來坐吧,中午教室裡不會有人的。” 就算有人,也不敢在她守午的時候待在班上。 張木散在心裡,替黃莘妡說出了這句話,隨即和倪久舜坐在了黃莘妡對面的椅子上。 自從那天黃莘妡找完葉瑜舟之後,他就開始關注黃莘妡的舉動,和打聽黃莘妡究竟在地下組織裡處於什麽地位;究竟對葉瑜舟有沒有幫助。 可惜消息太少,沒什麽結論。 今天張木散就直接打算過來問她,看看地下組織究竟是什麽,也沒有能力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黃莘妡隨即率先開口道:“張大少爺,您今天來,應該不是單純和我一起複習功課的吧,這裡沒人。有什麽想說的,直接敞開了說就好。” 其實她已經有些猜到張木散打算說什麽,問什麽。只是她還想看一看,張木散究竟談吐和作為,配不配的上張氏“張大少爺”的這個名號。 張木散也是直接爽快,不過出乎黃莘妡意料的是,張木散所問的第一個問題,並不是關於葉瑜舟。 “我能否借助地下組織的勢力,來發展自身。”張木散淡淡地說道。 父親教誨,商人談判,永遠不要讓對方吃定你的要求;而是必須要通過一個談判,滿足自己多個需求,才算是勝利。 聽完,黃莘妡的眉眼一變,從剛剛帶有的吊兒郎當變成了認真的模樣。 她坐直身體,同樣淡淡地對張木散說道:“你想借什麽?”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假若張木散說不出個具體來,就說明張木散此刻是在緊張,怕黃莘妡不答應保護葉瑜舟的要求。那麽這一仗,黃莘妡就是出於上風,張木散處於被動狀態,什麽條件的主動權黃莘妡都擁有。 假若張木散能說出來,那麽她們的形勢暫時對等。 合作和求人,是根本不一樣的。 倪久舜在一旁呆著,雖然沒跟上他們的節奏,但他也知道張木散是在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不能插手。 同時他也在感歎黃莘妡談判的平穩。有這份魄力,說不定這樣的談判不知道經歷幾百回了。 事實上黃莘妡的確經歷了無數次談判,不過談判的結果好則皆大歡喜,不好一般都是地下組織武裝生吞勢力。相比之下張木散還算幸運的,因為今天只是她和他單方面談論,並沒有帶上組織部隊。 張木散勾唇一笑,對黃莘妡說道:“借的不多,就是1000個人。租金我會及時付給你,你開個價。” 越往後談,張木散談的就越順,主動話語也越多。他的心裡開始有了把握,這件事情如果成功,帶來的利潤,可能是地下組織都無法想象的。 黃莘妡的臉色一變,1000人可不是個小數目,難道張木散要帶著1000人直接毀掉另一方的勢力而建立自己的根據地? 隨即她反駁了自己的想法。 不對,都差點忘了,張木散的家世,可是中國乃至世界上名列前茅的張氏跨國企業。這樣的一個大少爺,會看的上一個小勢力的據點?說出去她可能會被其他人笑死。 這樣一來,黃莘妡就更想知道張木散要做什麽。 1000人組織不是沒有,而是不能隨便給。組織裡的所有人都是經過訓練的,要是白白調走,不得被部長拉出去活埋? 於是她問道:“人可以給,但是理由你也得給,洗耳恭聽。” 我們調皮的張大少爺在心裡,悄悄地給自己比了個Y。 果然出來發展自己的勢力,比忍耐自己不和師傅見面強的多了。下一步,就是勢力組建;除了保護葉瑜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等等也要問個明白。 片刻,張木散面無表情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大用,就是家裡閑置的土地想要建一個軍火庫,賺點零花錢而已。” 倪久舜和黃莘妡的瞳孔都在這秒放大。 他對面的黃莘妡發誓,如果此刻有槍,一定把張木散直接打成篩子再說! 她也是一般家庭出身,住在一棟小的單元房裡。雖說現在賺的錢已經不少了,但還沒辦法直接和父母說出來。當然,也沒辦法購置自己的財產。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張木散要和自己說自家的財產太多了?還不如她向上天拜一拜,看看能不能現在掉一把槍下來! 討厭歸討厭,不可否認張木散確實有這個實力,而且一個軍火庫建起來,不論是自己使用;還是租給其他勢力,都是不錯的選擇。 帶來的利潤,都是無法估計的。 目前組織只有3個軍火庫,有些東西還沒辦法安置。假設張木散建成了,組織也可以不向張木散要租1000人的租金,只要軍火庫裡的一塊地方就夠了。 倪久舜則是發現,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了解過張木散一樣。 從前他隻以為張木散是世家大公子,能懂得基本禮貌,看得重他這個兄弟就不錯了。 沒想到張木散的野心一直都在,現在倪久舜看張木散才覺得,張木散和張雲修伯父其實很像。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甚至他現在都不敢打斷張木散和黃莘妡的談話,怕亂了張木散的節奏。 既然軍火庫都要建起來了,以後午飯就再多宰張木散一點吧?說不定以後還能給他打打下手,弄個小管理來當當。 然而張木散早有這個打算,管理的位置非倪久舜莫屬,其他的人,還不能達到那個讓他信任的程度。 黃莘妡深呼吸了一下,調整自己想斃了張木散的心情,微笑著對他說道:“張大少爺好魄力,建造軍火庫1000人很合理。只是我們分部只有不到500人,剩下的還要去總部調來。等過兩天我會主動聯系要地址的,麻煩等待。” 眼看要談成合作,張木散原本就英氣的面龐,顯得更加自信。都說自信的男人帥,像他這樣的,估計能帥過吳彥祖。 當然,吳彥祖的肌肉,這小夥還欠缺了一些,倪久舜說不定能行。 張木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等待。 並在心裡再次地給自己比了個Y,現在這件事情完成了,他就可以好好地進行葉瑜舟的事情了。 做事的先後順序十分關鍵,倘若他先說葉瑜舟的事情再說合作,就會顯得葉瑜舟的事情更重要,黃莘妡一定會抓準這點,然後夾住葉瑜舟,以便日後要挾張木散。 倘若張木散先說合作,那就不一樣了。 主動權先被張木散拿走不說,有合作的關系在,張木散向地下組織提出一些要求就是理所應當的。 換句話,地下組織有拒絕的權利,但沒有拒絕的理由。 現在就是張木散出手的時間。 他對黃莘妡說道:“現在既然我們已經是合作關系,提出一些小要求應該沒有問題吧?” 黃莘妡還沉浸在軍火庫的計劃裡,想要想好每一個細節。 畢竟這也算是一個大單,辦可以直接受到總部嘉獎和升遷的。 她被這句話拉回了思緒,對張木散說道:“當然可以,你說,別超過3個就行。”超過3個她說不定還得費一番功夫。 倪久舜則是心裡一顫,張木散拋轉引玉的時候終於到了。 之前那塊金磚再名貴,也比不上張木散心裡那塊最寶貝的玉。 絲毫沒想到接下來張木散要說什麽的黃莘妡,已經走入了張木散的一個大坑。 張木散盯著黃莘妡的眼睛慢慢地說道:“告訴我,究竟是誰在背後針對葉瑜舟。” 他身邊的倪久舜身形一滯:來了!張木散要鎖定目標了! 這回黃莘妡徹底被震到了,顧客拜托的事情組織裡都要絕對保密,而且張木散並沒有和她所想的一樣,問能不能照顧好葉瑜舟。 此時她才明白張木散想要發展勢力的真正目的。 擒賊先擒王,葉瑜舟可以進入組織,但只是暫時的寄在地下組織。等到張木散今天問出來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把這個人除掉了,對葉瑜舟最大的威脅自然也就沒有了,還愁葉瑜舟不安全嗎? 不愧是張大少爺,手段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的霸氣! 黃莘妡的眼裡多了幾分對張木散的讚賞,心裡卻又開始為難。 如果裘箜這個名字今天從她的嘴裡交出去了,還不知道日後會是怎樣一番血淋淋的戰爭。這兩大企業的競爭,說不定會左右經濟市場的發展。 張木散自然看到了黃莘妡的猶豫。 她沒想到的是,如果她的第一反應是和張木散說自己不知道,說不定今天這一劫就被自己躲過去了。可這個表情在瞬間就告訴了張木散,她知道。 既然她知道,張木散就一定會想辦法問道。 於此同時,張木散還猜測,針對葉瑜舟的事情,就算地下組織不是背後主謀,也有幫不少的忙。 過了一會,黃莘妡說道:“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會和地下組織綁定合作,在未來除非有特殊情況,不得拒絕合作嗎?” 做主告訴張木散的這個權力,黃莘妡有,但是她也得看到告訴和不告訴張木散,利益差別究竟有多大。 事後回去和組織,也好交代。 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的張木散點頭,這點小條件他幾乎不放在眼裡。 他更關心背後主謀究竟是何方神聖,決意要趕葉瑜舟出慶離中學。 看張木散答應的如此迅速,剛才還有些意外的黃莘妡很快就相通了。 發展勢力只是張木散一時興起,或是為了葉瑜舟而要走的一條新路。真正在背後的張氏企業,才是張木散能夠輕易答應的原因。 在擁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地下組織的合作,只會帶來更多的利益。算起來,地下組織還撿了個大便宜,抱住了一顆大樹乘涼。 她這才意識到張木散的厲害,一字不提,卻讓她明白要照顧好葉瑜舟。不然就不是單純地下組織得罪張木散這一個富家子弟的關系,而是地下組織得罪一個合作夥伴的關系! 於是黃莘妡不再猶豫,便告訴了張木散:“是裘箜。”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張木散的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怒意。 似火,似海嘯,即將呼之欲出,天崩地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