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嬌嬌昨天晚上就找門衛大爺打聽了晚市的情況。 叫晚市，其實從早到晚都有人在那邊做交易，至於交易啥，全憑運氣和門道。 她手裡有量販超市空間，對晚市上的物資沒興趣，她感興趣的是晚市的門道。 沈君山不肯幫她求人辦插班的事情，她就只能參加衛校考試。 但是衛校畢業就會被分配做護士，韓嬌嬌也不是瞧不上護士，只是她還是想做前世的職業。 況且一想到會成陳小英的學妹，她就覺得惡心。 如果沈君山實在不想幫忙，她只能多弄點錢，一來可以用錢砸出關系，二來，即便砸不出關系，她也能用這筆錢到大城市讀書。 再不濟，乾脆先做個小富婆，直接讀成人大學，接著再碩博連讀也一樣。 她必須背著沈君山，存下自己的小金庫才行。 韓嬌嬌站在巷子口的角落裡，從空間摸了幾包紅雙喜，把外殼剝了隻拿了裡面的煙出來，再用牛皮紙包好了走進去。 剛進去，就有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拿著小包跟上來：“大妹子，你手裡的是啥，能給姐看看嗎？” 韓嬌嬌仔細瞧了瞧她。 四十多歲，一臉精明能乾的樣子，手裡挎著大菜籃，裡面看著堆滿了菜，可是自己瞧都是葉子菜，一點不重，還能很好地遮掩籃子裡面的東西。 韓嬌嬌笑道：“這可不能在這裡看，但是可以給你聞聞，你聞聞看，香嗎？” 女人也是老手了，在這一片晃蕩了七八年，什麽好東西都分辨地出來。 她淺淺地聞了聞味道，眼睛瞬間就變得賊亮賊亮的，拉著韓嬌嬌就鑽到角落的小破棚子裡。 還刻意看看有沒有人跟過來。 “妹子，你這怎麽出啊？” “我只出散的，但是保真，這一包是一百根，算上折損的也有九十多根了，三十塊錢，不算多吧？” “三十啊……” 女人露出為難的樣子，韓嬌嬌知道她想講價格。 她也沒慣著對方，拿著煙就要走。 女人見狀立刻攔住：“三十就三十，給你、” 女人二話不說就掏了三十給她，接過煙打開看了一眼，喜滋滋地把東西收到菜籃子裡，上面再用葉子菜蓋住遮掩起來。 “妹子，下次能帶盒子嗎？整盒的價格更高！” “整盒的我的價格就要翻一倍了，散的便宜，你也沒少賺。” 韓嬌嬌知道這女的是個收貨的，從她手裡買來的東西，再用他們的渠道賣出去賺差價。 女人也笑了：“這片的人叫我娟姐，你也可以這麽叫我。下次有煙酒再來找我，姐童嫂無期。” “煙酒我的確有，但是我嫌這些不賺錢，娟姐能不能告訴我，現在啥最好賣？” 娟姐愣了愣，她瞧韓嬌嬌長得漂亮，穿的也體面，家境肯定很好。 她料定韓嬌嬌家裡有厲害的關系，於是松口說道：“除了煙酒，當然就是藥咯。” “藥？哪方面的？” “哪方面的都有，抗生素，疫苗，高血壓，心臟病，還有破傷風的針，做活兒的人經常傷到，稍不注意就得破傷風死了，這個可緊俏了。對了，還有血清，最近鄉下不知怎的，好多人被蛇咬，又舍不得去醫院去治療，就算有去的，好些也等不及就死了。” 娟姐誇張地看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偷聽。 她拉著韓嬌嬌的手說道：“現在血清已經到五百塊錢一支了，平常百姓誰打的起啊！把全家賣了都買不到，只能等死了！” “沒有措施保護他們嗎？” “鞭長莫及呀，昨天春山縣的書記，他老婆娘家的小妹被咬了，倒是及時打上了，他們家也拿得出這筆錢，但是為了這個，吵得咧，聽說都要家破人亡了。” “技術含量越高，賣價就越高，這也不在保障范圍內，是有點麻煩。” 韓嬌嬌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抗生素高血壓之類的常規病理藥物還好說，她的實驗室空間就有，就連量販超市也有消炎藥。 難辦的是血清。 春山縣即便在這個年代算富有先進的縣城，但是放在大時代背景，醫療人才和設備水準都比較低，讓他們做蛇毒血清太難了。 雖然她應該沒有問題，血清還能讓她揚名立萬，說不定可以被保送進名牌大學醫療系，可是沈君山那邊要怎麽交代呢。 她可是看上這個白撿的老公，不能把他嚇跑了。 韓嬌嬌做了半天思想鬥爭後，還是決定先從手頭現有的東西賣起好了。 “娟姐，下次兩百根煙，一瓶茅台外加十支破傷風的針，五百塊錢，成嗎？” “茅台？破傷風的針？當真？” 一瓶茅台轉手就是兩百塊，縣城裡的大戶要送禮要擺酒的都瞅著它，是最緊俏的東西。 還有破傷風的針，他們半年才弄來五支，一支就是八十塊錢。 她一堆緊俏的東西加起來才賣五百，這麽好的事兒打著燈籠都遇不到。 娟姐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是自己祖上墳頭冒青煙了，還是幻聽了，她再三跟韓嬌嬌確認。 “五百塊錢不行嗎？你絕對不虧。” “你誤會了，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點擔心而已。” 娟姐已經樂得大臉變形，詫異地說道：“你真的能弄來破傷風的針？不會是假的吧？” “我可以幫你們給病人注射，如果出問題，全推我身上，跟你沒關系。” “妹子，你要這麽說，姐就沒有不信你的道理了！給你加一百塊，六百塊錢，姐包了。” “給我五天時間準備，五天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娟姐連忙點頭，喜滋滋地抱著東西跑了。 韓嬌嬌知道她開的價格很低。 她也有自己的考慮。 先用幾筆低價把市場打開，在晚市上面鬧出點動靜，事情傳開後，就會有更大的渠道頭子來找她。 到時候米糧，肉票，什麽東西都能拿出來交易換錢。 要不了多久，她的第一桶金就能存出來了。 韓嬌嬌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在1979年的夏天，先賺個小十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