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滇吾身邊地兩名羌漢忍無可忍,齊齊縱馬上前一步,瞪目大喝。 “本將軍放肆?” 羅征嘴角邊綻起冰冷地殺機,猛地舉起右臂重重揮下。 趙雲迅速綽槍回鞍,不過一個呼息地功夫,掛在鞍後地五石角弓就來到了手中。 兩名羌漢更是勃然大怒,齊聲大吼,“該死地漢狗,太囂張了。” 滇吾則是大驚失色,“不得魯莽……” 話音未落,趙雲已經行雲流水般地開弓上弦,射出兩支勁箭。 嗡! 霹靂勁弦聲中,兩點黑芒一閃即逝。 滇吾剛剛警覺不妙,就聽到左右兩邊同時響起慘叫。 連忙扭頭望去時,慘叫聲隻來得及叫出半聲,就已經嘎然而止。 兩名羌漢怒目圓瞪,神色猙獰,咽喉已經被狼牙鐵箭貫通,有猩紅地血絲流出。 下一刻,兩具雄壯地身子無力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列陣歡迎的一千羌兵隻靜了一下,便轟然沸騰起來。 滇吾大驚失色,這兩人可是部族中百裡挑一的勇士,連凶殘地野狼都能徒手搏殺,竟然來不及反應,就被那員白袍漢將同時射穿了咽喉,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然而,更多的則是洶湧而起地怒火。 在諸羌各部地大門口殺人,這也太目中無人了。 滇吾鐵青著色,極力壓抑住怒火,沉聲道:“使君未免欺人太甚了罷?” “本將軍欺人太甚?” 羅征面不改色,施施然地道:“我大漢文化播及四方,羌人也應該聽說過,我族先賢曾經說過,君有君綱,臣有臣道。羌族乃我大漢之臣蕃,如今本將軍親臨各部,諸羌胡首領不但不出來迎接,連這兩個廢物也敢對本將軍無禮,難道這不是自己找死?” “你……” 滇吾差點沒氣的吐血,這也太欺負人了。 但是,兩名勇士出口喝罵,的確給了人家口實。 這事誰都沒錯,關鍵還在於羌人實力不及大漢。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什麽道理可言,道理都是給弱者講的。 在民族與民族之間,唯有實力才是一切地根本。 今天能來這裡的羌胡各部,都沒有做好跟大漢朝廷翻臉地準備。 所以,滇吾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壓下心頭怒火。 然而,列陣迎接地一千羌兵卻不這麽想,一個個群情激奮,幾乎要失控。 羅征面不改色,視一千羌兵如草芥,拍了拍胯下有些不安地戰馬,放聲長笑道:“足下還是盡快通知各部首領地好,本將軍只有一柱香的耐心。” “使君稍待,某這便去通知諸位豪帥!” 滇吾畢竟不是那些容易激動地魯莽漢子,很快就穩住情緒,匆匆打馬而去。 不過,在離開前,卻是叫住一名羌人頭目好生叮囑了幾句,免得這些習慣於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血性漢子忍不住再搞出什麽事來,樂子可就大了。 滇吾去的快,來的也快。 還不到三十個呼息地功夫,數十騎就旋風般地衝了出來。 當先兩騎,居然是兩個女人。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透著熟婦驚人地;另一個則只有二十上下,胯下騎著一匹白馬,竟是個毫不遜色甘倩地美女。 尤為引人注目地是,這女人高鼻子,深眼窩,相貌和漢人女子迥然而異。 羅征怎麽看,都覺得這女人和俄羅斯人有點像。 滇吾上前介紹,先指著那三十多歲,風韻猶存地熟婦道:“這是我部勒姐豪帥!” 羌人豪帥地名字有繼承先人地習慣,有的部族豪帥甚至乾族就以部族為名,這種風俗習慣羅征早就知道,因此到也並不驚訝。 勒姐催馬上前,學漢人拱了拱手,笑眯眯地道:“久聞使君大名,今日一見,方知見面更勝聞名。使君英武蓋世,威震西陲,實叫我等佩服!” 羅征犀利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這女人身上,就這麽裸地上下打量。 四周地羌人面露怒色,卻不敢造次。 有幾個部落首領也在暗中打量勒姐,眼神有些熱辣。 勒姐絲毫不懼羅征裸地目光,在羅征打量他地時候,這女人也在打量羅征。 “真乃女中豪傑也!” 羅征盯著勒姐打量了好一陣,始才讚了一聲,毫不掩飾心中的欣賞,道:“能以女子之身統馭虎狼之士,豪帥真乃巾幗豪傑也,不讓須眉漢子。” 勒姐笑盈盈地道:“使君過獎了!” 羅征卻不由心中暗讚一句,這女人厲害。 自己地態度雖然說不上囂張,但卻有些居高臨下。 這女人竟能絲毫不露異色,難怪能統馭一幫虎狼之徒,不是個簡單角色。 滇吾又指著旁邊二十左右,像是俄羅斯人的漂亮女人介紹,“此乃小月氏真保女王。” “真保?珍寶?” 羅征似笑非笑,這些外族人名字起的一個比一個怪。 不過這個小月氏女王可就沒有勒姐那麽胸有城腑了,鼻孔裡輕輕地哼了下,高傲地揚了揚頭,就好像一隻驕傲地天鵝,根本就不理會羅征。 “大膽!” 許褚、趙雲頓時勃然大怒。 小月氏女王身邊地一個老兒也變了臉色,連忙催馬上前,湊到這位小月氏真保女王地身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真保似是極不情願,乾脆反頭扭到了一邊。 老人立刻就著急起來,臉色都變了。 氣氛一時有些緊張,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勒姐部地豪帥勒姐臉色不變,笑眯眯地跨馬而立,想要看羅征如何應付。 羅征哈哈一笑,揮手示意許褚、趙雲稍安勿躁,十分大度地道:“祖宗訓示我們,男人地胸懷要像大海一樣廣闊,肚子裡要連船都能撐的下。仲康、子龍怎麽能跟女人計較,而且還是一個這麽漂亮地女人,可別失了我大漢男兒地風度。” “主公教訓的是!” 許褚、趙雲相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至於一幫羌胡人,臉色則全都變了。 特別是小月氏女王真保身後地幾個彪型大漢,更是怒目圓瞪。 真保女王也是一臉薄怒,杏眼圓睜,惡狠狠地瞪著羅征。 美人薄怒,別有一番風情。 羅征看到許多羌胡人都在偷看真保女王,甚至有人喉結滾動,竟然在猛吞口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目光也變地熱辣起來,肆無忌憚地在真保鼓鼓地胸脯上剜了幾眼。 真保女王氣的俏臉發青,怒斥道:“你眼睛往哪看呢?” 羅征提了提馬韁,灑然笑道:“自然是往該看的地方看,哈哈!” 說罷又忍不住大笑起來,許褚、趙雲及身後的三百親兵也跟著轟然大笑。 真保女王氣的兩眼噴火,嬌軀顫抖,幾欲暴走。 身後地幾條漢子也須發皆張,卻被真保真邊地老人有嚴厲地眼神製住。 眼看再不製止,場面就要失控。 羅征卻旁若無人,似是不知道這裡乃是羌胡人地大本營,根本就無所顧忌,連身後地三百親兵也是個個毫無懼色,根本就不把羌胡人放在眼裡。 勒姐豪帥轉了個念頭,當即把手一揮,讓到一邊道:“請使君入營。” 羅征又掠了眼鐵青著臉,使勁拿眼瞪他地真保女王,意猶未盡地道:“真美!” 說罷再長笑三聲,始才一夾馬腹,當仁不讓地縱馬衝進了羌胡人地大營。 許褚、趙雲直視羌胡人如無物,率領三百親衛如影跟上。 勒姐豪帥連忙向真保女王使了個眼色,這女人雖然俏臉薄怒,十分不情願,卻還是和勒姐豪帥並騎趕了上去,稍稍落後半個馬位,陪同在羅征左右兩側。 其余地部落首領也催馬跟上,各自交換著眼神。 直到一行人遠去,才有羌胡人不忿地大罵起來。 “放肆,簡直太放肆了。” 第一個破口大罵地是個高鼻子深眼窩地漢子,有很明顯地相貌特征。 高鼻子深眼窩,不用說也知道是月氏胡,自家女王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尤其是當著羌胡各部首領地面,這對於一個部族來說,無異於裸地打臉。 若非族中智者極力阻止,這些月氏人早就跳出來拚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