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單手握住銀刃,將匕首卡死在空中,一滴滴紅色液體沿著手掌邊緣流淌,濺落在地上。 ‘嘀噠’ 海哥先是一愣,然後牟足了勁,使勁往前推,匕首紋絲不動,就像被卡在石縫裡了一樣。 他立刻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轉頭叫道:“大能,過來給我搭把手。” 這時,張陽迅速將另一隻手放進兜裡,拿出一粒保元丹服下,丹藥遇水即化,化作靈力散遍全身,立刻將那股虛弱無力感驅逐出去。 說實話他還是感到有些心痛,保元丹需要百年藥齡的野人參才能煉製出來,看似小巧,但珍貴無比,像關老這類富貴顯赫只求健康的老人,哪怕開價數千萬他們都會照買不誤。 用它來化解鎮定劑的藥性,著實是大材小用了。 柳大能正準備過來幫忙,忽地發現張陽抬起目光,眼神中複射出一縷寒芒,嚇得他倒抽涼氣,連忙站住。 那邊的小松哥頓時臉色蒼白起來。 “你們怎麽” 海哥還沒反應過來,正奇怪他倆怎麽這麽奇怪呢,忽地手腕被扭轉過來,劇痛之下他只能松手。 ‘啪’地一聲,沾血的匕首掉落在地。 他帶著疑惑轉過頭去,正好與張陽那一道寒凜的眼神交接,嚇得他打了個冷顫。 “很久沒人在我面前這麽囂張了,你很不錯!” 張陽一邊說著,一邊用淌血的掌心搭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將衣服浸染。 “你、你” 刹那間,海哥的腦海裡轉過千百念頭,最後化作恚怒,吼叫道: “你去死吧!” 他正準備撿起地上的匕首,膝蓋都蹲到一半了,忽然就這麽靜止住,整個人如一尊木雕似的。 ‘砰!’ 只見張陽的拳鋒已然摁在了海哥的胸膛處,氣勁貫穿之下,他的背部衣服直接破裂。 這一拳飽含真力,內勁中蓄,普通人看不出來什麽,但是內勁武者見了一定會明白,這個叫做‘海哥’的胖子,已然斷送了生機。 “海、海哥?” 見海哥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那邊的小松哥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忽然,張陽的冰寒目光轉向了他。 不等小松哥反應過來。 ‘啪!啪!’ 一把四方椅子當空被拋送過去,直接砸在小松哥的腦門上,整把椅子支離破碎,小松哥也癱倒在地上,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嘶——’ 外圍的那些馬仔們,不約而同地倒抽涼氣,不知是誰開了先河,一幫人瞬間跑得沒影了。 現在的盲流混混本就如此,平時義氣情義掛在嘴邊,真正遇到了危險,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 柳大能也想逃跑,但笨手笨腳地被地上的鋼管絆了一下,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張陽也不管他,只是低頭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角,纏繞在左手掌上,包扎傷口。 “哥,你、你嚇死我了!” 柳月的臉頰上掛著兩行淚珠,嘴角卻又現出兩隻淺淺的梨渦,淚中帶笑的情景,如沾滿雨露的桃李。 她心中又驚又喜,本以為落入險境的哥哥,竟然瞬間扭轉局勢,不費吹灰之力,將壞人全部打跑了! 張陽十分溫和地一笑,說:“不好意思,有點玩脫了。” 說完,他拿起地上匕首,過去割斷柳月手腳的繩索,牽著她站了起來。 “我們走吧。” 聽張陽這麽一說,柳月杏眼微顫,看向地上的柳大能道:“可是爸他.” 張陽微微皺眉,起步走了過去。 “小陽,小陽,爸這是被毒癮衝昏了頭,是海哥他媽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這麽乾的啊!那瓶下了藥的酒,也是他們拿給我的!!!” 柳大能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知道逃是逃不掉了,撲通往地上一跪,嚎啕大叫道: “咱們是父子,爸又怎麽會向著外人呢!你想想,小時候是誰供你吃供你穿,把你拉扯大的啊!” 張陽神情淡漠,絲毫不為所動。 “小月,小月,你快幫我勸勸你哥啊,他已經昏了頭了,連爸都要殺啊!!!” 情急之下,柳大能只能轉而看向柳月,聲淚俱下著哀求起來。 看到柳大能的表情,柳月下意識蹙了蹙眉,露出幾分厭惡之意。 但她還是不忍心,於是搖了搖張陽的胳膊,小聲勸道:“哥你不要.他是咱爸啊。” “我知道。” 張陽平靜地點點頭,兩道眼神落在劉大能身上,如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他頓了頓,接著說:“從現在起,你我再無瓜葛,你就繼續苟且的活著吧,小月我會照顧的,反正你也不在乎她。” 說完將地上的錢袋踢了過去,牽起柳月的小手,轉身走向飯店大門口。 不論這個男人再怎麽人渣,再怎麽枉為人父,但這層恩情和關系畢竟擺在那裡,真要殺了他,張陽還真沒法下手。 但即便如此,張陽也不會放任他繼續禍害柳月了,這筆錢就當最後的了斷,任他自生自滅去吧。 柳月被張陽牽著往外走,回頭看了柳大能幾眼,杏眼中閃爍出難以割舍的神采。 但柳大能的眼神卻很貪婪,他先是將地上的錢攬進懷裡,對柳月咧開大嘴笑道:“小月,你乖乖跟你哥走吧,別管爸了,沒你這個負擔,爸一個人過得更舒坦。” 說完不再看柳月,低頭清點鈔票去了,越數氣色越好,眼中都透出紅光來。 看到這一幕,柳月緊緊抿著兩唇,合上眼瞼,割斷兩行淚水,帶著決絕和堅定,轉身跟上了哥哥的腳步。 回到市區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想到倆人都沒吃晚飯,張陽帶著柳月先找家餐廳美餐了一頓,然後又去附近的購物中心掃蕩了幾圈,買了很多食材和生活用品。 畢竟以後是帶著妹妹一起生活,自然要開始注重品質,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意了。 回到家裡,柳月從購物袋裡拿出藥店買的碘伏和紗布,替張陽的傷口作了一些消毒和包扎處理。 等到包扎完畢,柳月一臉關切地問:“哥,還痛不痛啊?” 張陽點點頭道:“好多了。” “嘻嘻。” 柳月甜甜一笑,站起來四下看了看,紅著臉道:“只有一間臥室啊我們要睡一起嗎?” “啊?”張陽連忙搖頭,“我睡沙發就行了,你要覺得不方便,我們換個大房子住唄。” 被這麽一說,柳月幾乎要跳起腳來,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了,大房子租金一定很貴的吧,這樣挺好的!” 雖然不知道柳月為什麽鍾情這間小房子,但張陽還是聽她的,點頭道:“那也行吧。” 接下來張陽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柳月就像一隻活潑的貓咪似的,在房子裡上竄下跳的,裡裡外外清理了一遍,最後看起來確實是舒適整潔多了。 等到夜深,柳月順理成章的霸佔了臥室,張陽在沙發上鋪好被褥,不過沒有急著睡覺,而是盤腿坐著修煉。 突然,臥室那邊傳來一聲尖叫,只見一道倩影裹著被單從臥室衝了出來,直接撲向張陽的懷裡。 張陽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妙曼身姿,他感覺到下腹開始躁動,強忍下來問道:“怎、怎麽了?” “哥,你房子裡有鬼啊!” 柳月一臉驚恐,緊緊抱住張陽,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貓咪,緊緊縮在主人的懷裡。 “有鬼?”張陽皺了皺眉,“不會吧,世界上哪來的鬼啊.” “有的!剛剛就在窗戶那裡,我看到了.”柳月閉著眼睛,用手指向身後的臥室,“哥,你就沒發現,你這棟房子比外面要冷嗎?” “這裡背陰嘛,有點冷是正常的。” 張陽拍了拍柳月的背心,安慰她道:“你是做噩夢了吧,我送你回去。” 他站起身來,牽著柳月進入臥室,只見窗戶沒關,晚風吹得窗簾搖曳不止。 “你看,什麽都沒有吧。” 柳月眨了眨杏眼,喃喃地道:“可、可是剛才我明明” “那是風在吹窗簾,你把窗戶關上就好了。” 張陽過去把玻璃關上,然後拉上窗簾,“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他轉身走向門口,忽地手掌被人從後邊拉住。 一縷幽幽的人聲飄入耳畔: “哥,我怕,你留在這陪我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