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流年之狐媚君心

第85章 欲动私刑
  第85章 欲動私刑
  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今日的太陽倒是挺大,暖洋洋的,沒有了陰雨天的疼痛,琉璃隻覺得這城池哪裡都好。
  落花布莊。
  布莊裡人來人往,生意不錯的樣子,掌櫃的人面善,樂呵呵地幫著客人挑選布料。這裡的布料質量上乘,花色也新穎,總引得不少姑娘走進去。
  琉璃也進了去,雖然人多,但是立馬就有夥計來招呼自個兒,問想買什麽樣子的布料。
  “落花布。”銀冷冽跟著進來,淡淡地說了一句。
  布莊的牆上寫著各種布料的名稱,最右邊一行,便是“落花布”三字,想來也是最好的布料了。
  夥計應了,笑道:“這位公子眼光真不錯,落花布可是我們這裡的特色呢,別家做不出來的。”
  說著,走進裡間,抱了一匹粉白的絹布出來。那布匹看著隱隱有光華流轉一樣,花紋是小小的花瓣,分布得不是規矩的均勻模樣,而是隨性灑落,和真正花落下來的模樣一樣。
  琉璃接過布匹,觸手很是柔軟光滑,這樣的布,宮裡也未曾見過。
  “落花布雖貴,卻也是不常有貨的。”掌櫃的看著這邊走了過來,道:“這織起來極為麻煩,要花很長的時間。姑娘是來得巧了,這一匹剛好送來呢。”
  “多少錢一匹呢?”琉璃微笑著問。
  “一百兩。”掌櫃伸出一個手指,道。
  一匹布便一百兩,夠尋常百姓吃一年的價格,還當真是貴呢。琉璃摸著布,銀冷冽已經將銀票給了掌櫃。
  “回去的時候,用這個做一身衣裳,也挺好看的。”帝王輕聲道。
  琉璃忍不住笑了,他們兩人是進來打探情況的,怎麽成了他送她禮物了。正想開口謝他一句,便聽得門口處響起一個驕縱的聲音:“王掌櫃,這落花布,哪有賣給別人的道理,我可是等了半年才等到這麽一匹!”
  眾人聞言看去,卻見是一個錦衣長裙的女子,一臉惱怒地走到那紫衣女子的面前,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銀票給你,布還我。”
  琉璃愣了愣,好笑地道:“我是女子,不是君子,況且,在奪人之物的是你。先買下落花布的是我,何來還你一說。”
  那姑娘可能沒有想到有人會還嘴,睜大眼睛看了看琉璃,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麽?”
  琉璃站起來,拍了拍裙子,抱著落花布淡淡地道:“就算你是城主的女兒,也是要懂規矩的。光天化日搶東西,可是犯法的。”
  “你…”那姑娘被氣得指著琉璃說不出話。身後兩個丫鬟正看著一旁的美男子發呆,也沒有顧及自家小姐。直到被吼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麽!我要那匹布,今兒要定了!”
  言罷,伸手便朝琉璃懷裡的布匹抓去。
  一雙手將布匹拿了過去,躲過了她的手。
  梁宛秋側頭去看,入眼的倒不是布匹,而是一個眉目精致的男子,他臉上沒有表情,顯得冷漠又英俊,拿著落花布,靜靜地看著她。
  梁宛秋的臉漸漸紅了,看著銀冷冽半天沒說出話來,剛想開口問他這是作何,便聽這人聲音冰冷地道:“竟還有強搶的道理麽?在下先付了銀票,布便屬於在下,平白來搶是怎麽回事?”
  “你…你買的?”梁宛秋微微驚訝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琉璃,皺眉道:“你給她買的麽?”
  銀冷冽面無表情地道:“替自家夫人買布,有何不可?”
  夫人?梁宛秋訝異地轉頭看了琉璃一眼,這女子明明還是待嫁女子的發髻,如何會是夫人?
  而且,雖然眸子是好看沒錯,但是真正好看的人,哪有戴著面紗的道理?
  “公子是喜歡醜八怪麽?”梁宛秋嫉恨地哼了一聲,看著琉璃道。
  眼眸雖然好看,臉卻不敢見人,該不會是有什麽疤痕,破了相罷?梁宛秋惡劣地想著,譏諷地對銀冷冽道:“落花布配錯了人,才是最大的浪費呢!”
  銀冷冽靜靜地看著這女子扭曲的神色,伸手拉過琉璃,淡淡地道:“姑娘既然知道,便不用再爭搶了,以免浪費。”
  這句話說得平平穩穩,梁宛秋半天也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著這玄衣男子攬著紫衣女子出了布莊的門,才回過味來,惱怒地朝他們的背影吼了一句:“給我站住!”
  周圍的人紛紛圍過來看好戲,這不知又是誰惹了城主家的大小姐,估摸著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梁宛秋從小被寵壞了,在這蘭城裡就像公主一樣被簇擁著長大的,哪裡受過這樣的氣,當下眼睛微眯,拿過丫鬟懷裡的錦囊,抓出幾塊銀子就朝琉璃砸去。
  “銀子給你!布給我留下!這落花布莊還想不想開下去了,居然敢擅自將本小姐喜歡的東西賣出去。”
  琉璃側身一躲,避開了飛來的銀子,銀冷冽的臉沉了下去,看著梁宛秋道:“這是哪家的教養,當街為潑婦不說,還要動手麽?”
  梁宛秋一愣,接著臉漲得通紅,指著銀冷冽道:“你憑什麽罵我!?”
  “好笑,動手砸人都可以,還不準別人說兩句了。”人群裡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琉璃側頭看去,卻見是銀巽提著一壺酒,慢悠悠地湊了過來:“嗓門大得老遠都聽見了,內力不錯啊!”
  銀冷冽也瞥了銀巽一眼,道:“六爺,你怎麽過來了?”
  銀巽搖晃著手裡的酒,笑道:“一個人喝沒意思,想回來找你們的,哪知道走到這兒就看見了好戲。您這是撞上哪路邪神了?”
  銀冷冽輕輕一笑,道:“你看看便知。”
  又是一個美男子,可是沒想到這三人竟然是一路的。梁宛秋先前還對銀冷冽有些心動,現下已經惱怒得什麽都不顧了,尖聲命令身後的侍女:“回去給我叫人來!本小姐就奇怪了,這蘭城,哪有這樣的刁民!”
  “是。”丫鬟聽了,匆匆往衙門的方向跑去。梁宛秋叉腰站在布莊門口,狠狠地瞪著這三人。與她作對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她看上的東西,豈有被別人搶去了的道理!
  銀巽看得直搖頭:“每個地方都會有這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麽?”
  琉璃抿唇,看著丫鬟跑去的方向,淡淡地道:“被她送進衙門的話,可好玩兒麽?”
  銀巽挑眉,略帶玩味地道:“當然好玩兒啊!我還沒聽說正當買賣一匹布反倒進了衙門的。再說,你旁邊這位主兒還沒被告過呢,去試試看也挺新鮮的!”
  銀冷冽因為買了一匹布被一女子告上衙門,銀巽想想就覺得很樂。那膽大包天的城主,難不成還敢讓帝王下跪不成?
  琉璃白他一眼,看了看帝王手裡抱著的布,皺眉道:“抱著這東西好麻煩,等會兒要是濺了血上去,一百兩不是白費了麽?”
  銀冷冽黑了臉,咬牙道:“怎麽會見血?”
  還能動用刑法不成,小小城主,也別太張狂了。
  梁宛秋看這三人一點緊張的神色都沒有,不禁冷哼一聲。眼看著一群衙役朝這邊趕來,她的底氣也足了起來:“你們幾個,跟著往衙門去走一趟吧!”
  還當真是要被抓呢!銀冷冽左看右看,飛身而起,將手裡的落花布掛在了落花布莊門口的樹頂上,然後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又落回了原地。
  “抱著麻煩,那就放上去好了,等會兒來拿。”帝王說著,看了那滿頭是汗的掌櫃一眼,道:“別讓人把樹砍了呢!”
  路邊種的樹都是枝乾極長,沒有什麽枝丫,一般人也爬不上去。要拿布,除非將樹給砍了。
  掌櫃的愣愣地點頭,周圍的百姓都傻了眼,連本來氣勢洶洶的衙役都呆在了原地。梁宛秋張大嘴巴看著銀冷冽,“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走罷,去衙門。”銀冷冽說了一聲,和琉璃、銀巽一起往衙門的方向走去。
  後面的衙役傻傻地跟著。
  周圍的人反應了過來,皆是拍手叫好。這可算是狠狠打了風小姐一巴掌呢,就算關了人,也拿不到布。蘭城的樹可不是隨便能砍的。
  “小姐。”丫鬟走過來,喊了梁宛秋一聲,她才回過神,惱恨地看著那三人的背影,提起裙子追了過去。
  沒有審問,三個人直接被丟進了牢房。
  梁宛秋站在牢房門前,看著裡面不慌不忙的三人,咬牙道:“你們死定了。”
  銀巽打開酒壺,喝了一口,道:“那花蕊酒家不怎樣,酒還是不錯,冷冽你嘗嘗。”
  銀冷冽“嗯”了一聲,接過來喝了一口,是女兒紅,還不錯。
  琉璃看著牢房裡的窗戶,在打量著什麽,聽見他們的對話,不禁好笑:“人家都說我們快死了,你們還在這裡品酒,不是要氣壞外面這姑娘麽?”
  銀巽嘖嘖道:“度量那麽小的人,根本不用氣便會自己把自己氣死,管她那麽多做什麽。我還第一次聽說買個東西能死人呢。這蘭城沒有王法了不成?”
  梁宛秋哼了一聲,朝身後的牢頭招了招手。
  牢頭殷勤地湊過來,看著梁宛秋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打開牢門,把我的鞭子拿來,我要讓他們看看,王法是什麽。”
  “是。”牢頭果斷地應了,吩咐人去拿鞭子。
  銀冷冽的臉色沉了沉,看著梁宛秋道:“蘭城是一家之城麽?你說用刑,便可以用刑?”
  梁宛秋扯著嘴角笑了笑,接過一旁奴婢遞過來的紅色長鞭,冷聲道:“你們知道得也太晚了些。這蘭城,本就是我家的。我想幹什麽,便幹什麽。我現在就算打死你們,也不犯法,懂了麽?”
  牢頭打開了房門,梁宛秋站在門口,一揮鞭子,在地上打出一道痕跡。
  “蘭城是你家的。”銀巽驚訝地重複了一遍,看向帝王。帝王冷笑不語,隻盯著她手裡的鞭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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