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瀾目中無人慣了,天嬰也不是聽得進勸的人。兩人竟然在舞台上就著道刀具和鞭子過起招來。下面的觀眾反倒覺得是好戲一出,叫好起來。 天嬰終歸比洪瀾武功好,幾招下來,洪瀾站不穩,摔在了舞台上。羅誠一驚,計上心來。 “在醫院我已經百般忍讓,但在這隆福戲院,戲大如天,在場的都是花了錢進來看戲的,還請洪大小姐自重,別打擾了來看戲的觀眾。” “打擾?好,那今天算本姑娘包場了,你們台下買了票的,我雙倍退還!我還就想跟你演演這出戲!” 洪瀾正要站起來再戰,突然羅誠從台下衝上來一把抱住洪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她身上。“大小姐,大小姐!” “羅誠!把你的爪子從我身上拿開!別攔著我。” “不是,大小姐,我哪敢攔著您啊。您聽我說,生哥傷情複發,你快跟我去醫院看看他吧!” “什麽?”洪瀾大驚,放下了執鞭的手。天嬰也面色凝重的盯著羅誠。“嚴重不嚴重?” 羅誠焦急地猛點頭。 洪瀾氣急敗壞的對著空氣甩了一鞭:“那還不快走!” 天嬰聽了,也有些擔心。正猶豫著戲結束要不要去醫院探望一下。羅誠卻回頭,對天嬰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天嬰會過意來,點頭致謝。又對台下觀眾鞠躬致歉。 鼓點兒再次響起,天嬰繼續沒唱完的戲。 九歲紅臉色陰沉,段天賜不敢多言。 戲結束後,天嬰撩開後台的簾子進入,看到九歲紅正襟危坐,段天賜站在他的身後。 天嬰愣住:“爹!您怎麽來了?才剛出院就這麽辛苦作甚。” 九歲紅大怒:“我要是再不來,是不是這隆福戲院的房頂都要被你挑破了?!” 天嬰看九歲紅真的生氣了,卻不得要領:“爹,我怎麽了?” “怎麽了?你心裡清楚,在醫院丟人現眼還不夠,居然把禍惹到了這戲院!”九歲紅被氣得不行,嘴裡擠出兩個字。“回家!” 九歲紅說完先走出了後台,段天賜擔憂地看了看天嬰。天嬰只能和段天賜跟出。 這時許星程的車子開到戲院門口。正好看到天嬰,同她打招呼:“天嬰!” “你怎麽來了?”天嬰正想走上前多說幾句,九歲紅攔住了她的腳步。 九歲紅走過去,擋在二人中間。“抱歉,許公子,您來晚了,戲已經散了。您要是想看咱們的戲,明日請早。” 許星程聽出話裡有話,心想老人家想必是為了前幾日舞會的事在生悶氣。天嬰想為他辯解兩句,才開口叫了聲爹,就被九歲紅給呵斥了回去。 九歲紅轉頭對許星程時仍是和顏悅色,但那笑容是刻意堆砌的虛偽,明明白白的寫著不耐煩。“許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我正好順路,送你們吧。” “我們命賤,怕弄髒您那高級轎車,早點回去吧,請了。”九歲紅做出逐客的姿態,許星程也不好意思再多說。 九歲紅說罷徑自上了黃包車。天嬰在原地不動,段天賜拉著她上了黃包車。黃包車慢慢地跑起來,九歲紅的車在前面,天嬰和段天賜的車在後面跟著。 天嬰回頭看了看許星程,兩人四目相對,眼中滿是不舍和無奈。他看著天嬰的車子消失在街角,在原地佇立良久。 回到戲班大院,九歲紅坐在正堂裡,段天嬰跪在堂下。段天賜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遞給九歲紅。九歲紅沒有接,段天賜隻好把茶放到了桌子上。 九歲紅一掌拍向桌子,杯子一晃,天嬰一個激靈。“看來我住院的這些天,你們的日子過得很逍遙啊!” 段天賜也趕緊跪下:“爹,您別責怪天嬰,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有當好大師哥,沒看好她,您罰我吧。” 天嬰不要哥哥替她頂罪:“爹,您罰我吧,戲大如天,今天因為我耽誤了戲,是我的錯。” “你以為你隻這一樁事讓我氣成這樣嗎?”天嬰懵懂抬頭,看向九歲紅。不知還有哪裡做的不對。 “我問你,我出院那天你在醫院都做了什麽?” 天嬰語塞,看向段天賜,段天賜避開天嬰的眼神。天嬰一下明白了什麽,原來爹是為了這個在生氣。“我去看受傷的羅浮生。” “為什麽要去看他?” “因為他為我受了傷。我那天出院就順便去和他告別。” “你去哪兒了,他為你受的傷?” “美高美的舞會。許醫生約的我。”天嬰一五一十的答道,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 “看看你,像什麽樣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咱們唱戲的,別人越是看不起你,你越是要自愛自重。你倒好,同時和兩個男人曖昧不明,你可知道那些護士是怎麽說你的?” “爹,什麽叫曖昧不明,我沒有!許星程是我的朋友,我去看羅浮生只不過是為了感謝他救了我,我跟他們兩個什麽都沒有!別人要怎麽說我攔不住,可我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他們說。”天嬰覺得爹的話就像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扇在她臉上。別人怎麽看她管不了,但就連她的親爹也是這麽看她。Tips: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