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落海 尚勇憤怒的嘶吼著忍著劇痛,整個人向後倒去手還緊緊的抓著鶴易。 “額…” 鶴易根本來不及閃躲,硬生生被尚勇壓製在地上。 尚勇翻身捏住她的脖子,一拳一拳砸在她的臉上。 “我讓你躲!讓你跑!” 鶴易雙手交叉呈十字狀堪堪擋住了他的拳頭,反手鎖住了他的手。 此時,鶴易的眼睛已經腫的不像話,眼白布滿血絲讓她看不清尚勇的臉。 “呼…呼…呼…” 鶴易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鐵籠,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她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 活著! “嘭!” “真想不明白,為什麽老板就喜歡你!明明我哪裡也不比你差!憑什麽!” “啊…”鶴易痛苦的呐喊,下唇咬出鮮血順著牙齒的間隙蔓延的滿嘴都是。 “將人放下!你被逮捕了!” 忱心舉著□□及時的出現。 尚勇隻感覺眼前一黑,手上的力度就減弱了不少,也給了鶴易逃脫的機會。 抬腿將人踢開,鶴易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 趁著鶴易腿斷了動不了,尚勇拿著踉蹌著一步步的靠近她。 尚勇將她高高舉起,走到船邊把她要扔下去喂魚。 她的腿斷了… 尚勇詭異的回頭看著他們笑著:“咯咯咯…鶴易…一路走好…” 用盡了身體最後一點能量,鶴易抬起手肘準確的打在尚勇的太陽穴上。 忱心再次警告:“放下人質!不然就開槍了!” 尚勇抬腳踩在了她的短腿上。 “撲通…” 鶴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尚勇發出了狂笑:“哈哈哈哈…廢物!你終究是個廢物!” 這一刻,鶴易突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尚勇的身體一僵,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血洞。 鶴易看著自己的腿:“我的腿…” 具體是什麽時候… 水面上被重物激起了浪花,一圈圈的漣漪像吃人的猛獸正在吞噬人的靈魂。 鶴易的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水流不斷穿過她耳膜的拍打聲。 她好累… 真的好累… 就這樣吧…反正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她的所有價值都已經被榨乾… 時梔寒也不會再嫌棄她沒有價值了吧… 溺水的窒息剝奪著她的思考能力,身體在不斷的下墜,從來沒有人回來救她…從來沒有… “時梔寒…這次是我不要你了…” 她的生命在21歲這一年畫上了句號。 有遺憾嗎?鶴易覺得是有的,到死她都沒有得到那個人的一句喜歡… 無力的感覺浸透全身,已渾不知什麽是疼痛,疲憊的眼瞼慢慢下垂…… 船上的尚勇已經被打成了篩子,他躺在地上眼睛瞪著死不瞑目,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還可以看到得意。 “趕緊!打撈!快!” 忱心脫下作戰服,在腰上簡單系上了一條繩子就跳了下去。 “隊長下去了!快點!” 甲板上警察有秩序的安排營救。 晚上十一點時梔寒坐在沙發上,手裡死死的攥著手機眼神空洞。 她從早上開始就坐在了這裡,她在等忱耳的消息,警察的行動特意叮囑過忱耳不讓時梔寒出現以免引起騷亂。 “嗡…” 隻一聲,時梔寒就接通了電話。 忱耳的語氣很平靜:“時挽被抓住了,尚勇被當場擊斃。” 時梔寒追問:“鶴易呢?” 忱耳那邊停頓了很久,時梔寒的心逐漸開始下沉。 她勉強的笑了笑:“她是逃走了嗎?” 是吧…鶴易一定是逃走了…她怎麽可能會出事呢… “她…在阻攔尚勇逃跑的時候…” “忱耳,我希望你對你自己的話負責。” 時梔寒語氣冰冷,她不允許忱耳說出一點不好的消息。 忱耳歎了口氣:“她死了…” 時梔寒卻笑了:“開玩笑!鶴易會死?她不會的哈哈哈哈…”她仰著頭大笑,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流淌:“她不會!” 忱耳還是說:“時梔寒,她已經死了,被尚勇扔進了大海,打撈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閉嘴!我配合你們不是為了聽這個話的!如果我不配合你們鶴易不會出事!大不了…大不了我什麽都不要了…大不了…” 時梔寒捂著臉痛哭,心好痛…這種痛就如一根毒藤,將她渾身捆綁,讓她無法動彈。 “時梔寒…鶴易是汙點證人並且協助辦案,警方會給她一個體面的結局,你不用太過於難過…” 忱耳還在說話,時梔寒猛地將手機摔在了地上她一句話都不要聽! 時梔寒捂著心口艱難的呼吸:“啊呀…哈…”倒在地上蜷縮著抱住自己。 絞痛,全身冰涼,迸沁著冷汗,不停地抖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有什麽東西正在剝離她的身體,她努力的將這股力量留下,可還是像抽絲剝繭一樣離開。 “我…啊…”她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她的十指已緊緊的扣進肉裡。 這一晚對於時梔寒來說是一場毀天滅地的浩劫,她失去了對抗世界的盾牌。 忱耳急急忙忙的趕到她的家,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回應。 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報警,警察破門而入就看到了時梔寒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 忱耳在第一時間將人送到了醫院。 醫生的診斷:“患者信息素紊亂逆流,再晚一點人就沒了。”忱耳著急的詢問:“那現在怎麽辦?” 醫生搖了搖頭:“很多omega受到重大打擊的時候就會出現自我切除腺體的行為,她的腺體就被破壞了一部分,好在傷害不大。” 這一段結論也就是時梔寒選擇過自殺,只不過是在成功之前暈了過去。 “那怎麽辦啊!她不能死!” 醫生拿出了時梔寒的檢測報告仔細思考了一會:“目前只有一個辦法。” 忱耳趕緊說:“您說。” “患者蘇醒之後打消她的心結,其次配合醫院的治療,不然類似的情況會屢禁不止。” 醫生說完就被護士叫走了。 忱耳來到時梔寒的病房,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一籌莫展。 “何必呢…唉…” 時梔寒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枕頭上已經濕了一小片。 忱耳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她的眼角:“醒了就睜開眼睛。” 時梔寒輕蹙眉頭始終不肯面對事實,她怕一睜開眼就會發現鶴易真的沒了。 只要她還不醒,這就是一個荒唐的夢。 鶴易還是那個十六歲陪在她身邊的人,會抱著她溫柔的用別扭的表情講著童話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