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A把疯美大佬标记了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十一月。
  北城的氣溫已經降至個位數,天氣預報上再有幾天會跌倒0度。
  離下雪的日子不遠了。
  清晨天色熹微,南景的主臥能直接看到北城繁華之地,淺暖色陽光在身上留下傾斜的光片。
  程季青因為拍戲早早去了劇組,白新在陽台站了會兒,看著外頭秋風落葉的光景,有些心緒沉沉。
  應該說這些日子,和程季青和好的日子,只要一個人靜下來時,她都會有這種感覺。
  她不知道程季青會不會。
  因為看起來一切都是好的。
  白新看了眼時間,收斂心神,轉身。
  客廳裡有紅棗的香甜味道,程季青臨走前給她悶在鍋裡的,她的不寧在嘗到甜味後,又緩解些。
  一個小時後,白新的車停在白氏大樓下,高樓聳立,黑色玻璃幕牆在清晨閃動著幽幽的光澤。
  這個人竟然還敢提以前的事。
  白趙良的秘書面露憂心道。
  “公司的事你知道了吧?小新啊,白氏是爸爸全部的心血,現在它變成這樣,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多著急。你不在公司,爸爸連可以倚重依靠的人都沒有……唉。”白趙良歎氣。
  白趙良抬眼看了看白新,語氣悲戚:“你還小的時候也是家裡也遇到過一次危機,那時候你媽媽差點把家裡留給她的那塊地皮都拿出來了,不過後來還好過去。這次的危機比那個時候還嚴重,可能就是滅頂之災了。小新,你和你媽媽一樣聰明,我們一家人要把這個難關度過……”
  “我什麽都沒有,又能做什麽呢?”
  這幾日白趙良的電話她都沒有接,隻回一兩句休養。白趙良或許著急,起初連一句虛偽的關切也沒有。
  秘書忽地感到緊張,以往白新在公司的時候不覺得,現下隔了一陣沒怎麽見,好似變了個人。
  白趙良聽到那個名字,面上一陣厭惡:“她啊,不提她了,自從幸幸出了事,就整天在家裡鬧個不停。最近公司本就不順,我哪有心思去管她。不說她了,小新,公司開始裁員了啊。”
  白新忽地沒了耐心,打斷道:“只怕是不行。”
  著急時,根本顧不得偽裝。
  “為什麽?”
  我當然怕,我怕你還不夠慘。
  他大抵也知道白新對公司這次的危機很重要,否則白趙良也不會這麽著急。
  哪兒敢把人得罪了。
  他轉了心思:“你當然有能做的,現在能幫我們的就只有程家,我去找過程景,但是她不肯見我,你和程季青之前關系不是很好嗎?她對你好,你出面去見見她……程景對程季青一向看重……”
  “小姐,您可算露面了,白總這幾天都快急死了。昨晚直接睡在辦公室,剛剛合眼。”
  她今天早上還有一個人要見。
  茶葉在杯子裡短暫翻騰,然後沉到底。白新漆黑的眸子裡似落了雪,她避了白趙良幾日,今日是該見面的時候。
  白新哪兒還有不明白的。
  她就是想看看,白趙良到絕地時的這幅嘴臉是什麽樣。
  已現蕭條。
  後面兩次她不露面,才提出要去看她。
  瞧瞧,十幾年過去,白趙良還抱著地皮折現的錢在她手裡的希望。
  一進門,白趙良就從沙發上起身:“小新,你說最近身體不舒服,現在好了嗎?快快快,來坐下。”
  白趙良說:“公司已經是絕境,Y2項目是一分錢也拿不出來了,家裡能套現的都套出來,就剩下本家那棟別墅了。再沒有資金進場,小新啊,我們白家就完了。”
  如今看來,她來錯了。
  白新聞言,淡淡點頭:“好。”
  “Y2項目一開始是你接手的,從核心人員流失開始,公司就已經再出問題。當然……爸爸不是怪你的意思。”白趙良頓了頓,說:“唉,要是你媽媽還在就好了,以前每次遇到危機,她會日夜陪著我想辦法。”
  白新道:“不是還有周萍嗎?”
  白趙良聞言,面露失望,他的確還想著那筆巨款,畢竟陸曼沒有別的親人,又能把錢放哪兒去?
  要跟她打感情牌是麽?
  秘書一怔:“不不不,現在已經醒了,知道您要過來,一直等著呢。”
  她呼吸都覺得惡心。
  但這種希望很微弱,如果白新有的話,也不可能藏這麽多年。
  白新想,就像那時候她站在白趙良身後,聽到他毫無人味兒的打聽那塊地皮的時候,一模一樣。
  白新瞥了秘書一眼,再往白趙良辦公室走。
  “已經這麽嚴重了嗎?”白新垂下睫毛,去看桌上那杯還未泡開的茶葉。
  白新避開白趙良的手,看著白趙良緩緩說:“沒事,已經快好了。”
  白新神色冷淡,站定腳步:“既然剛合眼,不如我先走?”
  “白氏創業以來遇到的幾次危機,都沒有這一次嚴重……你不在公司最近可能還不了解真實情況,爸爸跟你說了你不要害怕。”
  簡單吃完早飯,出門。
  “我們已經很久不聯系了。”
  “要不你再試試?我看她對你挺欣賞的,小新,這是白家生死攸關的大事,以後白氏都是你的。咱們現在該低頭還得低頭。”不過一陣,白趙良鬢間的白發便添了許多,那感情充沛的語氣聽起來語重心長。
  如果將這世上肮髒的東西分為三六九等,白趙良連東西都不算。
  白新沒了看他的耐心。
  “好吧,我一會兒回辦公室給她打個電話。”
  “現在就打吧?”
  白新虛眯了下眼,沉默兩秒,連裝也懶得裝了,冷聲道。
  “我說了,一會兒打。”
  聽不懂?
  白趙良一怔,她知道這些年因為周萍和白幸幸,白新吃了不少虧。
  別看她不聲不響,但他能看出來,對那兩個也好,對他也罷,白新心裡都是有怨氣的。
  但這樣毫無掩飾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
  白趙良臉色微變,白新好歹也是白家人,白氏若是沒了,她能有什麽好日子?
  他一個父親,一個長輩已經將軟話說到這個程度……
  白趙良皺眉道:“小新,你這是什麽態度?”
  白新瞧著白趙良不喜的表情,周身冷然中忽而多了絲慵懶與刻薄:“對養育我多年的父親,該有的態度。”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別忘了,你也姓白!”白趙良一時沒忍住,聲音微重。
  白趙良最近焦頭爛額,若不是現在需要白新去找程季青這層關系,他哪兒還有心情好言好語。
  白新虛眯起眼睛,並未立馬接話,嘴角弧度輕蔑挑起。
  白趙良說完也意識到語氣過重,起碼這時候該控制,他緩和道:“好了好了,是爸的不是,這幾天沒怎麽合眼,說話沒注意。小新,我知道以前對你的關心太少,等這件事過去,爸一定好好彌補你……公司能不能熬過這次難關就看你了。”
  見事態不妙便立馬轉圜,順便畫個大餅。
  白新心底嘲諷,不知為何,忽地想的程季青以前形容自己的一個詞語——變色龍。
  她與白趙良在某些庸等本性上,竟有相似之處。
  令人不快。
  白新站起身:“知道了。”
  白趙良還未起身,坐在灰色布藝沙發上,似乎更顯蒼老。白新低頭瞥著他,卻沒有半點憐憫,有的人可以變老,有的人連變老的機會都沒有。一如小時候那般乖巧,她道:“我會盡力的。”
  …
  白新回了一趟自己的辦公室,地方不大,還有人替她每日打掃。窗口下有一盆仙人掌,半個手掌大,綠油油的。是她搬進來那天,路上隨手買的。
  她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機。
  電話那頭接的極快:“喂?”
  白新仰起頭,椅子轉到落地玻璃那面,因為光線,她微微壓著眼睫:“最後一步,可以走了。”
  “明白了。”
  白新淡淡道:“我發了份名單給你,白氏現下可用的人。”
  周鬱舒頓了頓:“好,我會讓人聯系。見到白趙良了?”
  “嗯。”
  “怎麽樣?”
  “就那樣。”
  白新沒有多說。
  自從上次那事之後,二人之間總有芥蒂,雖然這些年周鬱舒是幫著她的,可想到在背後曾有過那樣的心思,做過自己不知情的事情……不至於決裂,但與周鬱舒說話也確實沒有過去那樣隨意了。
  白新思緒在這兒停下。
  她的這種想法,程季青會不會也有呢。
  必然也是有的。
  因此為了修複,她們比過去會更在意對方一舉一動。
  可能是感受她的心思,手機屏幕上跳出程季青的消息。
  程季青:【見了麽,怎麽樣?】
  白新低下頭,一字一字回:【表情的話,很精彩。】
  程季青:【說來聽聽?】
  白新問:【空了?】
  程季青:【十分鍾休息。】
  白新也想多聊會兒,恨不得佔用程季青每一秒的時間,可是轉而又琢磨,十分鍾哪裡夠說?
  何況昨晚折騰一頓,程季青又一大早起來,總要休息。
  她邊想著,邊從椅子站起身。
  將窗角那一小盆仙人掌拿起來,頭也不回往外走。
  辦公室裡音色寂寥,聽不到什麽雜音,地板上拖出一條深色影子。
  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頭。
  程季青站在一顆梧桐下,頭頂樹葉已然黃透,風一吹,抓都抓不住。她攏了下風衣。
  單手握著手機。
  白新:【你好好休息。】
  隔了一秒,白新又發來:【晚上回家說。】
  程季青凝著這句話,笑了聲:【好。】
  有長進了,知道心疼人了。
  消息發出來,剛想把手機合上,頭像又跳出來:【這麽乾脆?】
  程季青:“……”
  她笑了聲:【晚上,詳說。】
  程季青最近常常會面對這樣的‘善變’,與從前的不同,她能感覺到是為什麽。
  和好。
  就像一面無意染了汙跡的油畫,就算願意花重金,花心力去修複,也需要一段時間。
  在這段修複時間裡,會參雜著不安與對未知的擔憂。
  從和好的那天開始,她們就在為了消除不安而努力,她不想生活沉溺在愁悶,也不忍心看白新露出那樣惴惴不安的表情——雖然白新應該有怕的東西,否則事事盡在她手,無法無天。
  只是也不能總這樣。
  她以前沒有心軟的毛病,是遇見白新後,才得了這病。
  白新是個沒什麽耐心的人,白新的不安會很明顯的表現出來,尤其在她面前。
  就像現在,短短幾秒鍾那人說話就變了一番。
  白新在改變,在遷就關切她,但在這個基礎上,思慮又會放大。
  她知道,能明白,也能感受到白新對她的情感。
  所以她沒有再提之前的事,也願意把感情拋出來,給白新一定安全感。
  譬如那日讓宋呤進門,她難道看不出白新的希翼嗎?不僅僅是那些表面原因,還因為宋呤是她身邊目前唯一的朋友。
  白新也想她能讓身邊的朋友知道,她們的關系。
  譬如每晚的擁抱,她難道感覺不到白新需要麽?白新需要,所以她也會在白新躺下,靜下來幾秒之後,主動去抱。
  再譬如那日秋陽下,發的朋友圈。
  她知道,白新想聽。
  “橙橙,來喝咖啡。”周晴在邊上喊。
  “來了。”
  程季青走過去,時間才十點多,但她們從五點的夜戲開始拍,到現在,場上的人都到了一個疲倦點。
  咖啡是她點讓助理點的,她們這幾個主演都會輪流請客。
  幾步走過去,周圍工作人員朝她道謝。
  助理給她遞了一杯熱拿鐵:“橙橙,Ada說讓你空了也發發微博照片,稍微營業一下。”
  助理叫李萌,Ada幫她選的。
  原本Ada是要親自負責,被程季青拒絕,Ada是非常成熟的經紀人,她拍戲不需要這麽專業的人在身邊。
  只要一個能簡單幫襯的助理就足夠。
  程季青還沒說,李雲藍抿了一口咖啡在旁邊笑說:“橙橙微博確實發的少,朋友圈也少。”
  “就是啊,橙橙一會兒來個九宮格,我去給你點讚。”周晴端著咖啡過來。
  “好的周老師,為了蹭你的流量我也會拍的。”程季青說完,周晴笑的聳:“好說好說。”
  天氣雖涼,氣氛卻好。
  程季青道:“你今天的戲不是拍完了麽?”
  周晴認真說:“我想看看你們的親熱戲。”
    程季青:“……”
  李雲藍:“……”
  李雲藍看了眼程季青,低笑一聲:“周老師,橙橙沒拍過,你別嚇著她。再說你期待的那場,也不在今天。”
  程季青不是戲雛兒,哪兒會被嚇到。
  “周老師,你好歹是個公眾人物。”
  周晴:“親熱戲誰不愛看?今天不是嗎?那今天我看劇本上好像有。”
  程季青身邊的李萌小聲提醒:“那是下周的。”
  周晴失望了:“可惡,我看錯了嗎?”
  幾人相互看看,倒沒有覺得尷尬或者冒犯感,電影並不按照故事進行,而是導演從各個方面調度。
  因此她和李雲藍這幾天從分手,拍到第一次見面,拍到熱戀……
  童言希讓她們提前熟悉彼此。
  無論從哪兒開始,都能接上。
  “周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下周我們也不在北城拍。”李雲藍笑著提醒,撇到程季青唇角,是潔淨的嫩紅,啞光,偏薄,唇形卻極好。
  她抽了一張濕巾遞去:“嘴上有東西。”
  程季青接過:“啊,謝謝。”
  周晴繼續說:“救命,完了完了,童導知道要給我考試了。我隻想著你們那啥戲,忘了下周還得出差!”
  程季青擦了擦嘴,咖啡捂在手裡,聽著又是一陣笑。
  不知誰先說起來,便說到了拍完戲的安排。
  “過年我把戲都調開了,會回家裡休息一陣子。”李雲藍道:“橙橙呢?”
  程季青嗓音溫和說:“會有一些工作,別的安排還沒定,挺想出去走走的。”
  “旅遊啊?你等下,我發個東西給你。”
  周晴說完,低頭點了幾下手機:“一個冬季旅遊指南,我本來準備去的,但今年排的工作比較多,沒機會去。”
  程季青拍完中午那場戲,才有空仔細看那份《冬季旅遊指南》。
  地方很多,現代古代,隱秘的網紅的,很全面。
  上面也有詳細的攻略,程季青一一看過去,目光無由落在後後面一個寫著北嶼鎮的照片。
  雪白世界,方形木頭房屋一小半蓋在雪中。
  窗口兩角掛著紅燈籠。
  夜晚時,燈火闌珊,一棟棟單獨的小屋,像一座座城堡。
  周邊也有滑雪的場地,照片裡一眼望去,雪和天色連成一片。
  程季青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地方。
  《貓與薄荷》前期準備到位,比所有人預期的進度都要快。
  情感文藝片拍攝時間原本就比較短,拍完的時間也許能提前到十二月初。
  那時候該是漫天大雪。
  可惜北城沒什麽有意思的地方,她想去寬敞一些的地方。
  她想,今年能和白新一起跨年。
  她再低頭關掉鏈接,稍稍滑動,去點白新的微信:【等拍完這部戲,我們去北嶼鎮吧。】
  …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這一周裡,程季青收到了一份DNA的檢測報告。
  程景和她的。
  可以確定沒有血緣關系。
  晚上,程季青把報告放桌上,等白新洗完澡。
  程季青今天拍了一場哭戲,哭的多,回來時眼睛稍有些腫,她拿了兩把冰杓子放眼睛上。
  聽到腳步聲,沒幾秒鍾床鋪下陷半寸。
  她聞到百合與奶鹽混在的香氣,不過彼時奶香味更重一些。
  白新捉著她的手腕,拿來:“我看看?”
  “怎麽這麽紅?”她再給放回去,不滿道:“以後哭戲別拍了。”
  “……”
  程季青平躺著,聽這話低低發笑。
  白新在她身邊躺下,她把杓子拿下來,看了眼,白新雙手撐著身體趴在她身邊。
  乖覺異常。
  她怔了一瞬。
  白新沒有察覺,嗓音淡淡,隻盯著那眼睛:“笑什麽?好好的眼睛受這苦。”
  白新沒扎頭髮,黑茶色長卷發落下來,垂在程季青手臂上。
  那張素白動人的臉,像畫出來的一樣。
  程季青側過身,把人往懷裡一攬:“拍戲誰不苦?我也不覺得苦。再說,哪有說覺得苦就不拍的?那還入這行做什麽?”
  白新在這方面不是程季青對手,這人會熬雞湯。
  她沒說話,靠過去,臉頰磕在程季青心口上。
  “哦,那我也不想。”
  程季青剛要接著‘洗腦’,白新忽而抬起頭,隨著動作,稍尖的下巴磕的程季青微疼。她掌心鑽過白新下巴,托著。
  白新道:“聽說這部戲也有親密戲?”
  她不是剛想起來,而是當時Ada跟她說過,《貓與薄荷》不會有大尺度。
  她不想干涉程季青,加上後來這些事,也就沒有問過。
  但看著程季青回來這樣子,心裡便不怎麽痛快,雖是假的,那也是為了別人真實流淚。
  程季青想起過兩天還得出差,可能又是一周,這一周裡還就有白新說的‘親密戲’。‘吻戲’和一場‘床戲’,親吻會借位,別的一點接觸肯定是有的。
  莫名有些心虛。
  “會借位的。”她解釋說:“你看電視劇很多都是靠氛圍感。”
  白新聞言。
  她眉宇輕皺,豔麗的眼輕眯起來:“那不還是有麽?”
  她從程季青掌心抬頭,往前探身,身體一下落在程季青身上。
  “借位也靠的很近是不是?”
  程季青沉吟,老實說:“嗯……”
  程季青瞧著那表情變化,頭髮有一點夾在耳後,還沾著水,洗完澡的原因,白新耳垂微紅。
  她的手搭在白新後肩上,腰腹用力,翻過身,而後在白新的耳邊,說:“白小姐,我稍微提醒一點點啊,你老婆是個演員。”
  聲色緩慢。
  白新耳膜竄起陣陣癢。
  程季青重新抬頭,目光熾熱的盯著底下的白新,幾秒,白新的手環住她的後頸,十指交叉。
  溫度比屋內暖氣還要高幾度。
  一個多小時後。
  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味道,程季青光腳落地,彎腰把地上的垃圾撿起來,白新軟綿綿趴在枕頭上。
  “你怎麽總扔不準?”
  程季青聽那揶揄,輕嗤道:“別的準就行。”
  白新:“……”
  她默了兩秒,盯著程季青窈窕緊致的後背,腰細而緊:“程季青,你是不是被我帶壞了?”
  程季青套了件外套,腰帶一系,轉身把人拉起來,然後抱人往浴室走。
  誇張道:“哇,天哪,白小姐,你會自省了。”
  白新拳頭垂下去,沒什麽力氣,跟嬌嗔似得。
  她抱著程季青脖子,眉眼魅色難掩描繪,輕輕扯唇:“小程總也進步了,我喜歡……你壞的樣子。”
  “那我現在把你丟下來,你喜歡嗎?”
  “?”
  程季青難得調笑她:“你不是喜歡我壞的樣子麽?”
  白新在那心上掐了下,刺的程季青又疼又罵,險些還真把人放下去。
  簡單衝洗,再上床後,她將那份報告給白新看了眼。
  “明天是程蘭的忌日,我會去趟墓地,然後晚些時候會和程景吃頓飯。”
  白新將那意料之中的報告收起來:“你還要去麽?”
  “嗯,之前答應過的。”程季青道:“而且明天付榮君可能也會去,正好是個試水機會,我只要試試她什麽反應就行。”
  最好能想辦法跟她的DNA做個檢驗。
  程季青問:
  “白氏的事怎麽樣了?”
  “快了。”
  也就這兩天的事。
  程季青點點頭,白新忽地想到什麽,把程季青的手抓懷裡:“如果有什麽,不用為了我去安撫程景。已經沒事了。”
  她說已經沒事了。
  程季青便安心許多。
  最近網上的消息大大小小放出來,白氏的資金鏈斷裂,岌岌可危,幾乎是圈內都有耳聞的事。
  這些消息傳播的極快,應該也是白新做的。
  一個企業的底子是命,名聲就是靈魂。
  到這個地步,白氏一無所有。
  “白趙良沒去找過你吧?”
  “這幾天沒有。”程季青說。
  上周在南景攔過她一次,她沒搭理,現在白氏到了絕境,估計也知道找她沒用。
  好像一切都在朝著她們期待的方向去。
  “明天什麽時候去墓園?”
  “下午。”
  “晚飯去哪兒吃呢?”
  “還不知道。”
  “我明天也在外面吃……唐佳生日。”白新頓了頓,補充道:“周鬱舒也會去。”
  程季青一怔:“好。你送什麽禮物啊?”
  她隨口問,像是壓根忽略了這人。
  程季青說完,起身打開抽屜把報告丟進去,而後目光不由落在底層的抽屜,上面的抽屜用來放常用的。
  底下那層幾乎不怎麽打開。
  她想起點什麽東西,稍稍拉開,從裡面拿出一個手機。
  這手機剛穿過來的時後,原本是放在第一層抽屜的,後來因為沒有密碼解不開,她懶得動腦子一一去試,就直接丟到底層。
  偶爾看到,也沒管過,大概是血緣關系這事兒鬧的,她忽然又想起來。
  白新回答她的問題。
  “送錢。”
  “……”
  可以,這很白姐。
  “那你們在哪兒吃?”程季青拿著手機看。
  白新側頭去看程季青拿的東西:“還不知道。”
  又問:“怎麽了?”
  “沒事兒,以前的手機,忘了密碼。”
  程季青說完隨意丟到桌上:“明天問問藍旗的人,有沒有辦法解開。”
  也沒太在意。
  白新困的厲害,小小一個哈欠,眼角似水墨畫漂亮的暈開淚,她的眼尾還掛著紅,語調緩慢:“嗯,睡覺吧。”
  “睡吧,晚安。”
  程季青應聲,身子往下動,被子扯來蓋住二人,懷裡霎時擠進來香軟的人,臉頰往她脖子裡拱。
  這人屬貓。
  燈熄滅。
  白新與暗淡中睜開眼,睫毛掃過程季青脖子,唇瓣一開一合,暗香灼灼,低到心裡:“晚安,老婆。”
——
  作者有話要說:
  橙橙:明天見。
  白姐:明天見。
  程景:明天見。
  周鬱舒:明天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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