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楚天衡雙手向著身側微微一展,體內的五滴寶瓶內力集體一顫,恐怖的威壓化作一張青綠色的光幕向著四周籠罩而去。 噗噗噗! 數千聲悶哼響起,越家數千打手嫡系口中鮮血狂飆,如風壓麥子般齊刷刷地向後倒去。 他身前的越罰情更是渾身發顫,心中瘋狂抽搐,一顆染血頭顱幾乎要陷進地裡去。 天空之上飛來的三道流光微微一頓,猶如斷線風箏般向下落去。 “不可能!這是什麽力量,怎麽可能干涉到我等靈氣!” 陣陣驚呼從半空中傳來,寶瓶內力經過極致強化後,其隱蔽性幾乎達到無孔不入的層次,在由玄陽魔軀釋放,更增添了一絲詭異。 很快,三名身穿華服的威嚴男子在和楚天衡相隔百米處搖晃落下。 三人警惕地看著楚天衡,剛剛那麽一下,他們絲毫沒有之前的傲然,現在這人的實力足以威脅到他們三人。 “閣下何人?不知這越家主如何招惹到閣下,不過內城不允出現爭鬥,這是城主府上定下的規矩,還請閣下不要自誤。” 三人中走出一人,憐憫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神志不清的越罰情,小聲地對著楚天衡說道。 “噢?那為何這越家肆意屠殺西街之地時,你等不出來維護所謂的規定?” 那人神色微微一滯,畢竟五象城在他們眼中,除了內城之外的其他地方就是螻蟻之居,他們又怎麽可能回去理會這些人的死活。 “內城…哼!本尊倒要看看,今日何人敢阻我?” 楚天衡不屑地瞥了一眼三人,說著便要伸手斃了越罰情。 “大膽!陳家主,何須與他廢話!不過是仗著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罷了,我等三人聯手還不信拿不下他!” 陳家家主眉頭一皺,心中暗暗叫苦。 他閱歷相對豐富,可楚天衡的實力卻是讓他一點都看不透,仿佛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實模樣,其身體深處,似乎還隱藏著更加恐怖的東西。 “閉嘴!” 陳家主輕喝一聲,連忙對著楚天衡說道。 “閣下說的是,越家之事,我三家再不干涉。” 說著,陳家主對著身後二人瘋狂打眼色,緩緩向後退去。 身後兩人身居高位,雖然都自持身份和實力,但也不是傻子。 哪怕傻子都能看出來,眼前這楚天衡不對勁。 楚天衡沒有說話,靜靜看著三人的動作。 正當三人準備駕馭紋器離開時,一陣幽幽的聲音飄落到他們耳邊。 “突然想起來了,你們可有大作用。” 楚天衡婉轉一笑,這可是三大頂級家族的家主,家主啊!這可是真正肥美的肉票。 “還好我想起來了,來了就不要走了…” 溫和的聲音在三人耳中格外冰冷。 “跑!” 陳家主大喝一聲,連忙祭出紋器。 可楚天衡怎麽可能讓他們逃走。 “留下吧…” 陳家主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猛然一頓,猛地轉頭望去。 之前還相距百米的楚天衡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他身側,一雙神異可怖的眼睛猶如一對漩渦一般,吸引著他的心神。 陰極狀態下的速度有多快?楚天衡無法估量,總之隻比神武狀態慢了一點。 “不!” 陳家主聲音剛剛從口中脫離,便突然噎住。 “心象…” 楚天衡的聲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不管陳家主如何躲避,始終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向那雙魔瞳看去。 唰! 陳家主腦袋一陣昏沉,眼中的世界開始快速變幻。 “這…這是哪裡?” 陳家主艱難地睜開眼,腦海裡一陣蕩漾,猶如漿糊,什麽都想不起。 “陳二蛋!你終於醒了!” 清脆樸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陌生卻又另類的熟悉。 “陳…陳二蛋?” 空氣中隱約傳來絲絲泥土氣息,混合著鍋煙子和點點霉味,十分奇怪,他似乎躺在一張僵硬的床上。 突然,一股記憶猶如潮水一般從大腦深處湧出,他痛苦地慘叫一聲,口中發出一道稚嫩的童音。 “原來我叫陳皮,九裡村人,陳大麻是我爹!” 記憶在他腦海中恢復過來,他渾渾噩噩地睜開了眼。 床邊,一個皮膚微黑,一身大紅補漏棉衣,頭上綁著兩根麻花辮的女孩直勾勾地看著他。 “二蛋!你終於醒了,叫你貪玩,從黑石橋頭栽了下去,足足昏迷了半個月,可把爹娘嚇慘了!” “咦?你在躺會!我馬上去告訴爹娘,他們一定高興壞了!” 說著小女孩撒呀呀的跑了出去,把剛剛蘇醒的他晾在一邊。 而這段時間,陳皮也終於恢復了之前的記憶。 剛剛那人是他的姐姐,隻比他大三歲,不過12,但在九裡村已經不算小了,再過三四年就該嫁人了。 只有他還是個小屁孩,前段時間和同村孩子跑出去捅鴨屁股,一個跟頭栽下了橋頭,就此不省人事。 “奶奶的,黑石橋的石頭真硬!” 他捂著後腦使勁揉了揉,到現在還有些不適應。 “不過…那黑石橋怎麽感覺怪怪的?” 在他的記憶裡,那座橋不過兩米高,底下的卻是一座小鎮? 這是什麽組合? 還沒等他細想,老舊的木門被一把撞開。 “二蛋,你格老子的!擔心死你老子了!要你去和隔壁老王家娃子玩,現在好了吧?” 人還未到,便聽到一陣大大咧咧的吼聲。 接著一個穿著淡灰色布衣,腿腳處滿是泥土的莊稼人跑了進來。 看著蘇醒過來的陳皮,眼裡又是喜又是怒。 “爹…” 陳皮不由自主的小聲說道,這便是他記憶裡的陳大麻。 “哎呀!陳大麻!你不想活了!二蛋才剛醒,你嗓門大是吧,給老娘滾出去!” 撒潑粗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接著一個身材微胖,皮膚黝黑的中年婦人快步走了進來,看著恢復過來的陳皮,眼眶頓時紅了下來。 “二蛋嘞,你可擔心死你娘了,要是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讓為娘怎麽活呀!” 看著面前的婦人,陳皮沒來頭鼻尖一酸,眼淚頓時哇哇地流了出來。 畢竟他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