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叫起來:“溫老師!你你你你你——” 她早就知道溫崇月do起來是個什麽樣子,他平時從不說髒話,禮貌溫和,但某些事情上,偶爾像是換了人格,熱衷一些下流話,臊得夏皎臉紅耳熱,說不出口。 但現在是白天耶,就算是狼人和吸血鬼也不能暴露本性的大白天。 夏皎譴責地看著對方,溫崇月只是笑,用手腕拍了一下她的腦門:“好了,出去陪陪溫泉或者小蝦米。壽星今天不用動手,只等著吃飯。” 夏皎這才出去。 生日蛋糕已經到了,暫時被放在另外一個房間,保護起來,兩隻貓咪都喜歡蛋糕的香味,得提防這兩隻小壞蛋,免得被他們打翻。 夏皎去陽台上認真地看了一圈自己種的花,該澆水的澆澆水,需要挪位置的悄悄挪位置,讓每一個喜歡太陽的葉片都能均等地享受到光芒。 太陽溫暖和煦,她哼著歌,隔著玻璃窗,冷不丁地瞧見樓下的陳晝仁和江晚橘兩人。 倆人原本各走各的,忽然,陳晝仁加快步伐,向江晚橘伸手,像是一個要牽手的動作,江晚橘頓了頓,把手裡面的水瓶遞給對方。倆人一人捏水瓶一端,有些怪異地並肩走。 夏皎收回視線,小貓咪在桌上打打鬧鬧,她兩隻手,一手一貓,吃力地將兩隻大貓崽子搬下來。 她閑來無事,踱著步子,又溜進了廚房,溫崇月拿了新鮮的瓠瓜,兩端表層有著絨絨的毛,又粗又長又直,正在削皮。 夏皎脫口而出:“瓠子?” 熟悉的蔬菜,媽媽喜歡拿來炒蝦仁吃,夏皎很難分辨它和葫蘆和西葫蘆的區別。 “嗯,”溫崇月回應她,“上海、寧波還有蘇錫常這邊,還叫它’夜開花’。” “哇,”夏皎由衷感慨,情不自禁,“好澀澀的名字。” 溫崇月原本正在找合適的削皮工具,聞言,看著夏皎,沉吟片刻:“皎皎。” 夏皎:“嗯?” 溫崇月讚歎:“你的聯想能力很好,我很喜歡。” 夏皎:“……” 溫崇月買的瓠瓜嫩生生,都不用削皮刀,他自己用刀背輕輕刮,外面一層嫩嫩綠的皮就下來了,不留絲毫翠色,乾乾淨淨。 夏皎認真地看溫崇月切瓠瓜,他切的也均勻,半指長短,白生生的,一段跟一段,中間的瓤掏乾淨,用調羹將事先剁碎的肉糜填進去,塞緊。 夏皎問:“嗯?像做茄盒一樣炸嗎?” 溫崇月搖頭:“先炸,再拿水燉煮、收汁。” 只是聽他簡單地講一講做法,夏皎的口水已經快要流下來了。溫崇月笑了:“等會炸好了你先嘗一個?味道也不錯。” 夏皎連連點頭。 她沒能一直守在廚房中等待溫老師的投喂,客廳裡面的手機鈴聲響起來,貓咪咪嗚咪嗚地叫著,全當提醒,夏皎不得不出去,認真接電話:“爸爸?” 打電話的是溫父,語態平和地祝夏皎生日快樂,詢問她是否收到自己的禮物——生日禮物是昨天簽收的,一條有著山茶花的套裙,還有一份裱好的畫,是夏皎喜歡的某藝術家的作品,還留有簽名,夏皎很喜歡,已經掛在房子中。 不過裙子被放到衣櫃裡了,她想不出來自己什麽場合適合穿它。 夏皎向對方道謝,拿著手機跑到廚房中,舉著手機讓溫崇月和溫啟銘也聊了一些。溫崇月照例囑托父親注意吃藥和散步,末了,才說一句:“以後皎皎的禮物,不用她挑。” 夏皎聽不清楚對面說了什麽,只聽見溫崇月態度堅決地補充一句:“我明白您對當年的事情有愧疚……嗯,妹妹夭折和這件事沒有關系……好,嗯,再見。” 夏皎問:“什麽妹妹?” 溫崇月看著她的眼睛,只是低頭,安撫:“沒事,明天再講這個。” 夏皎乖乖地喔一聲,她一直很聽話,如果談話的另一方不想繼續,她就絕對不會追問到底。 溫崇月堅持不讓“壽星”動手,等江晚橘和陳晝仁拎著水果和啤酒回來後,夏皎就去客廳和江晚橘一塊兒開心地打起了遊戲。倆人玩了會兒“雙人成行”,一人身邊挨一隻小貓咪,而廚房中,陳晝仁和溫崇月倆人,一邊洗菜、切菜,一邊聊天。 陳晝仁意有所指:“最近小姨經常往溫叔住的地方去。” 溫崇月沒有抬眼,他低低一聲應。 陳晝仁說:“溫叔老好人,不過在這些是非上分的也清楚……” 新鮮的聖女果在水龍頭下洗得乾乾淨淨,陳晝仁說:“你我都明白,小姨一直對那個沒有活下來的妹妹耿耿於懷……她將宋蕭當親女兒,有點魔怔了。” 溫崇月歎氣:“晝仁,今天是皎皎生日,不談這個。” 陳晝仁說:“抱歉。” 說起來也奇怪,先前溫崇月並不在意這些忌諱或者什麽,現在在關於皎皎的事情上,卻不得不慎重。 溫崇月不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說,卻不願意在皎皎生日時候提這些有些糟糕的事情。 他想,或許只是不想讓這些糟糕的談話影響到生日的氛圍。 白家人篤信風水、迷信,白若琅同樣如此。溫崇月不讚賞她的行為,如今卻下意識規避開有可能和皎皎“犯諱”的東西。 有了陳晝仁幫忙,今日的生日餐做得滿滿當當。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