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大陸,玄碑城,清風學院。 古樸的鍾聲傳來,學子們絡繹不絕的走了出來。 “還有半個月就是考核了,要是沒辦法通過,父母肯定會把我逐出家門的!” “去,有什麽好怕的,你都是宗師中期的境界了,區區一個大考而已,咱們出去玩兒!” 學子們三五成群,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唯獨一條落寞的身影孤獨的矗立。 “誒蘇雲,他在那兒幹嘛?” “誰知道呢,這人有點奇怪,他好像在兩年前就突破了宗師前期,後來修為就徹底停滯了。” “再後來就變成了半步宗師,也不知道身上發生了什麽,連法氣也徹底消失了,沒有了法氣,不跟廢物一樣嗎?”眾人都嗤笑冷眼。 法氣是凝聚武魂的媒介,沒有了法氣便無法提升修為。 蘇雲曾是蘇家的大少爺,從小天賦異稟,修煉能力極佳,被譽為天才中的天才,享受著無上榮耀。 可就在兩年前的夏天,他的身上發生了驚天變化。 先是大病一個月,而後身體機能徹底萎縮,最嚴重的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 痊愈之後,蘇雲再也無法凝聚法氣,修煉境界不提反降,漸漸的淪為普通人眼中的廢物。 昔日的親朋好友害怕被他傳染,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更多人對他百般嘲諷,天才一朝跌下神壇! 這還不算什麽,蘇雲的父母為了他遍訪名醫,結果在路上莫名身亡,蘇雲更因為身體原因被擠兌出蘇家,變成不折不扣的家族棄子, 僅僅兩年時間,一切都變了。 到現在,蘇雲每天都在周圍人的冷眼中度過,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憑著他的絕世天賦,曾有人預估過,修煉成神話境界也不消多年,但這一切卻在大病之後不複存在。 當時,蘇雲清楚的記得他喝了仆人送來的銀耳蓮子羹,喝下之後渾身癱軟乏力,之後便陷入昏迷。 他的父母身體一直康健,也在之後莫名其妙身死,屍體抬回來的時候嘴角滿是白沫,明顯是中毒的症狀。 那名仆人口口聲聲說是蘇雲的母親叫他送來的銀耳羹,卻在事發後人間蒸發。 這其中如果沒有人暗中籌劃,根本不可能! “可惡,要是讓我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蘇雲牙齒咬碎,胸中惡意沸騰。 雖然他現在的境界停滯不前,但只要有機會重新凝聚法氣,再度返回巔峰也不是不可能。 這其中,只需要一個積蓄的媒介而已。 “蘇大哥!”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銀鈴般的女聲,回頭一看,是一名身穿白衫的素服女子。 她的顏容溫婉靚麗,雖然算不上傾城絕代,也算是一方美人了。 女子名叫張晗雪,是蘇雲為數不多的幾個知心好友之一,自從修為回退,只有張晗雪自始至終的對他溫暖如初。 沒有歧視,沒有任何鄙夷。 她的心性善良,一抹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一直在背後支持和鼓勵著蘇雲。 “蘇大哥,我父親前兩天得到了一枚九靈草,來,送給你,應該能對你有幫助。” 九靈草幾乎是修道之人隨身必備,蘇雲馬上拒絕了:“這個太貴重,你還是自己收好吧。” 張晗雪家境貧寒,一枚九靈草可是來之不易,蘇雲唯有對她的恩情心領了。 “沒事,這是我自願的,蘇大哥,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張晗雪莞爾一笑:“我總有感覺你沒那麽簡單,總有一天你會變成原來那個你,不,甚至比之前還要強!”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蘇雲正想感激,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喲,晗雪師妹,你老是對我不理不睬的,倒是對這麽個廢物無能兒挺上心啊。” 來人一身白衣,他的臉色陰鷙如芒,通過身上的氣息判斷至少是宗師前期。 清風學院的學子幾乎都是宗師中後期,宗師前期的境界也算是出類拔萃了。 張晗雪看向他,臉色頓時一變:“秦輝,你怎麽在這兒?” 秦輝是玄碑城大家族秦家之子,秦家高手輩出,勢力遍布整個玄碑,一向囂張跋扈,為人不齒。 “我在哪兒不是重點,我只是覺得你對這廢物花費太多心思了。” “他根本不領情,就算接受了你的九靈草,憑他那個水準也掀不起什麽大浪,你說是不是啊?” 秦輝一臉嘲諷的看著蘇雲,怎知蘇雲淡淡一笑,隨手接過九靈草。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還真就卻之不恭了。” “我今天就放下話來,我不僅要靠著它突破境界,還要在半個月後的大考中奪得頭魁!” “就憑你?” 秦輝哈哈大笑:“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廢物而已,還不懂自己的處境嗎?你連宗師都突破不了,再修煉下去只是惹人笑話!” “秦輝你夠了!” 張晗雪震怒:“虧你還說得出口,之前你不是求教蘇大哥為師,還想從他這裡得到修世之法,現在人家落魄了你就落井下石!” “今非昔比,在這個大陸上實力為尊,他如今比我還弱,難不成讓我求教這麽個廢物當師父?他不羞我還羞呢!” 秦輝冷哼一聲,臉上是高高在上的神色。 誰料蘇雲淡淡一笑:“還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我就算再落魄再無人問津,也不配你這種人在我眼前指手畫腳。” “你不過是仗著你母親在秦家謀得一席之地,到頭來尚不自知,你們終究只是個家奴而已!” 原來秦輝的母親曾是秦家的奴婢,後被秦家老爺看中一夜交歡。 自此名分倒是有了,但她的母親不甘寂寞居然勾搭上了另外一個家奴,雙雙被逐出秦家。 秦輝好歹是秦家的骨肉,便被收養回來,這卻是秦輝的痛處,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蘇雲,你給我閉嘴!” 秦輝的臉色相當難看,周圍眾人更是指指點點:“我早就聽說了秦家的事,沒想到醜事倒是不少呢。” “誰說不是呢,聽說秦輝在家族中受人排斥,怕是比蘇雲也好不到哪兒去哦。” 周圍的流言蜚語像是針刺一般扎入秦輝的心臟。 蘇雲淡淡一笑道:“我們兩個半斤八兩,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勇氣,如此自命清高。” “我看,你待在秦家,還比不上我離開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