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要是不下這場雨你留下了腳印,我們還找不到你!” “沒想到這裡還有個山洞——呦,那裡面還有個人呢,還不是本國人!” “這孤男寡女,該不會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吧?媽的,好不容易有個娘兒們,還讓別人搶了先!” “也好,當著她情夫的面上了她,她會不會更加興奮,啊?” 村夫們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露出發黃的牙齒,嘴裡腥臭氣息熏得燕茗瀾作嘔。 喬天爍自然也是聽到了,若是放在平常,他怕是早就已經拔劍而起,這些人怕是說第二句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現在,他只能乾著急,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卻只是從草墊上滾落下來。 這些人一看他從墊子上摔落,嘴裡嘿嘿笑著,一邊說著“行不行”,一邊笑得更加大聲。 燕茗瀾趁著他們精神松懈的時候,狠狠地踹了對面那人的襠部,隨後往裡頭跑去——她分明知道,往裡跑才是死路一條,卻本能地覺得那個男人身邊更加安全一些。 “這個小賤貨,看我待會兒怎麽收拾你!”被踢那人捂著襠部,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把她的情夫也抓起來,我看她能往哪裡跑!” 燕茗瀾將清晨冒雨出去撿起的樹枝握在手中,在兩人面前揮舞著,抵禦著那些人的靠近。 可這在那些粗野漢子眼中並不算什麽,幾人瞬間就打掉了那根樹枝,把兩人禁錮在他們鐵鉗般的腕子下。 燕茗瀾被兩人分別按住左右肩胛骨,動彈不得,而喬天爍則是被人用砍刀架在脖子上,大有他動一下,那砍刀就會讓他身首異處的意思。 架刀的村夫其實並不覺得手下這人有什麽反抗能力,砍刀不過是虛虛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可燕茗瀾卻看得心驚膽戰,生怕那個粗手粗腳的漢子,一個手抖,就殺害了一個原本無辜的性命。 “這樣吧,小娘兒們,我們做個交易。”剛剛被踢那人又強硬了起來,“只要你……”他猥瑣地笑著,“陪我們快活快活,我就放你的姘頭離開,怎麽樣?” 燕茗瀾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向那個十分無恥的男人,可她不過剛抬起頭,就被兩個糙漢子扭著胳膊往下壓,讓她連抬頭走做不到,所以她只能堪堪扭過頭,看向那邊的男人。 冷不丁地,與那人四目相對。 喬天爍受製於人的時候,並不覺得這個女人會為了自己拋棄女兒家的名節,可是在他與她四目相交的那一刻,他卻突然動搖了。 ——她含著淚水的眼睛,像是在溫泉中洗過的一般乾淨,卻又蘊含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像是在渡口等著不歸人回來的倔強,又含著似乎已經知道真相、那人已經不會回來的憂傷…… 兩人隔著這麽些人,就這麽互相對視著。 燕茗瀾再次想起那個夢來,怕是自己的命運就是如此,怎麽都躲不開命運的安排。她轉過頭去,狠狠地閉上眼睛,淚水簌簌滾落下來:“好,我同意了。” 話的尾音幾不可聞,仿佛已經被抽去了全部力量,緊接著她渾身都開始發顫,但下一句卻用盡了她的全部力量,“但是你們要信守承諾,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