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屬下來遲。” 屋外傳來聲音,陳蒼臉上滿是血汗,心上猛的一驚,幫手竟這麽快就趕來了。 馬玉來瞥向神色驚慌的陳蒼,譏諷一笑,掌風擊開門板,“來人,給本督。” 話音愕然斷在喉間,馬玉來緩緩低頭,一柄冷劍直取他的心口,鮮血順著劍身一滴一滴淌落。 混散開的視線向上抬,少年冷白修長的手握著劍柄,清絕的面容淺淺帶笑。 “掌印,屬下來遲。” 謝鶩行牽起眼簾,看向的卻是站在馬玉來身後的陳蒼。 輕飄飄的收回劍,馬玉來轟然到底,雙目圓睜著死死盯著房脊。 陳蒼以為必死無疑,高懸的心一落,捂著身上的傷口,粗喘著氣冷聲問:“你怎麽來得這麽遲。” 謝鶩行將收回的劍鋒輕點在地上,淌落的血滴在他腳邊匯成一灘,“奴才倒是到了有一會兒。” “那你怎麽。” “大人也知道奴才不會功夫,若是不看大人情況不妙,也不敢以身犯險。”謝鶩行說著看向他。 陳蒼立刻會意沒有再往下說。 謝鶩行丟了劍,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他,“殿下交代奴才把這個給大人,對大人應該有幫助。” 陳蒼接過玉牌,命心腹處理了馬玉來的屍首,即刻趕去蕭玨府邸。 …… “砰!” 一聲凌厲的脆響,桌上的茶盞被揮落在地,碎瓷飛濺。 蕭玨盯著陳蒼奉上的令牌,臉色鐵青,“太子這是什麽意思,自導自演一出刺殺來構陷我!” 陳蒼身負重傷,面色蒼白的回道:“掌印已經被那些刺客所殺,所幸微臣看準時機,將那些人誅殺,結果從他們身上搜出您府上衛兵的令牌。” 蕭玨咬牙冷笑,秋狩由他負責,太子卻在獵場遇刺,他的嫌疑本就最大,現在竟還想直接按頭嫁禍。 好,真是好的很! 謝鶩行從西廠離開,一輛不起眼的青幃馬車從空無一人的長街那頭行來,停在街口。 謝鶩行走過去,站在馬車邊的隨從低聲道:“殿下在等你。” 謝鶩行踩著馬扎上車,向閑坐在車內飲茶的蕭衍拱手道:“見過殿下。” 蕭衍輕抬起視線,看到他目光裡還留有的些許倉皇之色,淡淡問,“陳蒼已經去四皇子府上了。” “正是。”謝鶩行儼然一副沒緩過勁的駭色,定了定心神,才繼續說,“如此一來,四殿下便不會懷疑陳蒼,而實際上他信任的人,效忠於殿下。” 蕭衍滿意頷首,嗤笑道:“而現在這爛攤子,他還要想辦法自己收拾。” 蕭衍重新端起茶,悠悠飲了口,“不過孤也不能全然放心陳蒼,所以孤打算讓你入西廠,繼續幫孤盯著陳蒼。” 謝鶩行錯愕在原地,片刻惶恐跪下,“奴才如何能但此重任。” “孤相信你可以。”蕭衍語氣甚篤,十分看重謝鶩行,“而且你不是與孤說過,要一個人來混淆四皇子的試聽,孤以為,這個人你最合適。” 謝鶩行猶豫不決,半晌還是婉拒,“奴才一心隻想伺候好公主,而且奴才就這麽走了,公主那邊也無法交代。” “五公主那裡另行安排內侍便是。”蕭衍輕描淡寫。 謝鶩行垂在身側手的虛握,眼中閃過嘲弄的譏笑,差點說的自己都信了。 自己於小公主只是內侍而已,無非是小公主單純,對誰都報以最大的善意,掏心掏肺的對人好,讓他越來越貪得無厭,妄想,妄想妄念成真。 其實就算換成別人,不是他了,應當也是一樣。 就算他離開,小公主大抵也不會太難過,畢竟她說過,不會因為找不到他而害怕。 指骨握的更緊。 謝鶩行自嘲勾唇,倘若再不離開,他的妄念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難以克制,總有一日會不受控制。 況且最初的計劃也是如此。 “你可不要辜負孤的一番器重。”蕭衍輕敲輕打過,又迂回道:“而且也不是立刻讓你走馬上任,如今馬玉來死了,西廠必然要上下徹查,等結束之後,孤才會安排你進西廠。” 謝鶩行仍是滿眼掙扎,最終把心一橫,叩首道:“是。” 他盯著面前的地面,沉暗的黑眸平靜的哪有半分方才的掙扎。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股難以名狀的困縛在抓著他的心臟。 * 長寒宮裡一片靜落,謝鶩行推開門的瞬間便察覺到屋內有人,立刻警覺起來。 黑眸輕眯,凌厲掃看過屋子,視線在落到床榻上時,明顯一怔,素來善於偽裝的面容竟在那麽一瞬間,露出了一絲慌亂。 小公主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像一座小山,就這麽抱膝坐在他床上,一雙眼睛裡噙著濕意,看著他不說話。 “公主。”謝鶩行聲音乾啞,第一次體會到什麽是失措。 小公主不是睡下了麽,怎麽會在這裡,在他床上。 霧玥丟下被子幾步跑到他面前,“你去哪裡了?” 與那日問他時一樣,凶巴巴的語氣,眼眸紅紅的像是再生氣,更像是在委屈害怕。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天作之合 甜寵文 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