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崆峒山区浸在月色中,说不出的幽静安详,只是偶尔传来夜鹰的啼叫,山兽的长鸣,使得这苍山夜色多了几分诡异和危险。昏暗中,一个人影从隐蔽在草丛后的洞口中钻出,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云天梦和姓燕的丫头怎么样了,哼,以云天梦的脾气一定气得不轻,公主应该可以趁虚而入。只不过,白秋伤可要遭殃了。”侧过脸,他正是大家到处搜寻的薛神医。他正为自己的妙计而得意时,突然看见东面山中有霞光闪现,他一怔,凝目一看,果然是霞光瑞气,他腾起身形,向发出光芒的地方飞掠过去。光芒愈来愈盛,还伴随着阵阵的香气,薛神医简直是狂喜了,那分明是旷古奇珍。近了,只见万道霞光中,一株玉莲花亭亭玉立在一池清潭中,那莹洁似玉的花瓣,摇曳生姿的花茎,还有随风飘来的清香阵阵。“寒池玉莲!”薛神医觉得自己快要变傻了。天呀,只有传说中才有的寒池玉莲!就在他目眩神迷之际,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薛神医,咱们终于又见面了。”说话的是龙四,当然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龙七。薛神医狂喜的面容一下子僵住了,也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可是寒池玉莲却是真实的。他急切中,伸手就抓向池中的玉莲花,但他手还没够到,一道剑光倏然射出,龙七生怕玉莲受损,这一剑使全力劈出,自然是想拦截住薛神医,只见光芒一闪,一阵血色迸溅,一只右手掉落地面。薛神医“啊”的一声狂叫,左手衣袖一阵猛甩,只见一阵黄色烟雾腾起。龙四暗呼不妙,忙拽出龙七后退,两人好不容易等到毒雾消散,薛神医和玉莲花却同时不见了,龙七大叫一声,冲到池边,用手去划池水。龙四上去拽起龙七:“咱们还是快追吧,姓薛的右手已断,咱们寻血迹找。”其实当时薛神医并没摘到寒池玉莲,毒雾刚起,怜儿便趁机藏在潭水深处,薛神医保命要紧,借雾逃跑,怜儿便尾随他去了。薛神医早已替伤口止了血,并找了一外隐密的地方抹了金创药,草草包扎后,又窜进草丛准备趁夜色潜回洞中。谁想他刚刚露个头,就见身前站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白衫轻盈,全身沐浴在月光下,宛如是天上的仙子来到人间。怜儿看着他:“薛神医,只要你把若雨姐姐的去处告诉我,我就把寒池玉莲给你!”怜儿右手抬起,果然一棵玉莲花被她握在手上。薛神医见是怜儿一个人放下心来,一看玉莲,他贪心又起,他假装沉吟一下,趁怜儿一个不备,仅剩的左手立即伸出向玉莲花抓去,怜儿的身体突然向后飘退,薛神医抓了空,“哼,姓薛的,你这人可真是坏,你最好快些讲,等七哥追来了,一定不会饶过你!”薛神医一听,更放心了,先杀了你这个小妮子,夺了玉莲花再说,恶念一起,他再次向怜儿攻了过去。怜儿虽然不懂武功,但她毕竟是莲花仙子,虽然有些慌张,但下意识便腾空而起,薛神医见她毫无作势,便升上半空,吓了一大跳,这丫头轻功怎么练的?停在半空的怜儿又气又恼:“喂!若雨姐姐到底在哪儿?”薛神医左手暗暗地伸进衣袖,一把小刀握在手中:“秋若雨她就在……”小刀飞射而出,带着一溜光影袭向怜儿。当怜儿发觉时,刀影已近,千钧一发之际,一枚石子飞出,打飞了小刀,一个人同时掠向怜儿,带她落于地面,“白大哥?”“怜儿,真的是你,我本来是寻着灵光而来,可是你怎么又幻化成……”白秋伤一脸担忧,这怜儿真是不知轻重,竟然又化身为莲,若被人摘去,岂非危险。薛神医见情况不妙,刚要逃,白秋伤已冷笑一声,右手撤剑拦在他身前:“薛神医,你竟用太虚幻镜隐害于我,今日饶你不得。”薛神医见自己难以脱身,遂也镇定了:“白秋伤,你枉为元元大师传人,幻镜是虚,你竟参不透?若非你心中有鬼,幻境又奈你何?”白秋伤被他说得俊面一红,羞怒之下,他手中剑一振,便袭向薛神医。这时,几声鹰啼传来,一阵风刮过,龙四、龙七落下身形,龙七一见薛神医就忍不住怒火狂炙,右手剑略一震颤,攻了上去,薛神医一听鹰啼,便知不妙,转头要逃,正迎上龙七袭来的长剑,匆忙之际,他连忙一转方向,谁想,正巧白秋伤的剑也适时刺来,薛神医偏偏就撞上剑锋,只听“哧“的一声,那剑穿心而过,薛神医眼睛一突,嘴角缓缓流出鲜血,倒向地面。怜儿“啊”的惊叫一声,赶忙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了。龙七却愣在那里,突然想起什么,他抓住倒地的薛神医,使劲儿摇晃着:”若雨在哪儿,你快说呀?”薛神医“啊,啊”两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头一歪,他死了。白秋伤看着自己的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有许多疑问还需要薛神医来解答呢,可自己却误杀了他。怜儿慢腾腾地挪过来,眼睛根本不敢往地上看:“现在可好,白忙活一场,这样吧,四哥,七哥,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们?”龙四听出不对,“那你呢?”“你去告诉云哥哥,”怜儿正经八百地说,“我已决定把他休了,就不回去了。”“休了?”三个人瞠目结舌了好一阵,才有点儿明白怜儿的意思,龙四首先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天,休了,天龙会主竟让人给休了!”龙七气得捶了他一记:“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可是说着说着,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冲冷儿一竖大拇指:“此举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古奇谈也!哈!”只有白秋伤浓眉紧锁:“怜儿,不可胡说,你此话若传出江湖,云天梦非成为武林笑柄不可。”听他一说,共他二人立刻止住笑声,对呀,他们光顾好笑了,却忘了以云天梦的傲气怎能忍受如此大辱。怜儿哪管这么多,她小手一负,嘴唇一噘:“反正我不回去,他的女人那么多,也不少我一个。”白秋伤关心地问:“又发生了什么吗?”不等怜儿回答,龙四忙把她拉过一旁,说笑归说笑,可别把少爷的风流韵事传扬出去,“怜儿,你也真是,有什么误会回去再说。”怜儿甩开他的手:“你走开,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才不听你的,臭男人!”她最后那句“臭男人”再次把在场的几个男人叫呆了,怜儿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的“词汇”?说完,怜儿又跑到白秋伤身前:“我还是和白大哥在一起吧,白大哥从不像他!”这话,嗯,有点儿暖昧。龙七不由地摸摸鼻子,得,这回可真要不妙了。无论龙四、龙七怎么苦口婆心,阐明利害,但怜儿就是铁了心不回去,最后连白秋伤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仍然不能让怜儿点头。看来,这次怜儿是要来真的,不得已,龙四和龙七暂时宣告放弃,回去搬“救兵”了。白秋伤无奈只得带怜儿去了他的临时住所。你再也想不到,那里竟是云天梦和怜儿住了几个月的茅屋。怜儿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只觉一阵心酸,这里到处都是云哥哥的气息,只可惜,旧地重游,人却只有她一个了。白秋伤替怜儿整理好床铺,让她先休息一下,便到另一个屋里。白秋伤微微叹气,其实他一直不明白怜儿与自己青梅竹马,怎么偏选择了云天梦?他从不觉得他们两人适合,哎,他就是弄不明白。白秋伤很早就起来了,当他推开房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云天梦。他独立于田埂旁,欣长的身形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看起来有些遗世独在的味道,他静静地看着白秋伤,清澈的眼中含着些许疲惫和颓丧。白秋伤相信,即使是云天梦的仇人,看到他此时的情状恐怕也恨不起来。云天梦缓缓地走过来,有些犹豫,他轻轻地问:“醒了吗?”白秋伤自是知道他问的是谁:“应该醒了,你什么时候到的?”云天梦轻轻抖了抖白衣,那上面都挂了晨露,俊美的脸容才浮现出一丝自嘲:“我想,比你们晚不了多久!”白秋伤惊呼一声:“你在外面站了一晚上,为什么不进来?”轻撇一唇角,云天梦的语声就如这晨雾般迷离无形:“我不敢!”一句“不敢”震惊了白秋伤,纵横天下,四海同尊的天龙会主云天梦竟然在秋风寒夜中枯等一夜,只因为不敢进去面对一个女孩儿的责问!若非情至极处,天龙又怎会退缩不前?这时,云天梦目光一凝,在他的注视下怜儿缓缓走了出来,她一直低着头向前走,竟绕过了眼前的两个大男人向田间走去,云天梦无声苦笑,赶忙跟上了去。两天一前一后,走在已是荒无一片的土地上,秋日的风致早已过去,寒冬就要来临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在云天梦的感觉中似是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后才得怜儿的回头一顾:“你,回去吧!”怜儿小脸上竟了透出了疲惫:“云哥哥,我真的累了,水仙、蔷薇、月无痕……现在又多了个玉嫣,谁知道还会有多少个女人会出现?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一次痛过一次。”怜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流了满脸。“对不起,怜儿!”云天梦慌忙上前,想抱住她安慰她,但怜儿却赶忙退后,并拍开他的手:“你走开,你走开!”“怜儿,原谅我,不会再有任何女人出现!”云天梦又着急又心痛。“我才不相信,这话你已说过许多次了,你是个大骗子!”怜儿大喊着,一抹眼泪,她赌气似地说:“你去娶别人好了,我……我去嫁给白大哥,他从来不骗怜儿。”“你说什么?”云天梦身体一僵,脑子里“轰”的一声,他强行压制自己自己翻腾的气血,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怜儿触及他凌厉的眼神,心里一跳,但表面可不愿示弱:“我……我要去做白大哥的新娘,不理你了。”其实,她说的纯属气话,所谓口不择言,但云天梦早对白秋伤心存疑忌,况且他又向来霸道专制,再加极其自负,根本容不得任何人的背叛,又何况是他最爱的女人。此时,听怜儿一句句说要嫁给白秋伤,实在是已被怒气冲得没有理智了,他双拳紧紧握起,脸色也是阵青阵白:“好!好!你终于说实话了,你根本从没忘记过白秋伤,你想嫁给他,做梦,我绝不允许。”“你凭什么管我?”怜儿不服气。“凭什么?”云天梦一咬牙,“告诉你,只要白秋伤他敢碰你一个手指头,我会让他生不如死。”“你……你说什么?”怜儿不敢相信他竟对自己说这么狠的话。云天梦长长呼了一口气,他一定要冷静,他天龙之主的女人绝不允许离开自己,不论用什么手段。他镇定了,眼神也落在远处,因为他怕自己看到怜儿的眼睛就会心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离开我,那么我会杀了白秋伤,明白吗?”怜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儿一阵阵收缩,她真的好失望,为什么,云哥哥还是那样霸道残忍?她一直认为云哥哥会改变的,看来根本是在骗人骗已,她的唇儿轻颤:“云哥哥,你怎么会这样?”听到她悲哀无力的语调,云天梦更是心痛之极,但他必须狠下心。否则,怎么能留住怜儿?只要她肯在自己身边,他会用全部的心思和爱去补偿她,挽回她,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云天梦不敢多想,继续用平板的声音问:“你决定了吗?”怜儿使劲儿咬住下唇,泪水再次滑下苍白的脸颊:“我跟你回去!”她怎能害白大哥呢?那是自己最敬重的人。“真的?”云天梦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怜儿的一腔委屈也压制不住了,扑上前去,使劲儿捶打着云天梦的胸膛,边哭边喊:“你这个大坏蛋!大骗子!大恶人!”云天梦任她发泄,只要怜儿回到他身边,随便骂自己什么?看怜儿脸都哭花了,他心疼地拥紧她:“你骂我,打我都成,只是别再哭了,万一伤了身体怎么办?”“我偏哭给你看!”怜儿哭得更大声了。云天梦慌乱地安抚她,头却越来越大了。回到任家,怜儿谁也不理,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就不再出来,龙七用眼神问云天梦怎么一回事,后者只得苦笑摇头。晚饭是云天梦亲自端进去的,当然他没有获得怜儿的允许,只能自己开门进去。让他放心的是,当他开门时,他看到怜儿正坐在床上拉一个布袋玩偶的耳朵,虽然怜儿看见他,立刻就把玩偶藏起来,还故作冷漠地哼了一声,但云天梦却已看出,怜儿现在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把碗筷摆好,云天梦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陪笑说:“怜儿,该吃饭了。”反正房里没别人,他云天梦也豁出去了,只要怜儿乖乖吃饭,便让他威严扫地吧!怜儿一扭头:“不吃,不吃。”云天梦坐在床边上,试探地伸出手,但怜儿马上向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地放下手:“怜儿,有你最爱吃的酥饼和金丝糕,还有好多水果呢,你只吃一点儿好不好呀?”“一点儿也不吃!”怜儿故意气他,敢威胁我回来,我也不让你好过。“真的不吃?”“说不吃就不吃!”“那好,我在这儿陪你挨饿!”云天梦果然往床上一躺,也不说话了。“喂!你上别的床上去躺,这是我的床!”怜儿用力推他,但云天梦却纹丝不动:“躺躺又不会少什么?”怜儿拿他没办法,只得眼巴巴地的看着他自在地躺在那儿。耗了一会儿,怜儿真是觉得肚子饿了,可她不甘心服输,便努力地吞咽着唾液,强迫自己别往桌上的佳肴看。“咕咕”两声,怜儿赶忙捂住肚子,生怕被云天梦听见,她却不知,这时云天梦也是心焦得很,他知道怜儿饿了,却还没想出办法让她去吃饭。突然他灵机一动,立刻坐起身,假装一脸痛苦地说:“怜儿,我现在真的很饿。这样吧,咱们猜谜,谁赢了谁就能吃一块儿点心,猜输的就继续饿着,应该很公平吧。”怜儿眨眨眼,不如猜猜吧,万一赢了,自己不是可以吃点心了吗?“那好吧!”云天梦兴奋地点头:“那我先出谜,你来猜!如果你猜出来,点心就让你吃。”“嗯。”怜儿也紧张起来,赶忙全神以待。云天梦飞快地动着脑筋,什么谜最简单呢?对,就这样,“怜儿,你说圆桶状的一样东西,上面见天,下面有底,这是什么?”怜儿费力地想:“圆圆的!上面见天……下面有底……什么呢?”云天梦小声提示:“能用来喝水!““呀!我猜到了,是杯子,对不对?”怜儿得意地说,“我赢了!”云天梦假装垂头丧气地拿过一盘点心,递给怜儿一块儿,“算你运气,但你只能吃一块儿,然后咱们再猜,我一定能赢!”怜儿兴奋地拿过点心,狼吞虎咽地把它吃下去,吓得云天梦忙边喂她喝水,边轻拍她后背。吃完点心后,怜儿擦擦手:“该我出题了!我想一想,嗯。你说:胖胖的,两扇大耳朵,一张突出的大嘴,还有一条细细的尾巴,是什么?”云天梦差点儿没笑出声,这哪儿是猜谜呀?若让人听见他云天梦的闺房之乐竟是如此,怕是笑翻了天下人,但他却尽量装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胖胖的、大耳朵、大嘴,这是什么呢?真是的,出这么难的题!”怜儿笑得滚在床上:“你真笨,那是一头猪呀!”“哎呀!”云天梦恍然大悟,“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完了,又让你吃了一块儿点心!”怜儿则老实不客气地拿起第二块儿点心,于是,就这样,直到怜儿吃下了第四块儿香丝饼,云天梦还是一个谜也没猜出来。而怜儿已吃得肚子发撑了,看着云天梦懊恼之极的神情,怜儿不知有假,心里竟有丝不忍,云哥哥饿了这么久,万一饿坏了怎么办?这样吧!“云哥哥,又轮到你说谜了。”“你听好了!上边毛,下边毛,中间有颗黑葡萄。”云天梦注视着怜儿的眼睛,怜儿这时已决定故意输给他一把,便说:“不知道!”“我们每个人脸上都有!”“还不知道!”“我是说,每人都有两个,在鼻子上头!”“那也不知道!”怜儿铁了心不猜。云天梦有些着急了:“喂,眉毛下面,用来看东西的!”怜儿看着他,假装迷糊:“猜不到,那该你吃点心了。”云天梦看着她拼命忍笑的模样,忽然明白了,心里面涌上一股温暖和愉悦,怜儿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即使是他做了多少让她不堪忍受的事,控制不住自己满心爱怜,他一把拽过怜儿,把她拥入怀中,喃喃地说:“对不起。”怜儿却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怎么了,他不想吃点心了吗?当怜儿睡着后,云天梦替她把被子盖好,着实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云天梦把茶碗重新放在托盘上,然后打开房门,再轻轻地关上,没走几步,他就看见了玉嫣。玉嫣缓缓地走向他,曳地的罗裙磨擦到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美艳的面孔上带着几分凄然:“少爷,我能进去求她原谅吗?”云天梦直视着她,然后坚决地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不想再让她伤心。”“我……”晶莹的泪珠滚落玉嫣娇美的面庞,“少爷,我该怎么办?”云天梦眼中露出怜惜,伸出手轻抚她的脸:“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不过,要等怜儿心情平复了再说,行吗?”“少爷!”玉嫣如花的娇面绽出喜悦,“谢谢您!玉嫣会尽心侍候您的。”“陪我走走吧!”云天梦轻轻拢住她的腰,玉嫣自是满心欢喜地点头。走着,走着,云天梦忽然说:“薛神医怎么会知道秋若雨呢?”玉嫣一怔:“少爷,您说什么?”“哦!”云天梦扶扶眉心,“昨晚龙四、龙七从崆峒山抓住了薛神医,但薛神医却什么也不肯说。”玉嫣面上流露出一丝惊愕,但马上又镇定下来,“薛神医,抓到了!”“是呀!但这家伙倒是硬得很,以龙四的手段竟不能让他吐出一个字,我已经飞鸽传书,让龙十赶来。”“龙十!叫他做什么?”云天梦拍拍她肩:“你知道有一种功法叫摄魂大法吗?这种功法和白莲教的太虚幻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太虚之幻在诱人进入幻境,而摄魂术却是控制人的心神,被施术者会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施术者,龙十正擅长摄魂大法!”“是吗?”玉嫣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