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不设防

一张麻将牌一封挑战书=一场不得不奔赴的武林盛会。 这鸿门宴上阴谋多多,却不及师叔的风流传说! 人人都道师侄她赴会只为光耀门楣, 却不知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能让师叔把那些传说给坐实了!

第49章 师父...
夜风习习,星月无光,时值早亥。洛城南边一处早已荒废,且在人们口中绘影绘声鬼影幢幢的宅子里,隐约传出说话声。
“师姐你真厉害!盟主令现在在我们手上,穆霸天势必要出来澄清,问题都解决了咱们可以回衡山派了!”傅安两眼放光地瞅着顾子焉手里的令牌雀跃道。
顾子焉略一颔首,能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好不过,只是……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开了口道,“忙了一天都累了,早些歇了,有我和师叔守夜。”
说完瞥向身边之人,却见他手指在剑柄上缓缓摩挲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遂低低唤了一声。“师叔?”
季慎干咳了一声,敛眸道,“走吧。”
蓦地,身后响起一阵骚动……
“哎,可惜不能卖。”沈璃很是惆怅道。
“喂,你咬我做什么!”齐钰手臂一痛,视线对上咬着他的傅安,一阵狂甩。
“嗷,大鸡腿……”傅安不被动摇地死死咬住,没有肉,好忧伤!
“……”
夜色渐深,蝉鸣声不绝于耳,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些许不安定的味道。二人并行而走,顾子焉忽然止住脚步,头也未回,低声问道,“可有找到剑谱?”
季慎轻轻一挑眉,神色微微一诧,显然有些意外。
“师叔若是在,又岂会容他人伤我。”顾子焉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透不出任何分明的情绪,倒像是在喃喃自语。“后来看到穆彦林慌张赶回房间,我就猜你是去了他那里。”
一双狭长的狐狸眸飞快闪过一丝情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许久,黑墨如漆的瞳孔含着浓浓的促狭意味。视线一转,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不由眉间一沉,眼底寒意顿生,沉声道,“不会再有下一次。”
顾子焉不置可否,只是抬眸直直看着他,轻声问道,“师叔也想要那本剑谱吗?”
后者一怔,微微点下了头,气氛一下沉默了下来。
就在顾子焉敛眸转身之际,季慎倏地拉住了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眉间的拢起,颇为无奈道,“要想练九霄剑法就必须保持童子之身,说起这个……师侄应当最清楚不过。”
顾子焉闻言面上一窘,撇开了视线,以避免对上他那幽怨的小眼神。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幸好……
“师叔,童子鸡,宵夜……”宅子里突兀地传出傅安掺和在暴乱中的销魂断句。
季慎抽了抽嘴角,突然伸手拉着顾子焉的胳膊,在她还未回神之际跃上了屋顶。嘈杂的喧闹声阻断开来,倒是清净了几分。
风拂过竹林,簌籁作响。一片漆黑中,隐隐有数不清的萤火虫在屋外飞舞,为夜色点缀出一点一点淡黄的柔光。
顾子焉眼中掠过一抹讶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弯了弯嘴角,低低呢喃道,“师父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很久以前有名书生上京考取功名,与那县老爷约定金榜题名时便是他迎娶其女儿之时,却不料县老爷一开始便没打算将女儿嫁给他,在他离开后,立马择了一门显贵亲事逼着女儿出嫁。小姐宁死不从,最终在出嫁当日服毒自尽于轿中。然因牵挂书生而不愿离开阳世,化作这一缕萤光寻着书生而去,为他照明,陪他苦读。”
“师父说,留恋人世的魂会化为流萤守在爱的人身边,不怕迷了路。”顾子焉凝视着眼前这一片萤火,呐呐说道。
季慎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下,实在难以将这话与那人联系起来。向后微微伸腰,一只手臂垫于脑后,仰躺在了屋顶上。
伸出一只手臂摊在顾子焉身后,显然是在邀请,狭长的狐狸眸微微眯起,低低咕哝了一句,“让他安心投胎去,我的人不劳费心……这辈子都不会丢的。”
在说最后半句的时候,声音突然轻了下来,让人听不真切。顾子焉歪着脑袋看着他,却见他眉宇间飞快地闪过一丝赧意,实属难得一见。
顾子焉忽然弯起唇角,漾开清美笑容,也不扭捏地躺了下来,一同仰视那暗无星光的乌黑夜空,似乎皆因身边的这个人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生起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篱笆架下一团毛绒绒的暖黄瑟缩着,还是包子状的傅安垂涎欲滴地瞅着,正欲伸出爪子却被一旁的沈包子拍飞,“不要抓我的小鸡鸡!”
傅包子仍不死心盯着小黄鸡,眼冒狼光道,“吃……肉……”
沈包子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郑重道,“它不只是只鸡!”
傅包子一愣,随即疾疾后退了两步,颤颤指着那只小黄鸡道,“它……它还是什么!”
沈包子古怪地笑了两声,眼前浮现出一溜儿的小鸡仔啪嗒啪嗒变成一锭锭金子,鸡生蛋蛋生鸡,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是个土财主,哈哈哈!
瞅着她这模样的傅包子更觉得那只鸡不同寻常,披着鸡毛的妖怪?在无人黑夜会变身的鸡妖,还是……不管怎么样,先消灭了再说!
“喂,你拔我鸡毛做什么!”
“呜呜呜,师姐你不是鸡,你是人啊!”
“……”
接下来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暴揍,沈璃看着被拔光了毛的小鸡仔出奇愤怒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遂开始动手扒起了傅安的衣裳,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相较于这边的闹腾,顾团子蹲在小师叔身边一脸好奇地指着地上的纸片人道,“师叔,你在做什么?”
季慎眼眸一黯,想到近几日来复仇计划的屡屡失败,只能沦落到用这法子纾解心中郁卒,不过……眼前这团子是那人最心爱的徒弟,不由扬起嘴角,冲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子焉乖,帮师叔一个忙好不好?”
“好啊。”顾团子毫无心机地应下了。
不多时,处理完掌门事务的宋青山急匆匆地回了院子,自打那孩子来了后,让他有了危机意识,倒不是那些无关痛痒的下料报复,而是那家伙看子焉的眼神。抢人家女儿什么的人,最讨厌了!
视线一转,看到了蹲在地上捣鼓的顾子焉,活脱脱就是一粉嫩团子,某人抑制不住的弯起了嘴角,自动忽略了团子身边那只碍眼的狼走了过去,“子焉在做什么?”
“师父!”顾团子仰起小脸灿烂一笑,透着一抹娇憨,指了指地上的纸片道,“我在打小人。”
宋青山被这笑晃了眼,点点头道,“嗯,打小人好,子焉好厉害会打……”后半句话在看到那纸片上的名字时戛然而止,嘴角一阵抽搐,愤怒地扫向了一旁闷笑的季慎,又是一轮的鸡飞狗跳。
顾团子不解地瞅着二人,呐呐问道,“师父,宋青山是谁,师叔说是坏人。”
“……”宋青山陡然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痛楚,直直看向了季慎,后者迎着他的目光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师兄你说呢?”那薄凉的唇瓣微微抿着,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讥讽。
良久,宋青山应了声是,沙哑的嗓音略带低沉,语调里透着一丝无奈与自责。
一抹猩红划开了画面,宋青山虚扶着凤琴,胸前氤氲出一片的血雾,却是神色自若地弹奏着,重复着那一曲梅花落。
“师父……”一声急促的呼唤打断了流泻的琴音,闯进来一抹碧色身影,面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神色,怔怔地看着他,紧紧咬住了下唇。
宋青山抬眸看向闯进屋里的少女,漾开一抹浅笑,宠溺地伸手理了理她的长发,呢喃道,“还以为会等不到。”
“他们说你中了埋伏,只是轻伤。”顾子焉的声音里有一丝轻颤,不敢置信地凝望着他的伤处,哪里是轻伤的样子!
“别苍门的人追了我一个月之久,总算能摆脱了。”宋青山困难地吐出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哎……好不容易有个姑娘家喜欢我,居然是个男子,真真是伤我的心,别苍门就是派个女杀手也好啊。”
“师父……”顾子焉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强撑起一抹笑,反驳他道,“你胡说,杜娘一直很喜欢你,总是变着花样给你弄滋补的汤。”
“难怪总觉得精力……过甚。”还无从发泄!宋青山虚弱的笑笑,他还以为他再度青春焕发了。
“还有卖胭脂的小翠,你上回替人家补了屋顶,一直惦记要请你吃一顿饭,只是你俩老是错过。师父,有好多姑娘喜欢你,好多好看的,不要死好不好……”
血珠滴落在淡色的檀木琴台上,凝成一朵花的模样。
宋青山揉了揉她的长发,敛眸继续交代道,“你师叔性子淡,肯放在心上的人或事少之又少,我一直担心日后若没什么牵绊,他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来,照如今看来,我算是做对了。”
“生死有命,别难过。子焉,听师父的话,好好顾着你师叔,不要让他走了歪道。他是衡山派未来掌门,不能有半点差池。”
“九霄剑谱是祸害人的东西,一定……一定不能落在你师叔手里知道么。必要时……可以牺牲色相……”
“师父!”
顾子焉陡然从睡梦中惊醒,乌眸犹带着梦靥中尚未散去的恐惧,恍惚地盯着苍茫天际隐隐露出的鱼肚白,失了神。
剑谱……顾子焉倏地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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