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战斗一样恋爱吧

杨高:宋小样,你看那天边的云,像不像我俩将来的结婚证? 宋小样:结婚证要是像云,我两岂不是风一吹就散? 杨高:…… 杨高发现,遇到宋小样,他前半生积攒的撩妹经验全都不起作用。 因为她是一只狮子,眼睛长在前方,只会勇往直前。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爱她。

第十一章 初吻
在陶波湖的度假村停留了一晚之后,两只斗鸡杨姗姗和夏明,还有两只小心翼翼的惊弓之鸟杨高和宋小样,又开始踏上了旅程。他们的下一站是离陶波湖五公里处的胡卡瀑布。
陶波湖水向东北风的怀卡托河流去,他们也一路北上,到达胡卡瀑布所在怀拉基观光公园,沿途的风景十分美丽,他们开着车,常常忍不住停下来拍照。
在停车场停好车后,他们就沿着步行道往胡卡瀑布前进。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段河流仍然是缓慢而宽阔,在每个转弯的地方都可以听到瀑布逐渐发出的咆哮声,周边的森林郁郁葱葱,偶尔会改变河流的前行方向。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听见轰鸣声越来越大,穿过茂密的森林,传说中的胡卡瀑布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站在怀卡托河的桥上俯瞰瀑布,这条瀑布跟大家在国内见到的瀑布差别很大,因为它的水位落差很小,但是因为隘口和断层的作用,产生喷射及向下的巨大动力,形成泡沫般的水瀑宣泄而下,故毛利人称此瀑布为“Huka”,也就是泡沫的意思。
当然这些对于胡卡瀑布的描述都是小样在谷歌上读给大家听的,听到泡沫的时候杨姗姗唱了起来:“全都是泡沫,一刹那的烟火……”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她张开双臂,仿佛有一种瀑布是她音响,树林是她听众的演唱会感觉。
“全都是泡馍?”夏明啧啧道,“现在中华名小吃的主题曲也这么Fashion了啊,很有港台歌曲的味道啊。”
杨姗姗白了他一眼,“你才是泡馍,你们全家都是泡馍。”
夏明一本正经,“嘿,我这赞扬祖国文化产业发展迅速呢,你又发什么神经,难道你不爱国?”
杨姗姗不屑,“你爱国你拿着新西兰的绿卡?”
夏明大义凛然,“我就是因为爱国才拿新西兰的绿卡,不给祖国添麻烦,自谋生路。”
杨姗姗频频点头,“嗯,你这么一说还真对,你要是在国内,估计监狱又得扩容,我们纳税人的钱又要多花在一个废物身上。”
夏明不乐意了,“哎,我说你怎么老跟我作对。我今天可没招你没惹你吧。”
“怎么了,你们资本主义国家不是讲民主讲人权嘛,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夏明无语,转向宋小样委屈地说:“你也不帮我……”
宋小样咧嘴一笑,露出白灿灿的牙齿,“看你俩斗嘴挺有意思的,你们继续。”
夏明更加无语,杨姗姗把相机塞到他手里,“快给我和小样拍照,再和昨天一样只拍我半边身子,或者只拍我的痘,我一脚给你踹到瀑布里去。”
宋小样则是拍拍他的肩膀,“不拍我的正脸,我们还是好朋友。”
胡卡瀑布因为水位落差不大,平静的湖水和奔腾的瀑布分界线特别明显,一边像是碧绿的幽潭,一边像是浅绿的沙滩上的海浪,宋小样在车上对着相机里的照片发呆,这样泾渭分明的界限,也好像她和杨高现在的距离。他们俩之间唯一的合影是她拍照的时候杨高不小心入镜,她在前面比着一个又傻又土的剪刀手,杨高文艺范十足地插着口袋望向远方。连气质也是南辕北辙,果真是注定没有结果,真该庆幸从一开始就放弃了。
宋小样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嘴角却怎么也咧不开。
她忍不住问杨姗姗:“你说你哥跟着我们出来玩有什么意思啊,老是一个人默默地装深沉,还不如早点回去呢。”
“他的官方解释是,他要对我的安全负责。”杨姗姗拿勺挖出猕猴桃的果肉送到小样嘴边,小样一口吃掉。
“要不我们下一站让他回去吧?”
杨姗姗美滋滋地吃了一口猕猴桃,“我哥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种听人劝的人吗?”
谁知道杨高却回过头来,“我已经和夏明说好了,我送你们到奥克兰我就搭飞机回基督城,他的车可以异地还车,到时候他开我的车载你们回去。”
杨姗姗和宋小样对视一眼,两人脑海里同一个想法:好恐怖啊,杨高这货的耳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听说杨高要走,宋小样还是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努力抚平自己心里不该有的不舍情绪,努力把杨高当做一个单纯的朋友。
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是罗托鲁阿,那里是新西兰的毛利文化中心,有地热间歇喷泉,还可以吃毛利人的传统食物Hangi。地热间歇喷泉景区有日间和晚间两种活动,日间包括间歇喷泉、毛利舞蹈音乐表演、参观美术工艺学校的传统工房和画廊;晚间包括表情Huka和品尝Hangi。姗姗和小样都表示日间晚间都不能错过,于是他们安排了一整天在罗托鲁阿的行程。
他们运气很好,刚到间歇喷泉就看见一股股水柱从地底直冲云霄,然后空气中就开始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臭鸡蛋味,姗姗表示受不了,看过奇观之后就可以去进行下一个行程,于是去乘坐空中缆车,然后又去乘坐游船,最后去红树林公园拍照,最后终于到了重点节目Hangi。
所谓Hangi,就是将生的食物分别用锡纸包好放在一个布袋里,丢到地上挖的天然地热池中蒸五小时,剥开锡纸直接食用。
宋小样拿着餐盘去选了一堆难熟的肉食和杂粮,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地热池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
热情的毛利人接过他们选的食物之后告诉他们大概多久过来取,让他们先去看表演,宋小样摇头,“我不去看表演,我要亲眼看着那盒菜从地底下捞起来。”
“你还挺较真的,我说小样,毛利人用这种方法做了几百年的饭了,不会坑你一个人。”姗姗不想无聊地在这里坐几个小时,“走吧,我们去看一场表演,回来就熟了。”
杨高也坐了下来,“我也不去看表演了,玩了一天好累。”
夏明马上也要坐下来,被杨姗姗一把拎起,“你不跟我去,谁给我拍照!”
“我又不拿你薪水,我凭什么要听你使唤?”
“就凭我是宋小样她……”
夏明一捂脑袋,无可奈何,“好了,我去我去,女王大人您走先。”
两只斗鸡走了以后,周围就只剩下嘈杂的英语和毛利语,宋小样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地热灶,不一会儿就眼皮打架了。杨高不易察觉地往她身边挪了挪,宋小样的脑袋就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又往她身边挪了挪,让她靠得更舒服。实在无所事事,于是打开手机刷推特,翻着翻着就看见Peter发了一条和他妻子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照片,他妻子穿着一条孔雀绿的长裙,脖子上系着一个古朴的枣红色玉吊坠,那吊坠……
杨高猛地低下头,宋小样的脖颈依旧雪白,他想起她不自然地说“我放在宿舍了”“其实是我不小心丢掉了”,心里明白了一切。
他的右手搂过她的肩膀,左手轻轻放在她的双手上,心里的感激汹涌澎湃,她怎么能这么傻,为了他的一笔生意就连外婆送自己的最后一件礼物都不要了,她明明那样依赖他,不想让他回国,可是在他不给她任何回应的时候,她也毫无怨言,不哭不闹,也不撒泼要他实现诺言,安静得像只被人弃养的小兽,让人心疼。
杨高第一次对于回国这件事产生了犹豫,他的农场是不是真的必须建在国内,他的理想是不是必须在国内实现,他的理想和此刻他怀里的人,到底哪个在他心里更重要一点?
他的心乱如麻,只想搂她更紧一点,却没想到臂弯一用力,小样醒了过来,杨高收手不及,就和小样大眼瞪小眼了。
小样心想这什么情况?做梦吗?不太像,空气里还有食物的香味呢,如果是做梦也太过真实了一些。可是如果不是做梦,杨高为什么会抱着自己?杨高发烧了?
小样伸出手去试探杨高的额头,却被他抓住手,她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然后唇上一片温热。
宋小样呆住了——她……这是被杨高吻了吗?是毛利人的巫师听见她的心事来帮她达成心愿了吗?要不是怪力乱神怎么会有这样心想事成的好事?
杨高也呆住了——他……这是在亲吻小样吗?为什么好像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呢?现在怎么办?是进还是退?小样会怎么想?会不会骂他变态?
杨高不想被当做一个变态,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谁知小样感觉到他的退意之后忽然转守为攻,整个人扑到杨高的身上,霸住他的嘴唇,轻咬慢噬,死不放开。
这种温柔缱绻的纠缠,杨高要是抵挡得住不是太监就是Gay,他正要回应小样,突然听见耳边有相机的“咔哒”“咔哒”声,他连忙推开小样,就看见一脸不怀好意笑容的杨姗姗,还有怒气冲冲想要跟他动手却被杨姗姗伸腿挡着的夏明。
宋小样也睁开了眼,脸上顿时比大红灯笼还要红,她捂着脸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跑去,夏明一边喊着“小样”一边追了过去。
杨姗姗坐在小样刚刚坐过的位置,捂着嘴笑声还是很响亮,“哥,你可不要告诉我刚刚那个缠绵的吻是借位哦。”
“无可奉告。”
“那我案情还原一下。”杨姗姗站起来,像是福尔摩斯一样围着杨高转,“刚刚我们走了之后,你就跟小样表明了心意,她表示犹豫,于是你用强烈的攻势抱住了她,并且强吻了人家,是不是这样?”
“无可奉告。”
“哥,人证物证俱全,你休想抵赖。”杨姗姗把手机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眼,“不对,这样看好像是小样强吻你。到底什么情况啊?”
福尔摩斯杨陷入了对于案情的深入思考之中,却被嫌犯一把抢过了手机,杨高飞速地按了几个键之后还给杨姗姗,“现在物证已经没有了,如果你不想人证像物证一样被我手起刀落……你就给我安分点!以后不要再说这事!至于我和小样之间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杨姗姗误以为真的是小样强吻杨高,顿时闭了嘴。
夏明终于在露营车边追到了宋小样,他拉住正要上车的小样,“你不用害怕,也不用躲,那家伙趁我们不在非礼你,我会帮你揍他!”
宋小样摇头,“他没有非礼我,我是自愿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自愿的,我喜欢杨高。”宋小样背对着夏明,“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成这个样子的,杨高他不喜欢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我求你让我安静一下……”
“你喜欢杨高,那我呢?”夏明绝望地掰过小样的身体,“如果你喜欢的是杨高,那我算什么?”
宋小样被双眼通红的夏明吓到了,“学长,你……”
“宋小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宋小样像触电一样地往后躲去,“别开玩笑了,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知道你胸小脸大个矮腿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从前的那个样子,所以我特意为了你转变了自己的风格,连性格都为你收敛了,我一心一意地等你看到我的付出,一心一意地等你表扬我的努力,可是你现在跟我说你喜欢别人,那我这些付出和努力都算什么?一场笑话吗?”
宋小样看着眼前情绪渐渐失控的夏明,感到害怕,“学长,可能你是大鱼大肉吃惯了,所以想换换口味吃点干煸豆角,我和你真的不适合,就算我们在一起,过不了多久你还是会想吃大鱼大肉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真心对待一个人?你是不是认定了我就是一个滥情花心的男人?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夏明扶住宋小样的肩膀,“我再问一遍,你要不要喜欢我?杨高不要你我要你,你要不要喜欢我?”
“我不知道。”宋小样拼命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靠着露营车蹲了下来,“我现在心好乱,你不要逼我。”
夏明一步一步往后退去,脸上激动的表情也一点一点褪去,他的声音变得冷冰冰,表情也变得冷冰冰,“宋小样,我明白了,既然在你心里我是那样一个人,我也不需要做任何改变了,就让我一辈子都是一个滥情花心的男人吧,至少我不用付出真心,也不用被人践踏真心。”
宋小样爬上露营车,紧紧地把门关上,这个世界太疯狂,她不知道怎样去应对,也许躲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才是最安全的吧。
当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露营车里过夜,其他三个人都是天亮才回来。
人到齐了之后,大家都没有了心思再游玩,于是杨高提议直接开车去奥克兰,然后愿意坐露营车的跟夏明回基督城,想坐飞机的和他一起走。
宋小样当然不想和夏明一起走,可也不想和杨高一起走,然后就听见杨姗姗说:“我和夏明一起开车吧,你们两个坐飞机走。”
“你和夏明一起?”宋小样觉得不靠谱,这对组合没有拉架的人在,不掀了露营车的顶才怪。
夏明却说:“我自己乘飞机走,你们三个开露营车吧。”
杨姗姗马上说:“我跟你一起。”
夏明低着头,看也不看杨姗姗,“不用了,我想现在的我比较适合一个人待着,你不是还有工作吗?奥克兰是新西兰第二大城市,你不踩点说不过去。”
杨姗姗咬住了唇。
宋小样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但是又不明白到底古怪在哪里。
但是行程还是敲定了,夏明还车之后,杨高直接开车送他去了机场,宋小样看他独自走进机场的落寞背影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杨姗姗谷歌了几个奥克兰最知名的景点,打算走马观花去拍拍照算了。
于是他们第一站去的帆船林立的维达港,然后去了市中心的皇后大街逛了逛,最后晚餐预约在天空塔顶的自助餐厅。
在三百二十八米高的天空塔顶,奥克兰的夜景尽收眼底,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谁也没有心思欣赏美景。
回到露营公园,杨高去洗澡,杨姗姗认认真真地问宋小样,“你跟我哥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是你亲他还是他亲你?”
“一开始是他亲我,后来是我亲他。”宋小样内心各种情绪积攒在一起,压抑得快要哭出来,“我喜欢他,我一直喜欢他,可他不喜欢我……”以前杨高对她的种种维护和爱护,在她表白之后化为乌有,她是真的看不透杨高的心,就好像昨晚的热吻明明是他主动,她也一直在等他的一个说法,可他始终对此避而不提。
“不喜欢你怎么会吻你!你去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我不敢……”
“你这怂样!”杨姗姗怒其不争,但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他喜不喜欢你,你要不要试试?”
宋小样点头。
“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你能不能接受夏明?”杨姗姗眼底溢出浓浓的忧伤,“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和他在一起也一定会幸福。”
“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杨高喜不喜欢我,我到底应不应该死心。”宋小样真是很恨杨高,为什么在她快要心如止水的时候又撩拨她!
“好,我帮你。待会你假装去洗澡躲在外面偷听,我来问我哥。”杨姗姗摸了摸宋小样的脑袋,“放心,没事,有我在呢,好歹我也是看过《读心神探》的人。”
没过一会儿,杨高回来了,宋小样立马拎着洗漱用品出门了,杨姗姗问杨高:“有啤酒不?”
杨高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丢一罐给杨姗姗,“女孩子家家的,少喝点酒。”
“你明明就比我大五岁,搞得好像是我长辈一样,有劲吗!”杨姗姗忿忿地说,“从小我最讨厌你了,我们这些比你小的孩子永远都笼罩在你的光环底下,爸爸妈妈总是跟我们说,你们要是有你哥一半懂事我们就知足了,你哥不吃零食不早恋不翘课不玩游戏不泡吧,你哥尊老爱幼尊敬师长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哥,你一直活得这么自律,累不累?”
杨高打开啤酒已经喝了半罐,“男人要承担的责任很多,所以从生下来就该一往直前。”
“你对小样……”
杨高猛灌下剩下的半罐啤酒,坚定地摇头,“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要开始,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作为一个男人,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杨高奇怪地盯着杨姗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都说了没有结果……”
杨姗姗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杨高,她接起来之后脸色立刻变了,捂着话筒嘀咕了几句就对杨高说:“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回来再跟你聊。”
“这么晚了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这附近是露营公园,你上哪打车去。”
杨姗姗拿起包包本来已经拉开了车门,想想杨高说的有道理就又坐回了车里,“好吧,那还是你送我,可是我们都喝了酒……”
宋小样突然拉开车门举手:“我来开,我有驾照。”
杨高瞬间就明白这货刚刚一直在偷听,也没有点破,只是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不管怎么说,他对宋小样这个破坏大王始终还是不放心。
宋小样双手无比紧张地握在方向盘上,努力调整方向,瞪大眼睛往前开。
杨高瞄了她一眼,“第一次开?”
“才不是。”宋小样掩饰自己的紧张,“第一次开露营车,有点生疏嘛。”
杨高心想现在也就她能开车了,于是也不挑剔了,在旁边担任着技术指导的工作,结果他越指导宋小样越慌,开得七拐八扭的。
终于在导航的指引下到达了目的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宋小样停车一看,这地方好像是个废旧工厂,大半夜的杨姗姗要来这里干吗?
她趴在方向盘上四处打量,杨高冲着车里招手:“快过来帮忙。”
宋小样跟着杨姗姗跑到废弃工厂里面,就看见夏明满身是伤地倒在厂房边,杨姗姗正抱着他的头在喊他:“夏明?你听得见吗?”
喊了五六遍之后,夏明总算迷迷蒙蒙睁开眼,“水……我要喝水……”
宋小样连忙跑回车里拿过来一瓶水递给姗姗,着急地问:“夏明这是怎么了?”
杨姗姗给夏明喝了几口水,冷静地说:“先扶他上车。”
杨高说:“还是我来背吧。”
于是杨姗姗和宋小样帮忙把夏明抬到了杨高的背上,几个人合力把夏明搬到了车里,杨姗姗这才说了事情的经过,“夏明这笨蛋没回基督城,他去酒吧买醉,喝醉了又去赌场,在赌场闹事,被赌场的人打了出来,那些人在打完他之后给我说了地址,并且让我警告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赌场。”
宋小样关心地问:“夏明现在怎么样?我们去医院吗?”
杨高镇定地说:“不用,那帮打手都很有经验,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只是皮外伤,回家包扎一下就行。”
宋小样问了个小白的问题,“那他怎么会晕倒?”
杨高无语地看她一眼,说:“他不是晕倒,他是醉倒了,你开车吧,我们尽快回露营公园。”
杨高想了想,还是让杨姗姗独自照顾夏明,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宋小样重新启程,因为担心后面的夏明,所以比来的时候开得更歪七扭八。杨高不断地吼宋小样,让她认真点,小心点,恨不得自己把握方向盘,宋小样压力更大了,这种压力带来的高度紧张在看到前面交警执勤的车辆时达到了峰顶。
杨高看出她的无所适从,在一旁指导说:“不用紧张,你稳住,警察一般不会查过路车辆。”
“嗯嗯。”
宋小样深呼吸,平心静气,车子终于不走之字形了,她开过警车以为已经过关的时候,车后面酒醉的夏明突然大喊了一声“向我开炮”坐了起来,宋小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方向盘一滑,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车子撞向了路边的防护栏。
后面几百米外的交警立刻向他们的车跑来。
宋小样哭丧着脸,“杨高,我这回会不会12分扣光啊?”
杨高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不会拿的是中国驾照吧?新西兰超速都不止扣12分了。”
“驾照难道不是国际通用的吗?”
杨高真是快被气死了,猛地起身就往宋小样这边挪了过来。
宋小样看着全身压过来的杨高惊讶地问:“你干吗啊?”
杨高直接挪到驾驶座,宋小样急忙顺手把座位往后调。拍着前面都快坐到她身上的杨高,“你坐着我了!”
杨高压低声音:“过去!”
宋小样不解地与他交叉着身体爬了过去,两人刚坐好,交警就出现在了旁边。
交警对杨高敬了个礼,用英语说:“你好先生,请出示驾照。”
杨高将驾照递给交警,交警又拿出酒精测试仪给他:“吹一下。”
杨高接过测试仪,两眼望天,认命地吹了一口,结果自然是中招。
交警记录了酒精含量就走了,让杨高等法院传票。
宋小样后来才知道,原来中国的驾照到了新西兰要办手续才可以用,而新西兰查酒驾很严格,后果很严重。让她更加难过的,是杨高成了她无知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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