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清洁工什么时候清扫周边?”吴忧心里面还抱着侥幸心里,他还想再问一问,或许,这是被清扫了。“中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并没有看到他。”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被扫过,吴忧眯着眼,脑子嗡嗡响,这一切,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吗?不存在?又或者说,那个保安老爷子,不是人?昨晚他们一直就是在和一个鬼打交道?吴忧实在是想不明白,保安老爷子是鬼,那他为什么又不对付他们?“去里面看看。”陈煜将目光看向火化厂房。昨天两人来的时候,整个火葬场已经下班,没有再焚烧尸体,但即便如此,那股肉焦味还是令人作呕。今天,火葬场里正在焚烧尸体,肉焦味更加的浓郁,也许是昨天长时间呆在这里面的原因,两人对人肉焦味的反应并没有那么大。但那种堵在胸口的闷,还是很难受,走进厂房,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口罩的工人正在把一具尸体推进火化炉。黄红色的火光下,尸体刚刚被推进去,瞬间就燃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何,从尸体燃起的瞬间,火光就开始变了颜色。先是红色的火光消失,渐渐地黄色的火光也没了,最后,整个火化炉里,全是深蓝色的火光。深蓝色,本来就带着一丝邪魅和诡异,再加上火葬场这种特殊的环境衬托,整个火葬场显得十分古怪。吴忧甚至都感觉到周边的温度在这一瞬间似乎降了一些。“不对呀!”就在这时,陈煜突然发出一声疑问。吴忧的注意力在正在焚烧尸体的火化炉上,听到陈煜的声音,不解的看向了陈煜。“你看那边,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化妆室,一个紧闭着,但是却没有第三个房间。”陈煜眯着眼,皱着眉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房间那边。吴忧顺着陈煜的目光看去,嘶,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第三个房间,也就是4号房,真的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凭空之中就消失了一个房间?这个4号房,也太诡异了。“你怎么看?”吴忧调整着呼吸,尽力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刚才你也问了,那个年轻保安并不知道什么。”“或许说,即便这里的员工知道什么,肯定也不会告诉我们。”“想要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一个字,查。”陈煜说话的时候,额头冒出一颗颗细密的汗珠,吴忧有些愣住了,面对理发店的怨灵的时候,陈煜都没有这样。他,怕了么?连陈煜都感到害怕的话,吴忧真不敢想象他们将面临的是什么。很快,火化炉里的那具尸体被焚烧殆尽,蓝色的火焰又瞬间变成了黄红色的。工作人员将骨灰给搜集起来,准备下班。青年保安走上前来,对着二人说道:“下班时间到了,两点之后,禁止任何人出入这里,这里赶紧离开吧。”“我们马上就要关闭大门,也得离开了。”吴忧故作不解,装作懵懂的样子,问道:“天还早着呢,怎么这么早就要关门了?”“这是规定,我们只是按照规定做事。”“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赶紧走吧。”保安又催促了两遍,吴忧和陈煜也无奈,只好先离开火葬场。路上,吴忧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4号房不见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停车!”吴忧突然喊了一句,陈煜一个急刹车,不解的看着吴忧。“怎么样,今晚咱们把这事儿给弄明白?”“不弄明白,我们就白跑了。”吴忧看向了陈煜。陈煜嘴角微微扬起,回到正路,他右转行驶了十几米之后便停了下来。接下来,两人一直看向火葬路的路口,不多时,就有车子陆陆续续的从那里面驶了出来。等到车子都纷纷离开,两人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见没有车子再出来,他们才掉头回去。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过,再次返回的路上,昨天那种阴冷的感觉又出现了。车外面,不时吹来的古怪冷风让人感觉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似的。“也太奇怪了,这个地方,就好像是在特定的时间里,环境就会改变似的,像是某一种约定。”吴忧皱着眉头,说话时迅速关上车窗。“你有没有听说过阴阳地?”陈煜放满了速度,似乎是要给吴忧普及一个知识点。“我听说过阴曹地府,听说过十八层地狱,但你说的这个什么阴阳界,不知道。”吴忧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是从某乎里面看到一个乎友说的。”陈煜接下来的话,让吴忧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说,阴阳地,指的是鬼和人共用的一个地方。在某一段时间内,那个地方,是属于阳界的地段,有着活人在活动。但是过了这段时间,人就会因为某些原因而离开,这里就会成为孤魂野鬼的聚集地。鬼多,阴气就会旺盛,环境看上去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气流什么的可能早已经改变。因为这样的地方,人和鬼会交替着活动,互不干扰,所以被称之为阴阳地,陈煜的话,让吴忧觉得很不可思议,鬼和人交替着共用一个地方,这真的存在吗?“这也太邪乎了,该不会是那个乎友瞎编的吧?”吴忧打趣道。“以前,你不也是无神论者吗?”陈煜苦笑一声,说道:“之前,我也没有把这事儿联系起来,刚才,我突然想到了,难道你不觉得,火葬场这边,和那个乎友描述的阴阳地很相似?”吴忧手心冒着冷汗,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如果,真的有阴阳地,而且火葬场这里就是,那么按照之前他们的经历和火葬场员工上下班的时间来看,现在,阴阳地已经变化成鬼横行的阴地。他们现在,是身处在阴间?他们和无数鬼魅正处在一个平衡世界里?吴忧脑子都快炸裂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想到自己身边随时就可能窜出一个鬼来,吴忧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怎么,你怕了?”陈煜见吴忧脸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轻笑了一声。“换做谁,谁不怕?”吴忧长长的吐出几口浊气,尽力让自己变得冷静。很快,两人就到了火葬场,等陈煜停好车,吴忧冲出车门,直接就朝着旁边的草丛跑去。“你干什么?”陈煜不解的看着吴忧。“我要确定一件事。”吴忧头也没有回,在杂草里跑了好一会儿,喘着粗气,他看着眼前的纸扎人,眉头紧蹙,双眼眯成了一道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