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捋清楚思路后,就对王喆说:“也就是说,那只猫现在既不归阳间管,也不归阴间管?”这种连阴曹地府都解决不了的邪祟,我居然欠了它东西。关键我并不知道,自己欠了它什么。我想到这儿的时候,猛然想起今天在刘家大门口,刘彩霞朝我扑过来是说的话。它当时只是动了动嘴巴,并没有出声。现在一想,那个刘彩霞其实就是真正的白猫。一只猫怎么会讲话,就算会发出的声音,也是猫叫。我回忆着那只猫的嘴型,不自觉的跟着出声:“还……我……”我将这两个字读出来后,整个人就愣住了,身上瞬间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在金叶河畔的时候,在我身后拍我肩膀的邪祟,也说了同样的话。看来王喆是对的,当时我招魂确实只会找来,我喊的冤魂,和跟我有利益关系的冤魂。可是,拍我肩膀的到底是不是刘彩霞?如果是,我欠了它什么?如果不是,我又欠了谁什么?我正想着,王喆突然出声打断了我:“还你什么?”看着王喆一脸懵圈的表情,我心里更是来气,张口就质问他:“还我命!你小子在金叶河的时候,是不是说找到我妈就烧纸钱给冤魂,结果最后却没烧?”王喆面对我的质问,表现的很平静,他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是按我的办法招魂,我和谢大爷就不会遇上鬼打墙,我就不用把剩下的纸钱烧完。”我本来想反驳他,毕竟当时情况紧急。要是我不回头看戏魂,恐怕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想了一会儿,我有些怀疑,让我回头可能也是戏魂的计划。当时我转头的起因,就是因为我在招魂前,在树林里看见过一片红色的衣角。那颜色,和戏服最开始时的颜色很像,所以第二次看见的时候,我果断选择了转头。而我转头去看戏魂时,也确实看见,它穿着一件被血染红的里衣。可王喆不是说,邪祟怨灵只会记得自己死前所遭遇的不幸吗?难道戏魂已经厉害到,超出了王喆的认知,可以自己策划阴谋?这样想着,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要真是这样那戏魂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它不仅亲自来索我命,还顺便把一堆邪祟送到了我面前。想起那晚从金叶河离开时,贴在玻璃上的人脸,我身上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我不安地问:“那河岸上冤魂怎么办?总不能都让他们来找我吧!”王喆不在意的回答:“送戏魂的时候,你多买点冥币纸钱烧给它们就行,没什么大问题。”他说完这句话,又皱起了眉毛不确定地说:“聻(jiàn)你也不用太当心,你断了它的大半条命,短时间内它翻不起什么浪花。”王喆说完,我就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就解释起我最想不通的问题:为什么会有两个刘彩霞。原因是刘彩霞和白猫达成了交易。而两方交易的东西,就是刘彩霞的眼珠。要知道,从旧时候到现在,逝者的尸身完整,没有残缺,一直都是世人最重视的事情。民间传说,如果人死后尸身残缺,那么这个人下辈子投胎转世,就会有残疾。旧时候甚至有专门,将尸首缝合完整的职业,缝尸匠。现在,也有类似的职业,殓尸员。由此可见,人死后尸身的重要,但刘彩霞却把自己的眼睛给猫吃了。至于那只猫,要刘彩霞的眼睛有什么用,王喆原话是这么说的:“凡是成精的灵物,都要向人,借人气,这和黄鼠狼讨口封,狐狸顶人骨拜月,是一个道理。”这就是,白猫能变成刘彩霞样子的原因。而那只猫借了刘彩霞的眼睛,就要帮刘彩霞装神弄鬼。谁知道被刘家老二害死了,它心术不正,又有怨气,就成了邪祟。我听完之后,猛然明白了,刘刘家子女死这么快的原因。刘彩霞要索命,白猫又要报仇,他家兄妹四个到今天,死的就剩一个刘馨,也算情理之中。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地说道:“还好刘家剩了个刘馨,不然他家就真的绝后了。”我说出这句话后,王喆就平静的接了一句:“她要是活下来,你就得死。”“你什么意思?”我瞪着面无表情的王喆,只是抬了一下手,就感觉疼的厉害。要不是我手疼,等会儿先进门诊的就是王喆!这小子差点用小树枝,把我坑死,现在还敢当着我的面咒我?!王喆瞟了我一眼,表情依旧是刚才那副欠揍的样子,他说:“母煞索命,白猫报仇,这就是刘家绝后的命数,刘馨会死也是定数。”“你要救刘馨,就只能用自己的命去换。”看着王喆一脸严肃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他话音刚说完,我就慌张地问:“你之前怎么不早说?!我都把人救下来了你才说!”王喆瞥了我一样,随后无奈地说:“我提醒过你了可是没用,你身上带着桃花煞,就算刘馨不缠着你,也会有其他女人找你换命。”听王喆说完这番话,我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我之前在手机看到过,关于桃花的解释:人缘好、异性缘好,就是桃花好的意思。网上还有不少人,为了自己的桃花,求神拜佛,买护身符。但按照王喆的说法,这个桃花煞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还会要了我的命。想到这儿,我不解的问:“我也没乱买什么招桃花的东西,哪儿来的桃花煞?”王喆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并没有桃花煞。”他这么一说,我更疑惑了,正想出声问桃花煞到底是什么,王喆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后,只说了一句:“在,我把手机递给他。”王喆将手机放到我耳朵旁边后,里面就传来了谢老爷子的声音。老爷子说,他找到了补修戏服绣花的绣娘了,但要我自己拿着戏服去求人。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因为货是我自己接的,忌讳也是我自己犯的,所以这事只能我自己去办。挂断电话前,老爷子又特意交代了一句:“绝对不能假手于人。”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咬着牙答应下来后,救护车也到医院。很快我就被送进了急救室,一番检查后,医生的表情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