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叹捂着脸,感到莫名其妙,加之烦躁不安,将陈远澈压在地上,抡起拳头就打。 两人在后院打的不可开jiāo,直到沈枝和苏黎安过来。 苏黎安拉着满脸是伤的陈远澈站在廊道一端,沈枝拉着沈叹站在另一端。 陈远澈将话说开,换来沈叹长长的叹息,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冷落陈羽那么久,那个傻妇人,已等他多年了。 苏黎安给沈枝使个眼色,沈枝拉沈叹离开,廊道里只剩下苏黎安和陈远澈。 苏黎安为他上药。 陈远澈垂下眼帘,“让大人失望了。” “怎会。”苏黎安放下药膏,“为亲人出气,是情之所至,我能理解。” 陈远澈:“我以后会尽量学着控制情绪。” 苏黎安拍拍他肩膀。 陈羽确实在长公主府,但掳走她的不是贺影然,而是贺影然的一名男伶。 陈羽冷笑,他掳走自己的目的,无非是想讨贺影然的欢心。 陈羽替他悲哀,也替自己悲哀,沈叹不爱她,她却被卷进这场情局。 贺影然听说此事后,当即赏了男伶二十鞭子,这个接骨眼上把陈羽抓来,不是给她找事么! 须臾,沈叹带人来长公主府要人。 贺影然站在长公主府的护卫后面,笑道:“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 沈叹不跟她废话,直接下令进府搜人。 长公主府哪里是他说搜就能搜的,贺影然看着沈叹不管不顾硬闯的样子,肝肠寸断。 他啊,真的爱上陈羽了。 贺影然让人拦住沈叹,拂袖回到府中,将自己与沈叹曾经往来的书信甩在陈羽脸上,“好好看看,沈叹有多爱我!” 陈羽捡起一封封信笺,越看越心痛,越看,眼眶越酸。 原来,沈叹生来非薄情,他也曾年少轻狂,也曾痴情不悔。 他,曾那么炙热地爱过一个人。 沈叹见到陈羽时,陈羽看他的目光—— 变了。 * 秋雨过后,霓虹横跨天空,映在人们还未收起的伞面上,田间的泥路上车马往来,留下许多车辙。 苏黎安步下马车,以扇面遮挡秋日的阳光。 他走在田间,皂靴陷入泥土里。 不远处,一人带着草帽,拿着镰刀,正在割麦子。 苏黎安笑笑,距离他几步之遥时拱手作揖,“二殿下,中秋将至,不考虑回宫探望陛下吗?” 那人一愣,转过身来,恰有秋风拂过破旧的短褐。 二皇子贺淮拱手还礼,笑道:“怎敢劳苏大人前来。” 两人在一片麦田中相互作揖,吸引了割麦子的百姓。 一名小童捧着甜瓜走过来,“淮叔叔,给你瓜。” 贺淮抱起小童,走到苏黎安面前,“叫苏叔叔。” 苏和叔有点谐音,小童噘起嘴叫道:“叔叔叔。” 苏黎安笑。 贺淮:“第一个字,捋直舌头。” 小童:“苏苏苏。” “......” 苏黎安掐掐小童的胖脸蛋子,看向贺淮,挑眉问:“现在启程?” 贺淮将小童放下来,望向麦田,可惜道:“老刘还没付我割麦子的钱呢。” 小童仰头问:“淮叔叔,你要去哪里?” 贺淮低头,笑道:“宫里。” 小童心生向往,“我也想去。” 贺淮蹲下来,吓唬道:“宫里有吃人的猛shòu,你要远离那里。” 小童打了个嗝,“哦。” 贺淮随苏黎安低调回宫,先去觐见了鸣启帝,又去往东宫探望太子,随后,随苏黎安去往苏府。 两人算是老友,贺淮每次回京,都会住在苏府。 甫一进院,鹩哥小黑飞了过来,落在苏黎安肩头,苏黎安用食指挠挠它的鸟喙下方,小黑挥舞着翅膀,“贵客贵客。” 贺淮:“这八哥挺机灵。” 小黑:“呸,呸。” “......” 苏黎安解释道:“这是鹩哥,很介意别人叫它八哥。” 小黑:“呸,呸。” 贺淮大笑。 沈枝带着苏茵茵走上前,福福身子,“请二殿下安。” 苏茵茵学着沈枝的样子,行了礼,问了好。 贺淮一一颔首,随后看向苏黎安,“现在跟你讨杯喜酒,晚吗?” 苏黎安看了沈枝一眼,“那要看二殿下给我们准备了什么贺礼。” 贺淮拿手点点他,“山野闲人,哪来的贺礼,陪苏兄喝几盅倒是可以。” 膳间,苏黎安为贺淮布菜,“二殿下此次回京,准备呆多久?” 贺淮怅然,“等太子皇兄的情况好转再说吧。” 苏黎安垂眸。 太子的病情是不会好转的。 贺淮看向偷偷瞄他的苏茵茵,问道:“苏小姐可还认得我?” 苏茵茵斜眼笑,“你是一回京就住在我家,却不给住宿费的抠门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