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堆砌在腰间, 垒成堆堆松软的雪,裹着颜『色』胜雪的美人。 到底怕宋翩跹着了凉, 病情反复, 封月闲掀开被子, 伏身而下, 将自己连带宋翩跹一齐躺进温热的被中。 被子里软绵暖和,经热气一烘, 愈发香甜。 锦被盖住两人。 被上的海棠花好似活了起来,浮浮沉沉, 动个不休。 被上的薄衫雪衫, 如薄雪浮雾,随之摇动。 间或动作大些,被下『露』出条缝隙, 暗香并细碎低『吟』悄然逸出, 缱绻撩人。 里头的人终于受不住愈来愈浓、愈来愈热的被底, 两人一并从上头探出头来。 封月闲小心扶着,让宋翩跹枕上瓷枕。 瓷枕之上,青丝如鸦羽,凌『乱』散落,有些沾染香汗, 黏连在白净颊侧。 封月闲翻到一旁, 撑着头,另一只手替宋翩跹拨开脸上的湿发。 好似喜爱极了,又不知如何表达, 便唤道: “翩跹。” 一声连一声。 宋翩跹细细喘着气,锦被之下,胸.脯轻轻小小地起伏,隐约还有些未褪的感觉,残留其上。 方才封月闲一通胡闹,不知又弄出多少红痕。 尤其是顶尖尖儿那两处,含了又含,水汁淋透。 这个身子极为娇嫩,一点点摩擦便会发红。 同时,也极为敏感。 宋翩跹小腹轻缩,脚趾在被中勾了又勾。 原本想叱责封月闲的,此时便失了七分底气。 她低声道: “你唤雪青,再拿床被子来。” “翩跹好生无情。”封月闲眉眼惬意,轻叹。 “胡闹够了,该安寝了。” “不够——”封月闲俯身而下,蹭到宋翩跹颈间,被底的手不知『摸』到何处。 宋翩跹仰头,玉簪在瓷枕上轻敲出声儿。 黑暗中,封月闲声音含糊而低软,好似含着什么说话般。 “……好翩跹,再予我些罢。” 夜『色』掩映下,锦被堆叠间,香汗淋漓处。 玉簪敲枕声时不时响起,未曾断过。 直到宋翩跹一声吃痛的闷哼,声音都裹着水汽。 封月闲从她身上起来,到她唇边说话: “压痛你了?” 宋翩跹摇了摇头: “身子底下……” 她侧了侧身,看起来便如往封月闲怀中滚一样,封月闲恐她有事,倒没趁机动手动脚,只轻扶住她,往她身下看去。 这才看见,宋翩跹身下的软被上,睡着个熏香暖被的涂金镂花银熏球。 香球极为精巧讨喜,布满镂空花纹,香气四溢,喷芳吐麝。 惯常在被褥间的物什,像是也要凑到美人身上偷香似的,不知何时,滚到了宋翩跹背后。 封月闲压着宋翩跹欺负,宋翩跹背抵浓香熏球,温腻如脂膏的脊背便被熏软了。 还被压出块胭脂『色』的红印儿。 “它倒会挑拣地方。” 宋翩跹都还未在自己身上睡过。 惹人厌的东西。 封月闲拽住香球的银吊链,随手一抛,丢向床尾。 香球在被上滚了又滚,直滚到角落的靠枕腰枕堆中,才堪堪停下。 帐中香气浮动。 封月闲指尖覆上红痕,极小心地划过,声音低哑: “疼吗?” 若有似无的触碰,勾起一道细微酥麻,随脊背肆意游走,窜过宋翩跹全身。 宋翩跹在指下一阵战栗,封月闲收拢眉间愉悦,蹙了蹙眉: “很疼?” 封月闲心头的旖旎一扫而空,她长臂一伸拎起披衫,翻身而起,要去唤御医。 轻容纱制成的长衫在床帐间『荡』起薄霭,一端裹住封月闲姣好身形,另一端拂过宋翩跹的手。 宋翩跹将薄罗握住,顺着力道起身坐起,倾身贴近封月闲背后。 “嗯?” 封月闲对气息很是敏感,以为宋翩跹有话要说,她侧身看向身后: “我去唤御——” 封月闲剩下的话声消弭在两双唇间,被宋翩跹吃入肚腹。 宋翩跹扳过她肩,侧首吻去。 蜻蜓点水,悄然无声。 床帐低垂到地,撒花帐子后,两个侧影融到一处,鼻尖抵得近近的,青丝缠绵。 只因是眼前人主动亲近自己,即使是简单的相贴,也足够动人心魄。 几息过后,宋翩跹稍稍退离些些。 封月闲顾自醉着,眼半睁未睁,如被牵引一般,追逐而来。 宋翩跹食指抵在她下唇。 玉白衬着绯红,颜『色』撩人。 宋翩跹面颊上洇着红晕,如薄云浸漫,茶『色』瞳孔中含着盈盈水波,眼尾那抹颜『色』尤为动人。 但她已极为冷静,声音简短有力: “够了。” 此举是回应,是奖赏,同时,是休止符。 已经足够了,足够放纵了。 封月闲这才从微醺中醒来。 她睁开眼,黑眸如被抛入小石子的深邃幽潭,『荡』起层层涟漪。 还不够。 思及方才宋翩跹的主动,封月闲眯起眼,餍足而贪食。 封月闲定定看着宋翩跹,像只尝到丁点肉腥的大猫,在估量猎食成功的可能『性』。 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听话。” 宋翩跹又说,语气有些无奈。 不过,连她都意外,自己怎么会这样对封月闲说话。 她柔和了声音,补上句: “好吗?” 黑暗中,封月闲声音低低,好似从鼻息间逸出轻哼,又像是一声引人遐想的低『吟』。 宋翩跹没听清。 但封月闲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指上,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抵着封月闲呢。 她要收回手来,手下的唇瓣却悄然分开。 指尖骤然陷入温热湿润之中,直漫上第二个骨节处。 长长一截手指,尽数陷落于丰腻软滑之上。 丰沃春水绕着她手指,顾自『乱』着。 春水池底贴着手指,向后撤去,又抬起,划过指尖,打着旋儿,灵巧极了。 宋翩跹的手指骤然陷入更为柔软的地界,四处都是软的,底下最软。 好似白净而坚硬的珍珠,被柔嫩蚌肉包裹得严严实实。 蜜水儿吐着。 这一切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吸引人全部心神。 不等宋翩跹做出反应,封月闲主动用柔嫩的舌,将她手指抵出去。 最后的指尖被春水吐出前,封月闲轻轻一吮。 “好。” 她这才给了答案,黑暗中,眼尾眉上,尽是被安抚了的餍足。 宋翩跹这样与自己说话,哪有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