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妈那边看看,明天回来,二叔二婶,你们在家万事小心点,柴火和水我都准备好了,你们别gān重活儿。” 早上,杨继西对二人叮嘱道。 “知道知道,”杨二奶奶笑眯眯地点头,“桂芳都走了一会儿了,你快跟上。” 天还没亮,杨继西就把jī蛋放在背篓弄好,先一步背到大柳树那边去了,孙桂芳以先走一步为由在外守着背篓。 “那我走了。” 他怀里手里拿着热乎乎的jī蛋饼,见到孙桂芳,把jī蛋饼给对方,自己背上有些重的背篓,二人出发了。 “这么多jī蛋,我看我们还是去县里吧,”孙桂芳道。 “也行,反正今天时间充裕。” 他们运气好,到了镇上后又遇见顺风车,给了一毛钱,便进了县城。 接着找了个僻静的地儿,孙桂芳拿出准备好的小布袋,从背篓里检了三十六个jī蛋出来装好。 他们这次带的jī蛋可不少,一共有两百六十六个。 这三十六个是给杨文清送过去的。 对于县城他们不是很熟悉,只有向杨文清打听打听。 杨文清的父母一早就去上班了,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身体有恙,即便不怎么发病,可这县里知道的人也不少,所以工作也没有,只有在家看看书画画啥的。 整个人都快抑郁了。 见他们上门,杨文清又惊又喜,孙桂芳把jī蛋递过去,杨文清本不想要,结果杨继西说自己有事相求。 “这是我们院子里攒下的jī蛋,想得个去处,”杨继西也在赌杨文清的品性,如果看走眼,他也有办法把jī蛋收走。 空间满满当当是可以放下这么多jī蛋的。 杨文清双眼亮晶晶地拍着胸口表示这个忙是小意思,这也是别人第一次找他帮忙。 他找了帽子给他们戴上,接着又拿碳笔在二人脸上微微改造了一下五官造影啥的。 接着把他们带到东巷最里面的一条巷子,那也有和他们打扮差不多的人,关键还有半大的孩子在巷子口望风,可以说十分安全。 想来这里应该是东巷人的“黑市。” 杨继西找了个角落就把背篓放下了。 接着把上面的gān草拨弄开,从里面掏出两个胖乎乎的jī蛋放在gān草上。 然后就听杨文清大声道,“唉,我妹妹刚生了孩子,我就想送她jī蛋吃!” 接着听见这话的人便往这边来了。 “有多少?” 一瘦巴巴的老人头上戴着帽子,面上还围着布头,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五分钱一个,您要多少?” 杨继西问,孙桂芳竖着耳朵听,准备给她捡jī蛋。 “五分啊,”旁人一听觉得还挺便宜,毕竟黑市有些人开到七分一个了!“我要二十个!” 她还自带了布兜,其余人也有装东西的,孙桂芳忙着捡jī蛋,杨继西则是收钱,杨文清四处“游走”找更多的“客人。” 两个小时后,背篓里就只剩下gān草了,一共两百三十个jī蛋,五分钱一个,赚了十一块五毛钱。 这个年代,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才25-30多块钱呢。 杨继西把钱jiāo给孙桂芳,孙桂芳立马瞪他一眼,拍了一下他的右手心。 杨继西立马露出我明白的神情,但还是数了五块钱递过去,“待会儿要买东西。” 孙桂芳想了想,还是接过去了。 杨文清刚买了豆腐,他要留二人在家吃午饭,自然想买点菜的。 一块四四方方的豆腐只需要两分钱,杨继西指了指豆腐,“买几块?” 孙桂芳想了想,拿出四分钱,买了两块豆腐,接着又去买了一条两斤多的鱼,一毛钱。 本来要走了的,结果一个婶子神神秘秘地叫住他们,拿出一颗大白兔糖,“这个可是我侄儿媳妇从大城市里带过来的,咱们这地方就只有商楼那卖,还得是糖票,我这有五颗,一颗算两毛,怎么样?” 两毛一颗糖? 杨文清凑过来看了看,有些嫌弃,“你这都化开了。” 接着对杨继西二人使了个眼色,于是杨继西他们笑了笑,摆手说不爱吃甜的。 婶子瘪嘴,怎么有人不爱吃糖。 回到家时,杨文清直接从房里拿出一个罐子,打开一看,好家伙,全是大白兔糖。 现在的大白兔糖包装是白色的糖衣,没有后世那么可爱,但是味道却很浓郁,个头也比较大。 “吃!我去做饭!” 杨文清不让他们帮忙,又怕他们客气,于是赶紧抓了两把糖塞给他们。 这一把就有八、九颗。 “不用这么多不用不用,”孙桂芳赶忙放回去了一把,“你要是这么客气,我们下次就不来了。” “那你们吃三哥手里那把糖,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