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揉揉她的头,祁洛铃就顺势倒了过来,抱住她的腰,和个小奶猫一样。 她说:“我本来还想在今年元旦晚会上跳舞,但可能也跳不了了……” 以前也是这样,祁洛铃有些不好向家里人开口的,都会告诉余欢;比如暗恋的男生生日要到了,她就请余欢帮忙参考,挑选生日礼物。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瞒着祁北杨的。祁洛铃只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分享着少女心事。 余欢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正确劝解难过的她,柔声说:“以后机会多着是呐,先养好身体好不好?” 祁洛铃抽噎着点头。 余欢依旧头晕的厉害,她忍着晕眩感,轻轻拍着祁洛铃的肩背,把小姑娘慢慢哄睡,轻手轻脚给她盖好被子,调整好床的倾斜度。 祁洛铃哭累了,看上去睡的很香。 做好一切的余欢刚刚站直了身体,听得身后有人说:“她倒是挺喜欢你。” 白开水一样的语调,没有丝毫情绪掺杂进去,仿佛只是在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回头瞧见祁北杨,领带松了,最上面的一枚纽扣解开,淡灰色的衬衫,是他一贯的穿衣风格。 余欢没敢细看他的脸,眼皮跳了一下,十分自然地回答:“我与洛铃聊得很愉快。” 祁北杨嗯了一声,将手上拎着的两个饭盒放在旁侧桌子上:“辛苦你了,余同学怎么过来的?需不需要——” 余欢张口截断他的话:“不需要,谢谢。” 祁北杨什么都没说,她就直接拒绝了。好的坏的,只要和他沾边,这姑娘就避如蛇蝎。 余欢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祁北杨一言不发。 仿佛前几天对她的告白和追求,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只沉默地看着余欢,看着她毫不留恋地出了这个门——确切一些讲,是逃离。 这个女孩讨厌他。 哪怕有所掩饰,但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和眼神遮盖不了;譬如现在,脚步很急,不稳,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床上装睡的祁洛铃睁开眼睛,瞧着自己那木头一样只会看人家背影的堂哥,恨铁不成钢,迅速“哭”起来:“欢欢姐——” 已经走出病房的余欢脚步一顿。 她不想面对祁北杨,但祁洛铃在哭着叫她。 只犹豫片刻,祁北杨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一拍,便抽离。 他沉声说:“余同学,还要麻烦你一下。” 明明是请求,他说出来和命令别无二致。 余欢又回了病房。 祁洛铃拿纸巾擦了擦眼睛:“欢欢姐,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呀?”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余欢不忍心拒绝她,点头。 祁洛铃立刻扭头问祁北杨:“堂哥,你有没有给欢欢姐带饭啊?” 他面无表情:“带了。” 递饭盒给余欢的时候,祁北杨无意间擦过她的手指;温热对上冰凉,余欢收回手,说了声谢谢。 再不吃饭,只怕她会晕在这医院中。 祁北杨没有回应,折身去打开病床上的小桌子。 祁洛铃只伤了腿,可以半坐着吃;余欢规规矩矩地坐在不远处的小沙发上,将饭盒摆在茶几上。打开饭盒,一层层取出来,分量都不多,精致地盛在小格子中。 尝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这是“驱病餐”,吴婶取的名字;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需要忌口,吴婶就做这样的饭给她。 茶几矮,余欢俯低了身体,慢慢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