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朵儿向顾寒求救。 她喊不出话来,只能以目光示意。 她眼中泪水涟涟,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都止不住。 她今年才二十一岁呢,才卸下学习的重任,在父母的安排下等待实习的机会。 美好的生活才刚开始呢! 她不要死! 从她见到顾寒到被鬼兵裹胁着从顾寒的面前走过,顾寒只向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眼神平淡,很快又收了回去。 池朵儿的心沉到了谷底。 此时的她已经离鬼门很近了,顾寒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但是顾寒直接忽略了她! 最后的救命稻草,飘开了! 绝望,像是毒蛇一样,将她死死缠住! 就在她心如死灰的时候,顾寒就像一名盖世英雄一样,将他从阴兵之中要了出来。 她虽然不知道顾寒与施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顾寒用他那强大的力量折服了施彬,让他不得不服软! 顾寒虽然表情冷漠,自始至终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却真真切切地在全心全意地帮他们。 池朵儿又想起了老师在课堂上讲的话! 想要看清一个人,不要看他在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在做什么! 千人坑里,他诛杀千鬼,将她,莫云,凌芳老师救出来,而今天,他一人与三十二十四名阴兵为敌,将她们从鬼门前要了出来! 我们也许对顾寒一无所知,但是,她一定不是坏人…… 池朵儿揉了揉眼睛,心说我这是怎么了啊,唉,看来,顾寒给我留下的阴影太深刻了,这些天来,我几乎一睡着就会做跟他有关的梦。 一开始的梦中,顾寒总是以恶魔的角色出现,站在幽暗处,那冰寒彻骨的眸子一直盯着她和莫云看。 似乎下一步就会走到她们的面前,扭断她们的脖子。 后来,梦境变了,与顾寒的再见只是在街角或者巷道的错身而过,彼此也没有多余的话,便是那眼神仍旧刻入了她心底深处。 现在倒好了。 顾寒在她梦中的形象再变,变成好人了,她梦到她和莫云要被阴兵裹胁着进入地府,在这样的危急时刻,顾寒就如同是披着五彩战衣的盖世英雄,将她们和一同被害的其它女孩救了出来! 池朵儿心想,我总是习惯以最大的善意去惴度别人,是不是注定了我以后的职业生涯会比较艰难呢? 池朵儿睁开眼,四壁一片洁白,医生正在给她换药。 她不是正和莫云逛街吗?就算逛睡着了也是在商场边的长椅上,怎么会在医院里? 再看向镜中的自己,鼻子,额头和左脸有明显的擦伤…… 在梦中的时候,她身体失去支撑,就是脸先着地的! 再看向一旁的病床,莫云也醒了来,痛得哼哼几几地让护士轻点扎针! 难道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的? 顾寒真的救过她们的命? 祠堂后院。 顾寒提起帆布包,正要拉上拉链,见朱容元和郭武正看着自己,想了想,伸手到帆布包里抓了一把金银玉器,冲他们道:“见者有份,这是你们的!” 朱容元和郭武看着那一把金银玉器,就像是见着的烫手的火炭一样。 连连摆手道:“不要,不要!” 不要拉倒,顾寒将手收了回来道:“既然你们都不要,那就都归我了!” 顾寒拉上帆布包的拉链,往肩膀上一挂道:“天色已晚,回家睡觉罗!” 顾寒已经走出去很元了,朱容元和郭武仍然怔怔地呆立原地。 过了半晌,朱容元看着顾寒离去的方向,神情复杂地道:“这,这个顾寒,简直就是个魔星!” 郭武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不能与这个胆大妄为的魔星呆在一起,会受到牵连的,我要退出,立即退出!” 朱容元也说道:“是啊,看来选继任者的步伐,是要再加快一些了!” 回到家,顾寒将帆布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去洗澡了。 仿佛帆布包里装的不是金银玉器,而是一袋碎石子一样。 洗完澡出来,见方书艺正盯着帆布包看,眼中亮光闪闪。 顾寒挥了挥手说道:“喜欢就拿,爱拿多少拿多少!只要注意一点,动作轻点,别打扰了我睡觉!” 这时候,房间里传出另一个声音:“什么东西啊,能拿多少拿多少,这么大方!” 顾寒抬头一看,是凌芳。 因为家里有蟑螂,凌芳网购了蟑螂药,但是放了蟑螂药之后,她自己却受不了蟑螂药的味道,想着顾寒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前来借宿。 没有碰上顾寒,倒是碰上了方书艺。 方书艺修练静山鬼修诀已经快一个月了,力量提升了不止一倍,凌芳已经看不出来她原来的身份了,把她当做季顾寒的表妹,相谈甚欢。 呃,无语。 顾寒回来的时候,凌芳已经睡下了,听到他和方书艺的对话声,来查看究竟,结果看到铺满一沙发的金银玉器! “哇!”凌芳惊呼道:“渣寒,你打劫金铺了吗?” “是啊!”顾寒随口应道:“喜欢就拿,拿回去收藏好,别四处张扬,以免本主报警,将你们当贼给抓起来!” 顾寒说完,也懒得多做解释,回房去了。 顾寒睡下没有多久,禹山之下,有一名中年男子,带着两名鬼僮,穿山过林,来到了永市。 那名中年男子身体有些发福,长得与《斧山行》里的马东锡有几分相似,一边往前走,一边逗弄着几名鬼僮,明明是群鬼夜行,场面却十分温馨。 中年男子叫胡益,是禹王鬼窖的外联。 他这次下山来,是要办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抬头看了看写着“欢迎来到永市”的牌坊,胡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义不明的轻笑。 如果你用心观察的话,还会看到他眼中的精光。 胡益与鬼僮们来到 了富江小区,已是深夜,小区的灯光都熄了,连路灯都像是感觉到了疲惫,光亮比之前暗了不小。 这个时候,道姑真悦还在台灯下画着符。 明天有一单重要的生意,因此,她必须连夜准备好一应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