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的话,就见不到娘了。”看见言奚辰,言沁雪立马声泪俱下的控诉,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落下。言奚辰长臂一挥,直接把她推到一旁,淡淡扫了她一眼,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半跪在老夫人床边。老夫人微微睁眼,伸出了葱白般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辰儿啊,娘,娘差点让杜若蘅气死啊!”老夫人也声泪俱下,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尽是哽咽的哭泣声。言奚辰轻蹙了下俊眉,眉眼间尽显凉意,面容冷峻,“到底是怎么回事?”断断续续的,老夫人讲述了,她去找杜若蘅的事情。言沁雪对杜若蘅不敬的那段,老夫人一语带过,并没直接说。听了老夫人诉说的言奚辰,立马沉了眼眸,他眉眼间的凉意越发明显,特别的清晰。“大夫,我娘没事吧?”言奚辰侧头,面容冷峻,沉声询问。大夫赶忙垂下眼帘,掩饰住了眸中的慌张,“回侯爷的话,老夫人动了怒气,导致气血亏虚,怕是要好好的修养,切勿让老夫人再次动气了。”其实,大夫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大夫的话,让言奚辰的眼眸更加深沉,且还漂浮着几分恨意,“知道了,大夫你务必要调理好我娘的身体,不管花费多少金银都可以。”大夫赶忙站起来,拱着双手,“是,侯爷,老夫明白。”大夫的话音刚落,一道细碎的脚步声自房间外面响起。众人皆把好奇目光,落在了房间的门上,雪白的身影缓缓出现,表情淡漠。“这是怎么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为好奇而跟过来的杜若蘅。当她看见老夫人房间里,跪了一屋子人的时候,她微眯了下眼睛,直觉告诉她,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你自己不会看?杜若蘅,本以为你是高傲自大,却没想到,你心肠如此狠毒,竟然气的我娘生病卧床,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连陛下都救不了你吧?”言沁雪这话的语气里,显示出了几分酸意,她无非是嫉妒杜若蘅,深得陛下的心,得了陛下赏赐的不少金银!杜若蘅蹙眉,宽大衣袖下的修长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娘病了?而且是我气的?”她倒是有些茫然,茫然的目光顺着看了过去,只见老夫人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身旁站着背着药箱的大夫,穿着盔甲的言奚辰,半跪在地上,一直背对着她。杜若蘅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有些痛,像是被利剑穿透了般,鲜血直流。别人的看法,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言奚辰,难不成他也认为老夫人突然病倒,是跟她有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老夫人和言沁雪离开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何来的被气倒一说?“你难不成还要狡辩?娘去找了你,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不是你气的,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娘故意的?”言沁雪冷哼了声,像是只斗鸡,伸长了脖子大叫。杜若蘅微眯噙满冰冷的眼眸,挺直了脊背,“你为何要掩饰你也和娘一起去找了我的事实?是你出言不逊在先,我才回了几句嘴,我并未和娘有任何冲突,言沁雪,你这样说,是在冤枉我!”她很冷静的和言沁雪对峙,心情平静的如湖水的表面,并未有一丝的波澜和慌张,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反观言沁雪,她故意大声说话,好像声音小了,反而不在理一样。“我冤枉你?杜若蘅,本小姐才没有冤枉你!没错,我是和娘一起去找了你,我就是证人,我证明,你确实冲撞了娘!就是你害的娘现在这般样子!”言沁雪见说不过她,开始耍起了无赖,她一口咬定是杜若蘅冲撞老夫人,才将老夫人气的病倒,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此时,明明知道言沁雪说的不是事实的老夫人,却躺在床上,一句话都没未杜若蘅说,任凭言沁雪在胡说!“呵,言沁雪你可愿用自己的性命发誓?你此时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实情?”杜若蘅勾起嘲讽嘴角,眉眼间的凉意,如利剑一般,直直的扫射了出去,落在了言沁雪身上。成功将房间里所有人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的言沁雪,发现已然没了退路,为了不让众人看出她编织的谎言,她不得不大声的叫嚣,用发誓来让众人相信她!“我当然愿意!就是你……”言沁雪扬着脑袋,继续大声叫嚣。“住嘴!”她叫嚣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冰冷且带着几分沉重的声音打断。一直听着她们在吵的言奚辰,终于发声,他缓缓从老夫人床边站起来,甩了下蹲的有些发麻的脚,缓慢侧过了身。冰冷的盔甲相撞,发出叮咚声音,一道道从他眸中迸射出来的冰冷,直接落在了言沁雪和杜若蘅身上。言奚辰面色冷峻至极,像是地狱的阎王一般,可怕的很。“二哥!你可要为娘做主啊!自从这个杜若蘅嫁进来,我们侯府就没一天好日子过!真是丧门星!”言沁雪翻着白眼,满脸尽是对杜若蘅的嫌弃和瞧不上。谁让杜若蘅不知好歹,不肯把陛下赏赐的金银交出来,她就要让杜若蘅瞧瞧她的厉害!站在她身旁的蓝思晴,偷偷的拽了下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在说了。言沁雪也是个识时务的人,说完火上浇油的话之后,她默默的退到一边去了,侧脸爬上了几分看好戏的表情。杜若蘅独自一人站在房间中央,除了环儿之外,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孤单和冷漠,缓缓的围绕在她身边。杜若蘅勾起噙满冰冷的嘴角,如墨莲般的幽深眼眸中蕴含了浓重的恨意,“言奚辰,随便你怎么想,我杜若蘅敢作敢当,从不会做缩头乌龟。不过,我没做过之事,我不会承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轻哼了声,杜若蘅拂袖离开,留下了道冷漠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