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深宅女子,jīng通后宅的计谋这并不值得多少人去惊讶。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能够dòng察出朝堂的内幕,哪怕是一丝一毫都已经是不凡了。 这几天君烈与君蘩也都有商量关于罗蔓的事情,两人暂时的想法是拉拢罗蔓。 至于为何是暂时拉拢,毕竟,棋局尚未成型,真正用不用的到罗蔓这颗棋子,其实都还有待商埠。 “殿下此次来,是想给蔓一个答复?” 此时见到君蘩,这使得罗蔓一颗稍微冷却的心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在罗蔓看来,君简此时的势力尚且还没有成型,若是她现在就能够搭上君蘩这条船。 早早的将君简的野心扼杀在襁褓中,只要不出意外,日后能登大殿的必定会是君烈。 那么,她自己肯定就不会再是上辈子那样的结局了。 重生以来,罗蔓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不过是脱离罗家,不再成为掌权者的棋子罢了。 想来将来君烈事成,对于她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必定是不会拒绝的。 如果这一切都能实现,那她的将来也就能圆满了。 若是可以,她还想带着苏姨娘还有几个忠心的丫鬟,一起过日子。 至于姻缘之事,她已经不再奢求了,只求自在一世。 君蘩听了罗蔓的话,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转向了一边,咳嗽了一声,反问罗蔓,“你还未曾与我说过你究竟所求为何?” 罗蔓见君蘩的反应,心下已经猜出了几分。想来也对,毕竟是五皇子,即便是要将人收做棋子,那也得看那人配不配做棋子。 做君烈的棋子,恐怕她的分量还是不够吧。 原本,罗蔓已经将投靠君烈与君蘩之后的路打算好了的,本来她以为只要站上了船,那么以后的事情便都能好说了。 但她却偏偏忘了,其实想要登上这艘船,这件事本身就不容易。 看来她原本的打算是不能够立马实现了,不过没关系,六皇子的身子,是撑不久了的。等六皇子一死,到时候君简的马脚露出来,君蘩他们自然就会重视起来。 “我说过,我之所求不过是将来八皇子举手便能做到的事。您若真是好奇,不防自己猜猜?” 罗蔓心里做好打算,一时放松的不少,便开口说道。 “将来的我?难道这件事是我现在不能做到的?” 君蘩很快就抓住了罗蔓话里的漏dòng,一双星眸在残阳下朝着罗蔓看过来,问道。 罗蔓心下暗暗惊讶君蘩的敏锐,脸上却仍旧淡定的说道:“只是现在的您没有理由为我做什么罢了。” 她话中意思十分明显,她目前没有价值,也就不值得君蘩为她做什么。 “你这人、、、、、、” 君蘩刚想开口说罗蔓冷漠,却见罗蔓一双空灵的双眼,看向远处时还带着些许的愁绪,突然的他便止住了想要说的话。 此时君蘩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莫名的东西揪住了一般,但这种感觉似乎并不难受,若要解释这种感觉,他忽然想起了那句方才自己念过的诗,可不正是“不如怜取眼前人”吗。 “时候不早了,蔓若再不回去恐怕就要有人找来了。八皇子也请回吧。” 罗蔓向君蘩行了一礼,说道。 “嗯,我这便回去了。”君蘩有些不自在的转动了脖子,说道。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难以将视线从罗蔓的身上转移。 “八皇子。”罗蔓见君蘩扭头就打算要离开,才忽然的又开口将他叫住。 君蘩听到罗蔓的呼唤,立马便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罗蔓,此时君蘩的心里有些暖融融,又有些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似乎,是想要听听罗蔓说些什么,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对自己说的就好。 “到时若是君简出有了什么动作,若是能有蔓能帮上忙的地方,蔓不敢说鞠躬尽瘁但蔓必定能尽力而为。” 罗蔓知道这十几年间朝歌所要发生的事情,只要到时候朝堂风向大变,君蘩还能记得自己,那么到时候便是她派上用场的时候。 而朝歌动dàng就是在明年开始的,当今皇上为了六皇子将会大肆的清洗朝堂,各家势力将会在这两年间被打压,就连罗府也都被牵连其中,大伤元气。 之后六皇子身死,君简渐渐将野心展露出来,凭借着一系列的yīn谋阳谋。只不过短短几年间,君简便与五皇子打成平手。 自此朝歌朝政久久难以平静,当今身体也越来越虚弱,皇位之争也将近尾声,只可惜当时的罗蔓没有看到最后,君简与君烈也都是分庭抗礼,究竟谁胜谁负尚且不知。 “好。”君蘩淡淡的回了罗蔓一个字。 清润的嗓音划过罗蔓的心尖,没有缘由的,她只觉得这个少年说的话充满了可信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走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个妹子,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衣服,上面写满了原谅。 阿生生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233333 第33章 欲静闻疏雨 年关将近,罗府上下一片喜气,前几日白姨娘的事儿就如蜻蜓点水般,只在府内掀起了一层薄薄的涟漪,很快,一切又一如往常。 真正还记着事儿的,怕是只有如今正躺在病chuáng上的三少爷了。 今晨一如往常,小姐夫人们来为老太太请安。 三太太今日却没有那么沉默,而是将罗三少爷病了几日的情况说与了老太太听。 “他本就身子骨不好,大冬天的不好好待在家里,成日的出去折腾。如今病了也好,正治治他往日的皮性。” 老太太眼神微敛,对着请安的三太太说道。 “老太太说的是。”罗三太太坐在二太太身旁,顺从的说道。 罗老太太朝这三太太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到时候叫管家去请安太医,让他给看看。” 安太医是罗老太太常请的太医,因为医术不错,老太太很是看重他,往日罗家小辈们也难请到他。 今日老太太亲口说要给罗皎请安太医,其中意思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是。”三太太起身,应了老太太的话,坐回了位子上后,这时坐在一旁的大太太几乎没有察觉的,用眼睛瞥了三太太一下。 只见三太太脸上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恭恭敬敬的谢过老太太,大太太似乎轻笑了一下,却又端起茶杯掩住了这笑容。 白姨娘才走,后脚罗皎就病了。对于罗家三少爷生病的原因,大概几个夫人们心中早已有数,不过是碍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都心知肚明却不明说罢了。 其实豪门深园,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只是看今日三太太的行动,还有老太太的表现,怕是罗皎这一病,病的还不轻?难道是不好了? 几位太太们面色如常,内心不知道又有多少思量。只怕这些日子该查的查,该防的防,又要你方唱罢我登场,不得消停了。 “老二的婚事已经定下,家中男子也只剩下老三的亲事没有定下了。平日里若有什么好人家的闺女,也该留意一下了。” 听了老太太说的话,三太太的眼睛不由得亮上了三分。 “自然是,老三如今也不小了,再过几年也就该成婚了。老太太方才也正说老三不爱着家,我就想着,真该给他找个媳妇,说不定就能管住他呢!”萧蔷笑盈盈的说道。 “嗯,过了年关就帮着留意吧,趁着明年定下来。你们这些小的若是都能够定下来,那日我去了,在地下也好跟老伯爷jiāo代了。” 老太太点点头,说道。 “瞧老太太说的,您可别先说这些丧气话。这伯府呀还有的您操心的呢!哥儿们先不必说,就这么多姐儿的婚事还要您老来操心呢!” 萧蔷听见老太太将话题带到了消极的方向,于是赶忙的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