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禾接着把价钱和要求同他说一遍,同时还有奖励制度。末了不好意思的解释一句:“近些的地方估计我大哥和小姑他们也尽够了,只好委屈王大哥你去的远一些”。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已经实属不易,王福心里万分感激,又怎么会嫌弃地方远,再次郑重的道了谢,整个人激动的同手同脚回家去了。就在夏颜禾在家休息,准备第二次去地里看看情况的时候,福田村和夏家村的村民中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听说了么?萧家和夏家都在挖什么水渠,说是过几日就会下雨,人家怕存不住水,现在已经开始提前挖上了”。“唉,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不如人家几个小娃娃,难怪人家这日子越过越好。地里刨食你就得勤快。都说靠天吃饭,可这也有尽人事听天命不是”。“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看不如咱们也跟着动一动,说不准也能多抢点雨水呢,您说是不是?”眼看着两个村子的人悄没声的开始挖水渠抢雨水,周围的村子虽然不明就里,可这人哪有白干的事情,有心眼多的,看着别人干,自己也默不吭声的跟上。一时间私底下渐渐流传起谁家挖的坑多,抢的雨水就多的传言。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月,随着天空一声惊雷炸响,整个北安镇的村民们都沸腾了。唯有夏颜禾,看着豆大的雨点心中犯愁。这场雨,要持续好久了。“别在窗边站着,容易着凉”。指导泽儿练拳的萧世轩,抽空对着窗边的夏颜禾叮嘱道。外面下雨了,父子俩只好换了阵地,进堂屋里练习。夏颜禾依言,坐回到一侧的椅子上,又看父子俩练习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轻咳一声开口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该教泽儿学习了”。尽管她不是专业的老师,可自从萧世轩决定让她们两个一起练拳开始,她便存着让泽儿以后走文人的路子。生怕这孩子以后长大了,哪一时脑袋一抽给他从军去了。都说兴趣爱好要从小培养,她必须让他爱上学习。既然她有这个心思和精力,萧世轩自然也不反对。只是每次看夏颜禾教给泽儿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他都忍不住好奇,她是谁?来自哪里?是的,他早就知道她并非夏家村的那个老实木讷的夏颜禾,人的性情或许会因为外界因素而发生改变。可她的言行举止,所知所想,绝对不会在一夕之间变得那么彻底。可这些并不影响他爱她。只要她是他的妻,其它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一一得一,一二得二……”泽儿学什么东西都快,夏颜禾已经开始教他背乘法口诀。娘俩一直认真学习到中午,夏颜禾才让他自己去玩。然后起身去灶房做饭。这也是让萧世轩好奇的第二点。他这个小妻子仿佛总是能够未卜先知,甚至提前让他劈好了柴,放在灶房里备用。足够家里用上十天半个月。按照她如此反常的举动,萧世轩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大雨,估计这场雨下的时间不会短了。果然如他所想,一场大雨稀稀拉拉竟然下了五六日,天空也不见放晴,村民的心里开始恐慌起来。秦奋些的有样学样在地头挖了排水坑的心情还算放松,懒一些的这会儿却是彻底慌了神。大雨一直下了十几天,终于掐着人们所能承受的极限时停止了。阴沉的天空开始放晴,太阳也终于舍得出来露个脸。村民们不怕道路泥泞,纷纷走出家门去自家的地头瞧上一眼。夏颜禾也不例外。出来时给泽儿留了功课,此刻他正一个人在家做功课。“虽说淹了一些,好歹老天开眼,不至于颗粒无收”。挖了排水坑的村民看着满满一池子的水,无不暗自庆兴。没挖的人家看着被淹的倒地的庄稼,欲哭无泪。县衙里,坐在堂上的县大人听着下头人的汇报,脸色越来越沉,仿佛快要滴出水来。“之前就让你安排下去做好工作,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县大人一把抓起桌上的公文摔向柳师爷:“除了请法师做法中饱私囊,你是一点正经事也没干啊!”当今皇上年迈,朝局亦是动荡不安,之前便早有先例,朝堂上各方势力借着各种机会安排自己的人手。本想着走了岳家的关系,稳扎稳打干好这三年,就能升迁有望,可如今若是把这灾情一上报,岂不是什么都泡汤了。“禀报大人,属下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好消息”。典吏看一眼柳师爷,拱手上前禀报道。他也是此次被县大人派出去调查情况的人之一,因为柳师爷嫌路途远道路泥泞,便选择了让他去,此刻这也让他得了个在县大人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快说!”县大人催促道。“因福田村及附近几个村子地势低洼,本应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这次却因为村民及时挖了排水沟,甚至因为雨水有了去处,除了极个别几家的房屋过于破旧而倒塌外,竟然成了周围受灾最轻的地方”。县大人听着他的汇报,抬手不自觉捻动着胡须,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总算还有一个好消息。他也算对上头有了交代。而且还要将这个事情作为典范,大肆宣传起来。又过得几日,镇上的县衙里突然派人过来,点名表扬了福田村和夏家村的里正。同时每个村还获得了十两银的奖励。除了对受灾村民的补助,剩下的钱分到每户竟然有二十几文。夏颜禾看着手里的铜板,惊讶的同时还有一丝感慨,民风淳朴就是好。“看看我今天打了什么回来?”萧世轩拎着筐子进来,对着母子俩愉悦道。“打了什么?”夏颜禾收了那几文钱,侧头过来笑着问。河水暴涨,同时水里的鱼虾也多了起来。不少村民都拿了工具去打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