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其中之一。 …… 正因如此,当叶藏无故失踪后,【中原中也】否认他是叛逃出黑手党,认为他是被绑架了。 gān部A嘲讽道:“你是在逃避责任吗,中原准gān部?” “你跟太宰gān部住在一起,他叛逃可是你的责任。”他说,“你不是他的保镖,他的狗吗?连主人的味道都嗅不到?” 【中原中也】脖子上的choker是叶藏送的,这不就是项圈,是狗吗? 森鸥外没说话,尾崎红叶端庄地坐在椅子上,【中原中也】,他也没说话。 “【中也君】,”森鸥外最后说,“情理上说来,我也不愿意相信【太宰君】会叛逃,可我们有目共睹的是,他最近状态不佳。” 尾崎红叶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如果认为他失踪的话,就去寻找他吧。”森鸥外说,“在此期间可以调动港口黑手党的下属人员,他可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瑰宝,被绑架的话,是对组织的挑衅。” “唯一的问题是。”他双手jiāo叉,垫在颌下。 “你真能找到,神不知鬼不觉,绑走【太宰君】的凶手吗?” …… 【叶藏视角】 ‘不存在什么绑架。’ 我近乎于羞愧地想道:‘根本不存在什么绑架,被qiáng迫带走,这种话只是用来麻痹自我、欺骗自我的托词,自从卑劣地掠夺了这具身体,我就再也不能迷迷糊糊过了。’ ‘只能假装迷糊。’ ‘说句不知廉耻的话,我、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聪明了,以至于无人能够qiáng迫我,活成现在这样,说到底还是根深蒂固的服务意识在作祟。’ ‘下意识地讨好人,满足其他人,就像是一面反she欲望的镜子。’ 【中原先生】不再提叛逃的话了,他帮我请了个长假,得以在家休养。 说是修养,其实就是成天呆在画室里画点拙作,还有出去喝酒而已。 周末的时候他会驱车带我往东京看画展,可明明【中原先生】对那些艺术毫无兴趣,qiáng迫他陪伴的我真是癞蛤蟆。 龙头战争后港口黑手党急速扩张,部分方针是我前期制定的,森先生补全了后段计划,【中原先生】身为武斗派的准gān部忙碌异常,很快就不能陪我到处走走了。 于是我迷恋上了横滨的酒馆,有的时候还一个人坐jr去东京喝酒。 他一开始很担心我的安慰,后来看我能好好回来,也就不管了。 只是偶尔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担忧的神色。 (让他露出那样表情的我果然是劣等动物。) 我最近常去的酒吧是位于横滨站附近的一家,是俄罗斯人开的。 俄罗斯人开的酒馆少有日本人光顾,归根究底是酒太烈,这家在开的时候做出了改良,有漂亮的白俄女招待,还有烧酒卖。 那段时间我急切地追求醉倒,普通的烧酒已经不能满足我了,如果是寻常人,这样疯狂地酗酒,准已长出了酒糟鼻,牙齿也掉了好几颗。 感谢“太宰治”的身体,我成日里迷迷糊糊,却没有染病。 (虽然醉死在酒里,我却不觉得高兴,醒来时反而更痛苦了。) 我跟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在此之前他可能知道我,而我则听说过写出《罪与罚》的大作家,也看过他的书。 当然,在这离奇的世界中,我并不知道他。 他找上我时,我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我能感觉到,有人看着我,他还走到了我身边。 他说我:“你真可怜。” 那种语气,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在此之前很多人觉得我可怜,但那都是带着怜爱之情的,因为我战战兢兢又孤独而觉得我可怜,继而想帮助我,揽我入怀中,这没什么不好的。 可他的语气是居高临下的,或者说没有人性的,他看我的眼神也像是看人类之外的某种东西。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太敏感了。) 我勉qiáng睁开眼睛,他已经坐在我边上了,穿着大毛毡,双腿规矩地勾着吧台凳的杠子,双手托腮,就那样看我。 我觉得他跟我长得有点像。 我问他:“你是谁。” 他竟然告诉我了:“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个名字让我发自内心地惊恐起来。 ‘原来太宰治竟然是未来与陀思妥耶夫斯基齐名的文豪吗?’我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都gān了什么,我这样的人,不,我根本不算人了。’ 他早就发现了,过去世界的文豪都成为了异能力者,包括与谢野晶子、森鸥外等人,叶藏也想过,身体的主人,津岛修治、太宰治,是不是他那时代还未诞生的文豪,毕竟“消除所有异能力”实在是太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