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彤一惊,上次他进账房擅自更改账目,险些被老爷察觉。 幸好她及时用自己的钱填补上去,这才蒙混过关。 这件事被儿子知道后,儿子居然不去账房了直接管她要钱。 简直是个败家子! 秋雨彤气的想哭,却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只得去内室将银票取出来。 宁玉风拿了钱,笑嘻嘻地在秋雨彤的脸上亲了一口,“这天下间啊,最疼我的就是母亲了!走了。” 望着儿子离开的身影,秋雨彤觉得天旋地转,终是昏了过去。 怀揣着银票的宁玉风并未第一时间去还钱,而是去了松阳县最大的赌坊。 谁傻了才去还钱,他要再赌几把,将输的都赢回来。 究竟是想赢钱还是想过手瘾,只有他自己才知。 不要问赌徒为何总戒不了赌瘾,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戒赌这个念头。 赌坊今个热闹的很。 宁玉风的几个狐朋狗友早就等急了,之前就约定在这家万客赌坊豪赌一番,就等着宁玉风的资金了。 宁玉风那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儿,立时让几人两眼放光。 他们立刻簇拥着宁玉风来到本场最大的一桌。 庄家摇骰,啪。 “押定离手!” 宁玉风有些拿不准主意:“买大还是买小?” 那几人互看一眼,一起说:“刚才开的是小,这次咱们买大吧。” 宁玉风掏出了三千两银票,直接甩出两张。 那几人见势,都掏出怀中所剩无几的银子,买了大。 庄家开。 “二三三小!” “妈的!”宁玉风差点没把这张桌子给掀了。 几人见此连忙阻止,纷纷助兴。 “你不是还有一千两呢吗,咱们再来一把,成败在此一举好吗。” “就是,也许一千两可以翻盘呢,把之前输掉的全赢回来!” “宁哥,我们跟你下。这把你说了算。” 庄家摇骰,啪。 “买定离手。”摇骰盅的大汉盯着宁玉风:“公子可就剩一张了,当心。” 宁玉风咬牙押大,几人立刻跟上全部押大。 大汉微微一笑,掀开了骰盅。 “一三三,小!” 一三三……小,小,小!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都是小!你们是不是耍什么花招了!”宁玉风拍桌大怒,疯了一般的冲大汉喊。 大汉一挥手,赌坊的门忽然关严。 门口有八个大汉守着。 宁玉风惊惧地扫了眼四周,见那帮赌徒都软哈哈的缩在那。 他心一惊,“你想干什么?” 骰子在大汉宽大的手掌中转来转去,他低垂眼睑的神情有着莫名的阴暗。 “宁公子好大的手笔,那么我们的帐,是不是也该清算一下了。”这声音中的轻慢一听就能听出来,却不是出自大汉之口。 后堂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着华贵锦袍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脸上虽是带着和煦的笑,可他的眼神却冰冷的令人胆寒。 宁玉风等人早已被这人神秘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第6章 第 6 章 他欠了好几家赌坊的钱,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来收账? 而且这个人,他见都没见过。 但是当青年拿出他亲手画押的字据时,宁玉风眼睛都瞪的凸了出来! 其他人输了钱也就输了,可不想把命都搭进来。 纷纷跪地求饶。 青年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三日内把账目还清,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滚吧。” “是是!” 几人不理会宁玉风那激愤的神情,像是犯人得了特设般,门一开,跑的比兔子还快。 宁玉风欠下的钱可不仅仅是三千两了,今天连续的亏本,数目高达万两。 这个赌局摆明就是坑他的! 青年使了个眼色,门口那八个大汉齐齐向宁玉风走来。 宁玉风惊恐地后退,却是退到了墙角处。 见大汉们眼里锐芒闪烁,宁玉风竟是吓的昏了过去。 “这么没种。”卓饮风更是鄙夷,吩咐道:“抬到地下室。” 阴暗的地下室里透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 宁玉风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被冷水泼醒。 他清醒后连忙哆嗦地求饶:“我,我会很快把钱还上的。东家!东家别伤害我……” 卓饮风看着宁玉风惊恐的样子,似乎连挣扎都忘记了。 两人的距离有些远,在昏暗的光线下,宁玉风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可他心里就是有无穷无尽的惧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那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吧,他静静坐在那“居高临下”,而自己就像是等待被阎王审判的小鬼儿! 卓饮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成阎王这个角色。 而此刻,他的确可以说是,执掌别人的生死。 卓饮风道:“你总共欠我两万七千四百八十两,给你抹个零头,就还两万七千四百两吧。” 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和悠闲的语气,就像一柄巨锤般狠狠砸在宁玉风的头上。 他忍着头破血流,瞪大了眼珠子:“怎么可能这么多!就算我今天输了三千两,加起来也才一万多两!你休想借机讹诈!” 卓饮风嘲笑他:“你以为你今天只输了三千两吗,之前你还借了五千两高利贷。按照每个时辰一千两的利息,足够你倾家荡产了。” “每个时辰……一千两!”噗地一声,那口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溅在地上。 宁玉风嘴边挂着血迹,胸口发疼,气的浑身颤抖。 惊恐地看着卓饮风,“你,你怎么知道我借了高利贷!” 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如此神通广大!借他高利贷的那个人和他认识很多年,根本不是本地人。 这个人,他究竟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卓饮风手上拎着字据,“这是你借高利贷时签下的,连同你画押的字据,如果我将这两张拿到县衙,你少不了要吃官司。而且这上头有时间限制,现在每过一刻钟,你欠的钱就会成倍的翻。你还想继续耗着吗?” “你,你想怎么样!”宁玉风面如死灰。 如果让父亲知道这件事,别说是家法了,说不定连他这个儿子都会不认。 父亲那么爱财,他却损失了这么多钱,那可相当于绣庄半年的利润啊! “你承不承认自己是个败家子?”冷笑声出现在一旁。 宁玉风一惊,这人是如何走过来的?刚刚不还在那坐着呢吗! 宁玉风对上青年的眼睛,发现他在笑,讥讽的笑。 宁玉风的心狠狠一抽,认输地低下头,“是,我是个败家子。” 他忽然抬头,哀求道:“东家,能不能宽限几天,求你了!” 卓饮风从宁玉风的身后绕过,手上竟多了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 宁玉风瞪眼看着他的举动,倒抽了口冷气。 刚刚这人做了什么?他只感觉有一股风吹过了手背,随后,他的戒指就落到了这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