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皇上道,“还请皇上看在袁贵人方才受惊的份上饶恕她的失仪之罪。”皇上半眯起眼,不怒自威。“袁氏!你还不打算从实招来吗!”德妃心头一惊。贤妃笑嘻嘻的走过来拉住德妃,柔声道:“妹妹莫急,这事情还没完呢,咱们姐妹就在一旁听陛下的圣决就好。”说完拉着德妃站到一旁。德妃怕是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眼神死死的盯着袁心秋,就怕她嘴里冒出个不得了的话出来。季舒菱冷眼看着他们,顾西雅的反应她确实没想到,不过若是能趁机揪出袁心秋,甚至背后的德妃,那可真是一件划算的买卖。贤妃现在心头怕是已经鼓起了掌,袁心秋肯定是没跑了,如果能咬出德妃来最好不过,就算不能,德妃也是失了一个帮手。果然袁心秋被皇上这一声厉喝给吓得四神无主,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不过她还算有一丝理智,知道这个时候只能一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下来。只要德妃在,她未必就会有最坏的下场。最主要的是她的家族本就是依附德妃的母家马家而生,若是她咬出德妃来,恐怕连家里也会受到牵连。“都是臣妾一人的主意,请皇上要罚就罚臣妾吧,不要罪责臣妾的家人!”德妃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揉成了一团,眼下看袁心秋还算忠心没有将她牵连进去,便也松了口气。只是这人她却是不能留了,否则日后定然后患无穷。这一场陷害季舒菱的闹剧最后以袁心秋降为官女子,移居冷宫为结束。顾西雅因为还未清醒,皇上又念她是受人利用还失去了生育能力,只是降为了答应。回到欢颜殿,碧空还惴惴不安,非得摘了片袖子叶给季舒菱去去晦气。“小主,这后宫真是凶险,今儿个要不是你临危不惧,刺激顾常在……顾答应让她露出了狐狸尾巴,这下在冷宫的怕就是我们了。”季舒菱冲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小声道:“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你可瞧见有谁不在或者中途出去了?”她去御花园也是偶然来的性质,并不是每天固定的时间,所以袁心秋他们今天在那等着她绝不是真的碰巧。怕是有人通风报信去了。碧空仔细回忆了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回道:“今儿个小主你要出门的时候青竹说要去太医院领这月的燕窝出去了一会。不过没一会就回来了。小主是怀疑她……”季舒菱没再多问,直接让碧空去将所有人都叫了进来。“今儿个的事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也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想着我早点倒台,好回到原主子身边去。但是我从你们进来第一天就说过,到了我这,就别想耍什么心眼,否则下场绝不会好过。但是还是有人不听,非得在背后动一动手脚。”“我也不说是谁了,自动站出来,我还可以从轻发落。”九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出来往前走一步,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怎么,没有人肯认?”“青竹!”被叫到名字的青竹浑身一抖。“在,小主有何吩咐?”“你今儿去太医院了?”“是。”“可还记得是哪位太医帮你拿的燕窝?”青竹沉默了一会方才道:“是太医院的陈太医。”“可是那位胡子花白,已经花甲之年,脸上还有颗黑痣的陈太医?”青竹忙点头道:“是的,就是那位。”“胡说,方才都是我胡诌的,哪里来的陈太医!青竹,你还要狡辩吗!”季舒菱厉喝一声。青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立马磕头求饶道:“小主恕罪,小主恕罪。”“恕罪?你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一天?”季舒菱冷笑一声。“碧空,将她送回内务府去,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我这欢颜殿可养不住这尊大佛。”青竹立刻双膝跪地跪爬到季舒菱脚边哭着求道:“求小主不要把我送回去,娘娘一定不会绕过我的!”他们这些做眼线的,作用便是监视然后随时通风报信,如果是被人识破了送回去,原来的主子也是不会再用的。加上他们知道太多秘密,很大一部分被识破的眼线最后的下场都是一个死。这宫内宫女太监如此之多,多的是想要往更上面爬的。皇宫中最不缺的便是鲜血。“碧空,带下去。”或许青竹可怜,但是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她的仁慈换来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末日。“是。”碧空拉着青竹往外面走去。季舒菱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看着还跪在底下的八人道:“如果还有人再犯和青竹一样的错误,她今日如何,便是你们以后的下场,亦或者更为凄惨。你们可听清楚了?”余下八人皆垂下眼眸,高声道:“奴婢一切听从小主号令。”季舒菱知道经过青竹这个教训,这些人里就算还有其他各宫的眼线,也会收敛一些了,不过她也不会真的信任他们。因着季舒菱这次是被人算计的,皇上为了表示安抚,不仅是给了她更多的赏赐,竟然还做主将她升到了嫔位。宫殿倒是没挪,继续住在欢颜殿,不过因着晋了嫔位,光明正大的成了一宫之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岚贵人楚氏,品性贤淑,秀外慧中。故,晋封嫔位,特赐封号‘惠’,掌一宫主位,钦此!”“臣妾领旨谢恩!”季舒菱穿着嫔位的宫袍正装,双膝跪地,双手微微举起等着福全将圣旨递到她手中。宣读旨意的福全笑着将明黄绢布卷起递与季舒菱,一边道:“娘娘好福气,这才进宫不到一月已经升了位分。”“公公谬赞了,有劳公公百忙之中还来为本宫宣旨,这些银瓜子公公拿去做个消遣吧。”季舒菱微笑着让碧空塞了一个荷包给福全,里面是一整包银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