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乔舞所料,第二日这方小小的院子就多了几道呼吸,虽然微弱,却瞒不过他们。凤朗宁坐在院中品茶,茶杯中涟漪一圈又一圈:“被你说中了。”“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出过错?”乔舞将茶磨好:“尝尝?”“不必。”拒绝太快引来乔舞的不满:“本姑娘好不容易磨好的,你劝你不要不识好歹。”暼了眼没什么问题的碎茶,落在了乔舞身上,虽看着没什么问题,可仅仅是看着:“人生在世,本公子不想英年早逝。”简言之:你有毒。有毒没毒试了才知道,乔舞狞笑着靠近凤朗宁,这是要用强的了。凤朗宁眼睛微眯:“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乔姑娘,凤公子!”抬头,凌宝儿正热情洋溢的走过来,看到她手里的茶后:“这是……”“来来来宝儿,尝尝我新磨的茶。”乔舞勾着凌宝儿的脖颈笑容热情。凌宝儿眼睛一亮:“好啊好啊。”瞧着凌宝儿甚是期待的模样,秉承着心底一丝良知,凤朗宁出言相劝:“我劝你想好了再说。”凌宝儿:?“别管他,尝尝看。”乔舞端着茶水递到凌宝儿面前。凌宝儿受宠若惊,接过茶水后就饮了一口。凤朗宁移开目光,一眼想到后果。年纪轻轻的就要惨遭毒手,可怜。等了一会儿,无事发生。凤朗宁抬眸,凌宝儿还维持着举杯的动作,挑眉:傻了?“怎么样怎么样?”乔舞见凌宝儿一动不动,心道不能吧,又出错了?“这茶……”凌宝儿想了半天,似乎不知该怎么说,表情纠结,随后一拍大腿,大喝一声:“好!”凤朗宁抬眸。乔舞大喜:“真的?”“真的!我长这么大就没喝过味道这般特别的茶!”凌宝儿目光灼灼,放下茶杯握住了乔舞的手,下一刻便被抽飞出去。凌宝儿捂着脸,委委屈屈:“你干什么?”乔舞:“咳,条件反射,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凌宝儿更加的不好意思,男女授受不亲,他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占人家姑娘便宜不合适:“想不到姑娘竟还有这等手艺,我爹可喜欢茶了,我这就将这茶送过去给他喝,讨他欢心!”凤朗宁看着凌宝儿拿着剩下那一些茶颠儿颠儿的往外跑,到嘴的话就这么吞了下去。看看乔舞,面色复杂。不知是凌宝儿太奇葩,还是与乔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变态,竟然能将那普普通通茶叶做成毒药的程度,也是世间仅有凌宝儿不仅承受住,还觉得味道非常好。凤朗宁绝对不会相信乔舞会做出任何正常的东西。这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怀疑毒打的笃定。希望待会儿那小子能死的安详些。凌宝儿的确被打得很惨,躺的很安详。隔了老远凤朗宁都能听到凌云志骂骂咧咧的声音。瞥了眼事不关己的某个女人:“事情因你而起。不去看看?”乔舞老神在在:“这是他们父子二人的相处时光,我若贸然去打扰不好吧?”凤朗宁瞥她一眼。怂就直说。乔舞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见凤朗宁起身外出,问:“你去哪儿啊?”“解救被你残害无辜的小可怜。”乔舞跟了上去,一脸不爽,切,搞得她是那个坏人似的。凤朗宁撇她,难道不是?乔舞失语。二人赶过去时就看到躺的一脸安详的凌宝儿,见他们来了,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呜。”凌云志被弟子架着手臂,一脸劝慰:“二当家算了算了,这可是您亲生的,打没了,你可上哪找儿子去?”“就是就是,不值当,二当家庭消消气,公子还是个孩子,您与孩子计较什么?”凌云志的腿犹在飞踢,若不是手臂被一左一右的架着,搞不好凌宝儿真的可以入土为安了。凤朗宁瞥了乔舞一眼,你干的好事。瞧着挨了毒打一脸安详的凌宝儿,乔舞良心有一瞬间受到了谴责。乔舞:“二当家您这是?”凌云志喜茶,见着儿子送来的茶水那叫一个喜出望外的,可没想到不知这小子在哪搜来的茶水,入口凌云志便险些背过去气去。他怀疑这个不孝子想弄死他。这他妈哪里是茶水?这分明就是伪装成茶的毒药!若非他还有那么一两分本事,恐怕现在他就要去见他那过世的妻子。就算不小子再也不孝,那也是自家人,关起门来教训,此刻有外人在,凌云志便拢了拢衣袖:“二位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乔舞:“山庄内风景秀美,景色宜人,能在这般环境下休息,自然是美梦连连睡得极好。”“如此甚好,二位初来山庄,你们又是我儿救命恩人,我本该好好招呼你们,可我有事缠身不能亲自作陪,这样吧,我让宝儿带你们到山庄内四处逛一逛,敬一番地主之宜!”这可再好不过。乔舞面上流露些许兴趣:“实不相瞒,在下早就对山庄仰慕已久,此次能观赏一番,当真是得偿所愿。”“这位公子身体似乎有所抱恙。”凌云志注意到一旁都不做声的凤朗宁,蹙起了眉头,问道:“这位公子身体似乎略有抱恙,我瞧着似乎有几分毒性,可是中毒了?”凤朗宁惊讶凌云志的敏锐。他身上的毒虽然被乔舞拔了个七七八八,可仍有残留,并非不解,而是没有药材,他站在此处如常人无异,没想到凌云志见了他第二面便一眼瞧出。凤朗宁抱拳:“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是中了一些毒,不过并不碍事。”“中毒怎么可能会不碍事?可是难解之毒?”凤朗宁点头:“还缺几味药材。”“宝儿,你待会儿带着乔姑娘与凤公子去药库看看是否有二位需要的药材,若是有需要的,二位不要客气。”凌家身为大陆的一方霸主,宝库里自然是世间难得的宝贝。凤朗宁面露感激:“多谢二当家。”凌云志笑:“谢什么,应当的。”见玲宝儿还躺在地上,虎目一瞪:“你打算在这里躺多久?”凌宝儿呜呜咽咽的站起身来,眼中仍带着被殴打过后的委屈与茫然。时至今日,他仍不知自己为何遭了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