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便是那第二个孩子,他上头的是一个姐姐。 小公子是打娘胎里带的弱症,打小吃药,几乎是药罐子泡大的。 为了治好小公子的病,侯府这些年寻了不少名医,可惜小公子的病情始终毫无起色,反倒因为频频用药,导致他越发羸弱。 据说他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运气不好的话,他们一副药下去了,小公子就咽气了。 小公子若真死在他们手里,回春堂所有大夫的脑袋加起来都不够给他偿命的。 二东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他不死心。 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富野心的人,否则也不会看到顾娇身上的巨大价值。 说起来,那位小公子与顾姑娘似乎是同岁。 二东家若有所道:“那不然这样,先让顾姑娘医治萧六郎的伤,若真给治好了,再让她去侯府试试也无妨。” 王掌柜:“……” -- 萧六郎醒来时屋子里多了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 “您是……” 老大夫笑了笑,道:“我是张大夫,方才你睡过去了,这事儿怪我,忘记把安神香撤走了。” 萧六郎顿了顿:“不妨事。” “让我看看你的腿。” “好。” 老大夫按照顾娇交代的法子走了一趟流程。 老实说他很诧异,萧六郎的腿疾他是看过的,以回春堂如今的医术根本无法治愈。 那丫头,真的有办法让他重新……站起来吗? 萧六郎拿着老大夫开的方子去了大堂,冯林嗖的站了起来:“你可算出来了,张大夫怎么说?你的腿有的治吗?” 萧六郎嗯了一声,道:“张大夫说先用药熏一段日子,下月再来。” 为不影响他上课,顾娇暂时没让老大夫提手术的事。 “我就说了张大夫一定能治!”冯林满心欢喜。 萧六郎却四下张望着什么。 就在此时,顾娇背着小背篓从后院儿的方向走了过来。 “去趟茅厕也去那么久!”冯林小声嘀咕。 萧六郎的目光落在顾娇的身上,待她走近了,问她道:“哪里不舒服,让大夫看一下。” “没有,走吧。”顾娇说。 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生病了,萧六郎去拿了药材,付账时发现半个月的药包居然不到一两银子:“是不是弄错了?” “没,就这个价。”伙计道。 “早和你说过了,他们生意不好,降价啦。”冯林在他耳旁小声说。 但也降得……太离谱了。 可除了这个,萧六郎又想不出别的缘由了,总不会是有什么贵人在暗中襄助自己。 一行人出了回春堂。 二东家亲自将人送到门口,与顾娇擦肩而过时,二东家笑眯眯地冲顾娇伸出五根手指。 药费,五两银子,先记账上了啊。 顾娇给了他一个霸气的小眼神,从诊金里……扣! 话说回来,二东家还没找她给别人看诊呢,也不知道到时候会给她接一单怎样的生意。 “萧兄,我送你回去。”冯林说。 萧六郎不容拒绝地说道:“不用了,罗二叔的牛车就在那里,你回书院吧,好好温习,明年要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