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叶知鲲头皮发麻,大脑空白,连怎么走路都忘记了。他缓慢而又恐惧的转动眼珠,目光一寸一寸的扫向那个广告牌。外卖?谁是外卖?谁要给谁送外卖?前方,严阁汶已经解开了门上的密码锁,正准备进去。但是他心里有点毛毛的,一转头,发现叶知鲲还在后面磨磨蹭蹭,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你能不能快点?”秦浩燃笑着拍了拍叶知鲲的脸:“你的好主人在前面叫你呢,快过去吧!”“不不,我觉得晚上来找有点不合适,要不还是把时间改到明天白天吧。”叶知鲲退缩了,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那张吃屎照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秦浩燃沉下声音,一字一顿,不容拒绝的开口:“可是,我才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前面严阁汶还在叫他:“进来呀,又没有鬼,你怕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摸索着按下了门口的电源开关,屋内瞬间灯火通明。光亮,永远能第一时间驱散人心中的恐惧。而且秦浩燃又在后面推了叶知鲲一下,“进去吧!”叶知鲲往前踉跄了几步,严阁汶顺手把他扯进去,耻笑他:“原来你还是个胆小鬼。”叶知鲲头都是疼的:“严总,能不能别再说那个字了?”“什么?”“就是那个……”鬼字。叶知鲲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风刮过来,门哐当一声被关住了。严阁汶还在心里疑惑,怎么突然有那么大的风?叶知鲲已经快被吓尿了,因为他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客厅的窗户根本就没开。没有对流,哪里来的风?只有秦浩燃能感受到,这是一阵阴风。看来电梯里的那个鬼,没少给屋里的这位送外卖。门外,秦浩燃抬手画了一个符。下一秒,那扇门在秦浩燃眼里就变成透明的了,他能隔着这扇房门,将里面两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看电视直播一样。秦浩燃看见这两人站在客厅里,严阁汶习惯性的命令叶知鲲:“我在客厅找,你去卧室找,如果找到了照片,谁都不准看谁的。”叶知鲲站在原地不动,一脸为难之色:“严总,咱俩还是在一块儿找吧。”他以前也没少看恐怖电影,死的最快的,永远是落单的那一个。两个男的绑在一块,阳气好歹充足些。严阁汶不高兴,以为叶知鲲这么做是在防着他,准备两个人互相监督。“随便你。”这是一个闲置很久的房间。前任房主离开的时候,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像茶几,餐桌,沙发上面,根本没放东西。所以他们要找,只能拉开抽屉,或者翻一翻其他犄角旮旯的地方。客厅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家具,两个人很快就找完了。然后他们从左边的第一间卧室开始找。在他们进卧室的那一瞬间,客厅的灯忽然灭了。叶知鲲吓的叫了一声,严阁汶没好气的骂他,“没病都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了。”“灯……灯灭了呀……”叶知鲲嘴唇颤抖,脸色煞白。“这房子好久没住人了,年久失修,灯管坏了也很正常。”严阁汶的逻辑很正常,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但是叶知鲲不这么觉得,“你说没住人,那为什么客厅里面干干净净,茶几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严阁汶反而道:“因为这房子被我买下来送给秦浩燃了,可能是办事的人,提前请钟点工打扫过。”秦浩燃在外面看的直笑,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严阁汶居然是个典型而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两个人说话,怎么都说不到一块去,各有各的理。“别耽误时间了,赶快找!”严阁汶命令道。卧室里面的东西也不多,除了床,床头柜,衣柜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各个抽屉都被他们拉开,可是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照片和U盘之类的东西。倒是这个床,并不是实实的放在地上,床和地板中间大概有20厘米的空隙。严阁汶看了一下,吩咐叶知鲲:“你趴下去,看看床底下有没有藏东西?”叶知鲲不肯动,他不敢。他现在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刚才拉抽屉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生怕里面冒出个鬼头。严阁汶间使唤不动叶知鲲,心中恼火的很。“别以为叶氏集团趁火打劫搞了点钱,你就能在我面前充大爷了。才两个亿而已,放在城南的那个大项目里面,连滴水花都激不起,顶多让你们苟延残喘一阵子罢了。也就是你这种眼皮子浅的,觉得是笔大钱。”叶知鲲听的直想骂娘,两个亿!一分钱都没到他手里,跟他有什么关系呀?“严总,我怎么敢在你面前摆架子,而是这屋子里实在有点邪门……”“闭上你的狗嘴,你就是自己吓自己,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硬生生的让你脑补出一部恐怖片来。”严阁汶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其他地方都看过了,就剩床底下了。便再次催促叶知鲲:“你快趴地下看看,要是没有的话,就去下一个房间。”也不知是不是叶知鲲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屋子里面越呆越冷。明明刚才有那么大的活动量,现在却浑身发寒。“严总,我、我真不敢……”“怂货!又没有鬼,你怕什么?”“万一、万一真有呢?”“呵,你让鬼出来见我!”严阁汶这话说的,真是胆气冲天,豪情万丈。与此同时,叶知鲲不停的在心里祈祷:已经有人要见你了,求求你,别找我,别找我!人受不得激,鬼也很吃激将法。所以下一秒,严阁汶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他以为是叶知鲲在拍他。自从上次被秦浩燃拍了那种照片之后,严阁汶就很恶心跟男人有肢体接触,皱着眉骂人:“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再动我一下,信不信把你手砍了?”话音刚落,他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个带着寒气的细小分子,刺透肌肤,进入他的骨缝,感觉半个身子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