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家的小仵作

【正剧版】 一场连环杀人事件,雨松青无奈卷入了惊天大案,但阴谋诡计与她何干? 她这辈子只想做两件事。 赚银子,娶美男。 一桩桩杀人事件,一次次惊险命案逼得她出手破案。 从此之后: 她是锦衣卫大都督御用仵作, 她是兀凉大皇子心上白月光, 她是当今太子殿下御赐嫡妻。 本以为拿了个玛丽苏剧本,没想到票子没赚到,反而惹了一身腥。 然后: 江山割裂,储位动荡,血海深仇,奇案重重。 天子庙堂,市井街巷,她愿与他,共渡红尘。 【cp版】 身为大都督的御用仵作她白日验尸,晚上验人。 身为小仵作身后的靠山他白日查案,晚上侍寝 【精灵古怪女仵作vs高贵腹黑活阎王】谁为主来,谁沉浮?

十四颗血泡,十四条人命
她又做梦了。
梦到了小时候。
她蹲在红砖绿瓦的宫墙边,看蛐蛐儿打架。
在她身边站着一位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少年,烈日炎炎下,他毫无不耐烦,替她打着伞。
朱翠纸伞下的阳光橙灿明丽。
是她好久都未曾见到的灿烂。
少年就站在旁边,只静静地看着她,身形纤瘦,如雪般皎然,其面若皓月,星眉剑目,眸中总有化不完的愁绪。
似乎是拿这个比他小了四五岁的妻子无可奈何。
“允温。”
他唤了她一声,将伞偏向她的头顶上,温柔至极。
“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
她似乎在赌气。
“张美人污蔑我,我不回去。”
她已经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仍然记得少年眼眸中笑意盈盈的目光。
像是柔柔月光,令人心旷神怡。
“好。”
顶着烈日,少年帝王居然低下身子,陪着她蹲在角落里看蛐蛐。
“那我陪你。”
那时候的她以为,他会一直这样陪着她走完一生,即便这一生,注定是成为刀下亡魂。
可他食言而肥。
……
……
梦境和现实交织,眼前事物像是时空逆流一般飞速还原,雨松青捂着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颤栗不止。
是梦境,又不是梦境。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梦到过他了。
那些她曾经认为刻骨铭心的记忆,却是真的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渐渐淡去。
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泪珠挂在眼角像是珍珠一般垂落而下。
窗棂外的月光透过降雪纱照映在室内,指尖摸着熟悉的被褥纹路,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松水院。
“青青!”
李炽趴在她的床边,视线像是紧绷的野兽,眸子中闪着隐忧。
因为发热,她已经昏睡第二日了。
男子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抽泣地身子。他不明白她为何会哭,只以为是因为生病而不舒服,因面上烫伤而难受。
李炽将她转过来,手背扶着她的额头。
“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的声音好低,跟记忆中的男子完全不一样,是一种带有男人特性的低沉和沙哑。
雨松青蓦地从床上蹭起,张开纤细的玉臂环住他的颈脖,将自己埋进他的怀抱中,噎噎呜呜的“嗯”了一声。
男人的臂膀瞬间僵硬,肌肉组织不受控制的停滞在空中,感受着温香软玉。
睡裙随着动作悄然滑落,如玉般润泽的肩膀就这样现在显在他眼前。
李炽不敢动,眼神也不敢随意乱飘,但手却不知不觉将她细腰一握,往上提了提。
他知道小姑娘受委屈了。
“是还在难受吗?脸疼还是头晕?”
窗棂外的月光太柔了,像是在她洁白如雪的身子上镀了一层白纱,乌发随意垂落在后腰处的旋涡处,如绸缎般柔滑细腻。
雨松青摇摇头,但听着这声音,因为娇气引起的委屈像是潮水般涌上来,在他肩膀上揩泪水,“呜呜”了两声。
她曾经非常不耻朋友们恋爱时因为一丁点儿委屈都要闹腾半天,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那是一种没有理由,毫无道理,对他极度信任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他的依赖已经到了如此深的地步,在意到即便是一个眼神,也会让她不停的猜想,思索。
李炽坐上床侧身紧紧抱住她,透过月光瞟着那张因为烫伤而泛着红印子的小脸,心里五味杂陈。
平常她不会如此粘人。
他其实很喜欢她身上的气味,但他第一次见着她,他便觉得融雪香很适合她。
那种清透神秘的木质香味夹杂着西域特有的花香,就像是她给人的感觉,外冷内热,清丽至极。
眼睛适应了黑暗,雨松青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有好几日不眠不休,胡子拉碴,眼圈青黑。
她回想了片刻,神情立刻警惕,有些慌乱,“荣王怎么样了?”
李炽有些不悦,敲了敲她的脑门,“你怎么不问问你的脸怎么样了?”
“哦。”
她刚想摸一摸自己的脸,发现已经上好了药膏。
糟糕,突然有些怕……
这万一毁容了可怎么办?
她把这句话说出来,李炽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口是心非,“你在本座这里,什么时候好看过?”
没好看过吗?
这人眼睛怎么长得!
她这辈子虽然出身不咋地,但好歹也是沈氏的女儿,沈氏自古出美人,否则宫中那位沈良媛为何得宠?
何况,她也从未觉得自己难看过。
但是……
想起自己和李炽在一起的日子里,不是在验尸就是被关进棺材里流浪,不然就是顶着一头四五天都没有洗的头发在大山里乱窜,一身蓬头垢面,几次三番都狼狈不已。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如果自己真的毁容了,他不得找三找四啊?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低落,李炽闷声笑了笑,轻轻抚着她脸颊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血泡,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那里只有一处浅浅的划痕,隐藏在手心中,旁人几乎察觉不到。
用十四颗血泡,抵十四条人命。
在这个代价,不知道太后满不满意。
……
……
昨夜的慈宁宫,血海如铸。
十四颗向上人头被串成珠子挂在慈宁宫殿门外,珠串上的人个个死不瞑目。
这些人,都是太后极为嫡系心腹亲卫。
他曾经也是里面的一员。
他们手中做的事情,不比他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脏。
昨日她高烧不退,浑身滚烫。
脸上的血泡被挤破之后,血水就这样从脸颊两边流下来,双眼紧闭,唇角苍白,有气无力的耷拉着,一点儿药都喂不进去,像是一只静静的兔子般蜷缩在他怀里。
他怕的极。
脸色瞬间苍白一片,是任何人都没见过的无措和恐惧。
这种久违的感觉,剖开心肺都没办法抵挡的痛意,海潮般席卷他,吞噬他。
一浪高过一浪。
明知道她只是发热,明知道她脸颊上看似恐怖的血水也只是外伤,可是他真的怕到了极点。
他最厌恶恐惧的滋味,这让他回忆起童年时代,父亲自刎,母亲殉情,他担着所有罪责野狗一般苟活着,无依无靠,任人宰割。
所以这些年他费尽心思重新站到了高位,斩断所有,断绝任何令自己把柄送给他人的机会。
无父无母,无情无念,便可以无牵无挂。
可眼前脆弱的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消失的生命,却重新让他体会到生命的重要性。
……
雨夜中,震碎的刀口已经残缺,男子大刀阔斧的收割着来往者的性命,他全身紧绷,像是一头犹如挣扎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野兽,下一瞬间就会伸出尖锐的利爪将他们撕碎。
这些人都是大内高手中的高手,他们自幼被精心挑出遴选,日复一夜的训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从暗到明。
可眼前这收割他们生命的人,正是从这里走出去的猛兽。
数十余位高手将他包围,所有人血液几乎凝固,谁也不敢靠近。
他们不欲与他生死相斗,可是今日只能你死我活。
“李炽!你可知今日此举,娘娘必然震怒。”
李炽随手扔了自己已经被震碎的长刀,随手捡起地上残留的弯月,血水从他头顶流下,随着发丝滴滴落在地面上,轰隆隆的雨夜里面,他的声音却是似从地狱而来,他似乎是笑了笑,并不在意,“本座,何惧?”
他今日要的不多,只要十四个人的命。
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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