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起身,顺着沈逸刚才指的方向朝湖中心看去,在十几艘船里,一眼锁定了其中一艘。 那上面,豁然是乔安安无疑。 至于那个男人…… 靳沉蹙眉想了一下,觉得很熟悉,却没想起在哪儿见过。 “阿沉,要不要我让工作人员把他们叫过来?”沈逸挑眉问道。 靳沉置若罔闻,阴鸷的目光落在乔安安身上,格外渗人。 不远处的乔安安寒毛竖起,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注意到她的动作,靳岩枫停下船桨,“怎么了?” “没事,有一滴水溅我腿上了,有点冷。”乔安安摆摆手,笑着回了句。 她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靳岩枫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乔安安腿上,“这样就不会溅到了。” 膝盖上一暖,乔安安看着外套,眼里闪过复杂的光,“岩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不会是真的对她有那个意思吧? 在国外他手里漂亮的病人不少,却唯独对她与众不同。 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靳岩枫对上乔安安探究的眸子,清隽的脸上满是温和,“因为你是我最珍重的朋友。” 闻言,乔安安眨了眨眼,释然的笑了。 她真的挺担心靳岩枫,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那么优秀,那么好,她根本没有一点值得他喜欢的。 现在听到他的答案,她就放心了。 “你也是 我最珍重的朋友。”乔安安握住他的手,无比认真的说。 靳岩枫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笑了笑没接话,镜片后的眼睛里,却是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清的暗光。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咆哮,“前面的,把船划开,快点,要撞上了!” 什么情况? 乔安安回头一看,只见一艘小船直直的撞了上来。 砰的一声,船身剧烈摇晃,乔安安没坐稳,差点掉进水里。 好在一只大手及时揽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 “没事吧?”靳岩枫拍拍怀里女人的后背,紧张的问道。 乔安安摇摇头,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没事,就是还有点没缓过来……” 刚才她吓坏了,还以为真的会掉进水里呢。 冷不说,关键是她不会游泳。 “没事就好。”靳岩枫松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奶糖给她,“吃颗这个就缓过来了。” 乔安安哭笑不得的接了过来,剥进嘴里。 甜甜的奶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将她的恐慌冲淡了不少。 “对不起,你们没事吧?”那艘肇事小船的主人,一脸紧张的过来道歉询问。 他没乔安安这么幸运,直接掉进了水里,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爬了上来。 乔安安看他的狼狈样,有点小火都发不起来了,摆手笑了下,“我们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那人松了口气 ,尴尬的挠了挠头道:“我不会划船,怎么划那船都不受控制,我没想到还撞了你们,实在是对不起……” “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打发走那人,乔安安回头,感觉脸上多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还带着清香。 她一愣,原来是条手帕。 “给你擦擦冷汗。”靳岩枫笑着说,动作温柔的用手帕在她脸上擦拭着。 “我、我自己来吧。”乔安安不太习惯让一个男人给自己擦汗,微微移开脸。 她这一动,靳岩枫的小指尖就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嘴唇。 两人皆是一愣。 “抱歉,是我没考虑仔细,你自己擦吧。”靳岩枫率先反应过来,淡定自若的把手帕塞她手里,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嗯……”乔安安胡乱的点了几下头,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捏着手怕心不在焉的擦着。 小船中,只听得见浅薄的呼吸声。 直到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才打破这份诡异的气氛。 乔安安放下手帕,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怔住了。 竟然是靳沉! 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乔安安没做多想,接听了电话。 “你在哪?”电话那端,靳沉率先开口,语气低沉。 时隔一个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乔安安有些恍惚,她看了靳岩枫一眼,如实回道:“我和一个朋友在外面游湖。” “朋友…… ”男人嗤笑一声,“又搂又给你擦汗的朋友?” 他怎么知道,难道是…… 乔安安微微瞪大眼睛,捏紧手机四处张望。 最后在岸上的凉亭里,看到了靳沉的身影,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脸,却也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吓人。 他怎么也会在这儿? 乔安安咬着下唇,忐忑的问,“靳少,你来了多久了?” “怎么?觉得我打扰到你们了?”靳沉皮笑肉不笑。 “我没有……”乔安安咬唇,神情落寞。 她想解释她跟靳岩枫刚才发生的一切,可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无论怎么解释,结果都是他看到的那样。 “没有?”靳沉脸上蒙着一层阴鸷,身上的冷气溢了出来。 沈逸头痛的扶额,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带他来这里谈生意了,免得看到这些糟心的事儿。 那乔安安也真是的,明明都是阿沉的人了,还背着阿沉跟其他男人出来游湖,游湖也就算了,动作那么亲密干什么。 “乔安安,你还知道你的身份吗?”靳沉眼睛眯了起来,黑眸里浮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乔安安楞了一下,张了张嘴,“知道。” 他的情妇嘛。 “知道就说出来,告诉你旁边那个男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靳沉勾起唇角,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 乔安安浑身血液都僵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靳岩枫见她整个人神色不对,担心的问了句,“安安,你怎么了?” 听见靳岩枫的声音,靳沉身上寒意更加的重了,怒极反笑道:“不回答,是不愿意承认,还是不愿意照做?” “别说了,我照做,我照做行吗?”乔安安闭了闭眼,声音带着哭腔的低吼道。 她知道他的脾性的,他就是故意要逼着她把情妇的身份说出来。 行,她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