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罗声音尖锐骂道:“贱婢,给本公主滚开,本公主做事轮得到你这个贱婢置喙吗?”她刚抬起手,准备扇云嬷嬷巴掌时,云嬷嬷便开口说道:“公主,家父与祁王殿下乃是忘年之交。”褚云罗的手挥到一半,急急停住,改为拍了拍云嬷嬷的肩膀讪笑:“嬷嬷,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看,我差点就误伤你了。”云嬷嬷:“祁王殿下说了,让公主少接触外男。”褚云罗一张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皇兄这是特地找你来防备我的?”云嬷嬷:“公主要这么以为,那奴婢也无话可是。”褚云罗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即便想骂回去,可一想高大的嬷嬷会将她的所作所为都告诉自己的皇兄时,她又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跺跺脚,转身跑开。沈绾笛见褚云罗离开,深深松了一口气,别说褚昀降警告过他,不让她靠近褚云罗,便是没有这番警告,她也未必想跟褚云罗多说一句话。“多谢云嬷嬷。”沈绾笛拱手作揖道谢。云嬷嬷淡淡道:“不必谢,分内之事。”快到宫门口时,云嬷嬷才开口道:“申大夫,我就送到这里,慢走。”沈绾笛:“多谢云嬷嬷,再会。”云嬷嬷离开后,沈绾笛独自一人往宫门口走去。忽然,有个人气喘吁吁跑来,对沈绾笛道:“申大夫,快,快,皇后娘娘有要事找你!”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大宫女。“姐姐这般慌张,可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大宫女喘着粗气道:“来不及细说了,快跟我来。”沈绾笛立即跟上了大宫女的步伐,匆匆往皇宫内赶去。可大宫女带她去的却不是凤仪殿的路。“姐姐,我们不是去找皇后娘娘吗,这条路,好像不是往凤仪殿去的。”大宫女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样去凤仪殿太慢了,我带你走一条近路,能更快赶过去。”沈绾笛问道:“皇后娘娘究竟怎么了?”大宫女说:“突然犯了急症,现在凤仪殿内上上下下全都乱套了!”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僻静的冷宫。此时周围万籁俱静,连只鸟叫声都没有,旁边的池塘里满是枯败的荷叶。走着走着,沈绾笛忽然停下了脚步,双眸警惕地看着在前面的大宫女。“你不是凤仪殿的人!”此话一出,那大宫女停下脚步,回头用一双冰冷得,毫无温度的眸子看向她。大宫女轻笑一声,“被你发现了。”沈绾笛道:“按照凤仪殿大宫女的脾性,若皇后娘娘真犯了急症,她断不会跑到宫门口来找我,而是去太医署找御医,你究竟是谁,把我骗来这里有何目的?”大宫女冷笑一声,脸上的脸皮皲裂开,露出本来的皮相。那是一张满是脓疮的可怖面孔。“当然是要你的命!”那人摸出腰间的匕首,飞跃起来,刺向沈绾笛。那人身形快如闪电,沈绾笛根本来不及反应,匕首便狠狠刺入胸口。沈绾笛捂住胸口,急急后退,噗通一声摔进了池塘里。掉进池塘的沈绾笛很快便沉了下去。沈绾笛在水里挣扎着,拼命想打开空间,可她此时身受重伤,又在水中,难以集中精神,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入空间之中。难道,她这辈子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不,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就在沈绾笛意识越来越消沉时,水面掠过一道人影,将水中的沈绾笛捞了起来。竟是褚昀降!那满脸脓疮的宫女此时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沈绾笛咳嗽一声,倒在了褚昀降身上。褚昀降眸子里满是担忧,他将她拦腰抱起,飞快往冷宫外走去。还没走多远,原本倒在血泊之中的宫女又艰难地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短笛吹了起来。“哗啦啦”一声巨响。从冷宫的屋檐上突然爬出来一条巨蟒。那巨蟒身形巨大,看上去足有三四百斤,一颗硕大的头颅上,盯着两个如同圆月般大小的竖瞳,死死地盯着褚昀降和沈绾笛两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褚昀降呼吸沉重:“这宫中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巨蟒?”沈绾笛艰难开口:“褚昀降,你把我放下来吧。”褚昀降:“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葬身蛇腹?”沈绾笛:“我不会死的,你忘了,我的本事了?”褚昀降看了一眼她还在流血的胸口,冷冷道:“你的本事,倒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大。”“嘶~”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两人咬过来。一股恶心的腥臭味袭来,熏得两人连眼睛都很难睁开。褚昀降抱着沈绾笛施展轻功逃离,而身后的巨蟒紧追不舍。褚昀降抱着沈绾笛逃进了冷宫之中。而此时,一大堆疯疯癫癫的女人围了上来,嘴里喊着:“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迫害龙嗣!”“皇上,臣妾最近又练了一首琵琶曲,皇上,您不是最爱听臣妾弹琵琶吗?”有一个疯女人突然从屋内冲出来,跑到褚昀降面前,伸手要去厮打他怀中的沈绾笛。“都是你这个贱人,日夜纠缠着皇上,勾得皇上都不来我的寝宫了,我要杀了你,骆歆容,你就是个贱婊子,一女侍二夫,比妓院里的婊子还下贱!”就在疯女人冲上来的瞬间,被褚昀降一脚踢飞老远。褚昀降带着沈绾笛躲进了冷宫寝殿之内,他将大门拴上,将一堆疯疯癫癫的女人全部阻隔在了外面。沈绾笛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坐在一张破板凳上。褚昀降隐忍着眸中的焦急问她:“你还能坚持吗?”沈绾笛空间内有许多疗伤的药,此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对褚昀降道:“你防着外面的巨蟒,等我一刻钟。”说着,她便艰难起身,藏到了一个粗壮的承重柱后面,从空间里拿出药来,解开衣衫为自己疗伤。沈绾笛忍着疼痛将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这药好是好,就是痛得如同扒皮一般。“啊!”沈绾笛没忍住,叫出声来。褚昀降跑过去,便见着沈绾笛衣衫半解地靠在柱子后,浑身湿漉漉的,痛得几乎昏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