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谢晦吾沉着脸。回过神来,谢晦吾瞧着云倾,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中了然,隐约觉得这事……可能跟她有点关系。可是无凭无据,谁敢多说什么?他们不信,大有人信。“搜!”谢晦吾一声令下,全城出动,搜捕妖道。说也奇怪,这黄袍老道自打巷子里消失之后,竟是找不到半点踪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掘地三尺亦不见。这么一来,满城的流言蜚语,便有了风向的变化。此前说是长公主屠龙,如今却有上仙降责,不识真身,错将恶蛟作真龙,若是再这般耳聋眼瞎,只怕上苍降罪,其祸非小。如今,满城搜捕都找不到人,可见这位黄袍老道,果真是九天仙……临街客栈。“务必找到这个老道。”有人孤身独立,冷眸冷心,瞧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好不容易让她成为千夫所指,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坏了主子的计划。”底下人行礼,“是!”语罢,疾步离去。紫岚立在街对面,瞧着有人从客栈里出来,左顾右盼一番之后,疾步朝街头走去,“蠢货。”放长线,钓大鱼。果然是背后有人,真真一出好戏。午后时分,紫岚回了公主府。“主子。”百里长安也不着急,将手中书信,递给了棋盘对面的沈唯卿,“有趣得很!”“满金陵城都乱糟糟的,你这厢稳坐府中,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你?”沈唯卿瞧了一眼书信上的内容,“赫连承是连夜赶路,迫不及待啊?”百里长安凝眸,棋盘上的黑白交错,生死交锋,大意不得,“连夜赶路是想快些决断,要么早死,要么……便是重生。”“他是个聪明人,肯定会选择后者。”沈唯卿合上书信,一低头,“等等等,等会,等会……”百里长安未有理睬,“叫……吃!”刹那间,黑子被杀的片甲不留。沈唯卿:“……”“这么多年了,一如既往的臭棋。”她一抬手,掌心里的黑子“哗啦啦”落回了棋盒里,这才转头睨了紫岚一眼,“说!”紫岚行礼,“已经发现了目标。”“盯紧。”百里长安端起手边的杯盏,优雅浅呷,举手投足间,极尽矜贵,“过两日的祭祖大典,我要……拿他们祭祖!”紫岚颔首,“是!”“你这是找到了猫着的腌臜?”沈唯卿心惊,“足不出户,如何办到?”听得这话,百里长安拂袖起身,缓步朝着窗口行去。负手而立,目光远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是硬碰硬,不是两败俱伤,就是自损八百。她若只会来硬的,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城中再闹腾,也影响不到公主府,给那些人一百个胆子,也没人敢往这儿搜,是以再也没有比公主府更安全的地方。出了门,沈唯卿扫了一眼。“沈大人这是在找什么?”紫嫣笑问。沈唯卿眉心微凝,“没见着他……”“病了!”紫嫣言简意赅。沈唯卿先是一愣,俄而若无其事的离开。心病。祁越有心病,无药可医。百里长安也有心病,名曰天下,又曰祁越。这两人,不死不休。昨夜之事过后,由管家出面,将那颗头颅妥善安葬在祁家人的墓地里。侯府覆亡的时候,背负的是祸天罪名,众人死后皆无人敢收尸,这所谓的墓地,还是前些日子,百里长安着人安置的,收敛的是遗骸,还有些是衣冠冢。悄悄的,不与人知。祁越回到百里长安跟前伺候的时候,面色惨白得吓人,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般,走路的时候,脚下都有些轻飘飘。“病了?”百里长安斜倚着窗棱,冷飕飕的瞥他一眼,“阿越,我教过你,哪怕是天塌了,亦得喜怒不形于色,否则,下一个该死的就是你!”祁越跪地行礼,“让公主费心,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一定谨记公主教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难过的?”剪水秋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吐着冰凉的字眼,“早死!早超生。”祁越俯首,狠狠的闭了闭眼睛。这人,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