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御剑宗弟子什么时候会收魔道修士?”“若不是那件魔器,老子怎么会受制于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步虚青浑然没有了先前的落魄模样,整个人气势升腾,双眸中满是杀意。修炼十多年,除了在‘天雾湖’那次五宗大战被秦不凡压制,从未有人让他受此屈辱。因此,步虚青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年撕碎,然后丢出去喂狗。另一边,申屠见到魔器被碎,便将心神放回寒潭,那只阴阳赑屃此刻气息交融,腹部的玉珠光华大作,显然即将出世。他看了步虚青一眼,淡淡说道:“步道友,莫要大意了。”说罢,便转身跃入寒潭,与那只阴阳赑屃战在一起。陆沉从始至终都神情平静。秦不凡贪生怕死,这本就能够预料的,而他之所以选择留下,并不是为了救秦不凡,在陆沉看来,家族弟子的话都不能信,什么东黎上人,秦家老祖。金丹期的老祖又岂会管一个低阶弟子的死活,如陆沉这般的人,整个御剑宗有数千名。陆沉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夺去那枚‘玉珠’。富贵险中求,阴阳赑屃并非那么容易被击败,而申屠即使有‘血魂幡’,也未必斗得过。原本他的计划是躲在暗处寻找机会,可申屠神识惊人,根本瞒不过。所以陆沉才选择现身。或许以炼气五层修为,在这一场争夺中没有半分优势,但陆沉知道,很快,楼山仙宗的左江斗,幽谷谢稚柳,甚至逃走了的秦不凡也会再次返回。因为谁也忽视不了‘玉珠’这天下一等一的洗髓灵物。这可是能够改变体质的逆天之物。只是在那些人到来之前,需要挡住炼气九层的步虚青。没有了魔器,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一时间,陆沉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步虚青没有在多言,积蓄许久的怒意最终化作一拳,拳风乍起,宛如龙卷。就连地面的碎石都被巨大的力量带起,齐齐朝着陆沉砸去。远处,申屠余光所见,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都说养天宫的炼体功法强横,单就眼前这一拳,若是寻常炼气后期修士对上,根本没有半分胜算。“也不知那御剑宗的家伙是不是疯了,炼气五层挑战炼气九层的体修,真是找死。”申屠暗讽一声,随后便不在理会。寒潭岸边。步虚青的拳影重重,甚至连空气都被挤压得咧咧作响。轰隆一声。狂风碎石如雨一般疯狂倾斜,紧接着重重的撞在陆沉身上。劲气摩擦,不断的消磨又聚起。下一刻,陆沉整个人被拳风震荡,随后狠狠砸入了潭水之中,溅起无数水花。就连步虚青都来不及挡住那飞来的浪花。“嘶!他娘的这是什么潭水,这么冷!”步虚青止住脚步,一股阴寒之力从手臂中侵袭而来,即使如他这般的炼体修士,也被潭水刺痛。随着法力催动,覆满冰霜的手臂开始融化,但依旧感觉不到知觉。步虚青视线望向寒潭,心中想道:“这潭水阴寒歹毒,这家伙不会被冻死了吧。”搜寻片刻,只见潭水只有阵阵涟漪,哪里还有陆沉半分影子。而在不远处,申屠此时与阴阳赑屃战成一团,无数潭水疯狂涌动。即使有‘血魂幡’,申屠想要将那妖兽压服,也很困难。更何况,‘玉珠’是它们经历千年才孕育,此时有人窥视,自然陷入疯狂。步虚青眼神不定,犹豫是否要出手。那小子落入寒潭,只有炼气五层的修为,必死无疑。而申屠显然不会让自己分一杯羹,只需将‘血丹’拿到手,此行收获便足够。思绪间,通道处接连走下几道身影。步虚青视线看去,不由得眉头紧皱。“原来是申道友,步道友先行到此,也不知道那阴阳赑屃的‘玉珠’有没有我们的份。”楼山仙宗左江斗速度最快,眨眼就来到了寒潭边,望着远处的争斗,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紧随其后的,则是邪魅妖娆的幽谷谢稚柳,此女穿着薄纱,肤白貌美,那两座伟岸白峰若隐若现,一动一静间,便让人血脉喷张。谢稚柳巧笑嫣然,朝着潭水中的申屠娇笑一声,说道:“申魔头,你倒是来的快。”此时,申屠身形一动,借着‘血魂幡’的力量回到岸边,望着突然出现的众人,眼神中露出一丝杀意。论修为,除去已经受伤离去的秦不凡,四人都差不多。论法器,即使自己有‘血魂幡’,但也并不能压服这么多修士。况且谢稚柳乃是金丹期修士的后辈,身上的法器,未必就比自己差。一时间,场间陷入了僵持。通道内,此时也陆陆续续的出现了许多人影,大多都是炼气中期,五大宗门弟子皆有。倒是其中一人,让申屠有些意外。那秦不凡此时不知为何,突然又折返回来,看他气息,显然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这家伙定然又门中给的疗伤圣药。”申屠暗暗皱眉。不一会,从大殿禁制中活下来的十数人尽皆站在岸边,互相忌惮下,都不敢轻易出手。秦不凡身后,跟着秦俊升与许来和刘燕燕,这三人一路走来,险死还生,此刻面容上尽是愁容。这种任务,当真是十死九生。好在如今离寒潭关闭只有一天时间,只要撑过去,便能够回到宗门,领取宗门贡献和灵石,也算是有大收获。秦不凡走上前,阴冷的望着步虚青,说道:“步道友,别来无恙。”后者抬起头,不屑说道:“不过才两个时辰,就算你服用了二阶丹药,也不可能伤势痊愈,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胆子,还敢回来。”话语落下,秦不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旁的秦俊升挺身怒道:“步虚青,岂敢对我师兄无礼,卑鄙无耻的小人,堂堂养天宫弟子居然偷袭,呸,太不要脸。”步虚青撇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已经死了一个御剑宗弟子,在死几个,也不算什么。”话语落下,秦俊升和许来等人神情一愣,随后想起了一个人。陆沉!难道那家伙,死在步虚青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