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蛊给陆乘风包扎完伤口,径直来到了回春堂大厅,赫连锋立刻起身,常随安疾步上前询问道:“敢问病房内的先生怎么样了?”“你们别紧张,手术很顺利,子弹也取出来了。”赫连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万一出事就麻烦了,好在陆乘风吉人自有天相。“那我可以带他离开了吗?”“这位小兄弟你想什么呢?”青蛊没好气地瞪了常随安一眼,“病人需要静养休息,明日傍晚边再来接人,你们几位赶紧回去吧。”青蛊说完直接进入病房,懒得搭理常随安,陆乘风才刚脱离危险,当然要有人守候在旁边。赫连锋朝常随安抱拳道:“副官大人,你要不还是先回大帅府吧,这里由我守着陆先生,他是我们雇主,我们还等着他的佣金呢,放心吧!我会好好照料他的。”“也行吧。”常随安瞧了一眼病房大门,虽然他很担心陆乘风,但也不想打扰他休息。于是常随安独自一人离开了回春堂,他在想要怎么回大帅府,这里是城西,距离大帅府还有不少路,他并不是担心回去路有多远路上有多危险,毕竟鬼怪谣传一直没结束,而是在这里开枪,大帅府那边听不听得见,在确定这里距离大帅府的距离听不到枪声。常随安二话没说给自己肩膀上也来了一枪,整个人跌倒在一旁的柱子上,他这一枪是为了活命。江流跟在常随安身后,一直尾随他回到了大帅府,这男人也算是一条汉子,给自己开了一枪以后,还拖着苟延残喘的身子回到大帅府,然后大帅府内鸡飞蛋打,估计张大帅今晚彻夜难眠了。回春堂内。陆乘风苏醒过来已经是凌晨后半夜,还是饿醒的,虽然生血蛊能促进机体血液生长,但是肚子饿的感觉是蛊虫帮忙解决不了的,一旁的青蛊趴在手术台上睡觉,赫连锋靠坐在地上打着鼾声,老烟枪摇头晃脑的好像昏昏欲睡。“有吃的吗?”“乘风哥哥你醒了!”青蛊竖起脑袋,兴奋地叫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吵醒了,“你饿了对不对,我马上就去给你弄吃的。”陆乘风急忙打断道:“江流你去烧……”“乘风哥哥你嫌弃我烧的不好吃嘛!”“术业有专攻,再说女孩子经常下厨油烟熏多了老得快,青蛊谢谢你的蛊虫,我都听见了,”陆乘风温柔地笑了笑,就和黑夜里的阳光一样,格外明媚,叫青蛊一瞬间心花怒放,“还有这次辛苦大家了,逐云和音姜他们回来了吗?”赫连锋站起身拍拍屁股,回禀道:“还没,小少爷他们估计还在山上吧,大少爷你也见到了整个苍狼寨遍地都是尸体,估计全部烧完需要不少时间,早的话明日正午应该能够赶到县城,大少爷是有什么要吩咐吗?”“乘风哥哥,你有事就喊我和赫连哥做,我们也能给你办妥哦。”陆乘风摇了摇头,望向一旁杵着的老烟枪,“先缓两天,对了老烟枪,你和闻溪在县城里可有等到千穂美子一伙人出现?”“暂时还没有出现,闻溪她一直盯着呢,放心吧。”陆乘风继续问道:“青蛊,你那边呢?”“乘风哥哥,你是指大帅府那边吧?一切都在青蛊的掌握之中,按照计划每日用金蝉蛊暗杀一人,那些狗屁军医根本查不出问题,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七日期限一到,乘风哥哥就等你出场了哦。”陆乘风应了一声,“另外,常随安回去之前是不是也给自己肩膀开了一枪?”“……”病房里的众人面面相觑,陆乘风的推断简直神了,这都能猜中。“大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太恐怖了吧,一直躺在这儿都能预料到外面发生的事情,”江流对陆乘风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猜得没错,常随安离开回春堂没多久,给自己肩膀上开了一枪,然后拖着带伤的身体回到了大帅府。”“这一枪是保命用的,符合常随安的行事作风,他太笨的话也成不了我的棋子。”“大少爷你好可怕啊!”青蛊赶紧推搡开江流,“你这小屁孩不懂,可怕的男人才更有魅力,你啊赶紧去煮夜宵,别罗里吧嗦的打扰乘风哥哥休息。”江流啧啧两声,打趣道:“这么凶的苗疆蛊师,难怪大少爷不喜欢!”“小心我放毒蛇咬你哦……”“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蛊师大人无敌!”看青蛊和江流一打一闹的,陆乘风摇头笑了笑。接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时刻,章停雪七日封印之期马上就到了,陆乘风还给张大帅准备了一份厚礼,而且他已经成功蛊惑了常随安,未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他的目的是救出失踪的老百姓,然后彻底解决县城百姓危机,也就是将大帅府从县城里连根拔起。难度可想而知,四千多人坐拥强大兵力的大帅府,岂是想瓦解就能瓦解的?……天色渐渐放亮,龙脊山第一道朝霞铺洒在山巅之上,那尸堆火海还没有燃烧殆尽,女人们和孩子们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嗓子沙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昨晚陆逐云等霍天纵睡着之后,也在篝火前待了一会儿,看得让人压抑。回到威虎厅,陆逐云在虎皮座椅下方的木板层找到了一个大宝箱,里面都是值钱的玩意,金银首饰、珍珠玛瑙应有尽有,应该是这些年苍狼寨搜刮的钱财,如今苍狼寨付之一炬,也算是给这些钱财的主人报了仇。太阳升起,陆逐云让女人们和孩子们都进入了威虎厅,他稍稍带了一眼,就认识一个春娘,霍振山的女人,她和其他人一样哭得眼眶通红,陆逐云不知道她是替霍振山难过呢,还是替汪海川难过,总之都没了,也算是个可怜人。陆逐云大声宣布道:“大帅府上山剿匪,如今大帅府和苍狼寨两败俱伤,我们赶到苍狼寨为时已晚,霍大当家临终授命,一来让我等将苍狼寨这些年的钱财分发给诸位,让大家好去山下讨生活。”“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孩儿他爹死了,我们还能去哪儿?”女人们说着有流下了眼泪,场面一度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