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不轨

淡妆总经理何静受过一段情伤之后,再也不想卸下心防地去爱一个人。于是她选择跟自律老实的陈宴川谈一段不谈感情、互相尊重的恋爱。 可是等他们结婚后她才发现,他哪里老实,哪里穷了! 关于他的真实身份,她是在谈判桌上才知道的,他俩明明是抢占同一块市场的竞争对手。 “怎么样,一场联姻化干戈为玉帛吧。” “......”

第14章 两个人,有了归途
我们在外面安静地坐着,周围的树郁郁葱葱,伴着阵阵蝉鸣,不料蚊虫太多,那日的我穿包臀裙,腿部露了大半,感觉已经被它们咬得体无完肤。
细心的陈宴川看到了我一直在挠腿,于是下一秒他提议说:“我们到屋里吧。”
“可是还要看月亮。”
“吃完回家换套衣服再看,一晚上都会有月亮,又不是这一会儿。”
“可是……”还是外面浪漫,剩下的半句我没说出来。
“你被蚊子咬了好几天才能消肿。”我的体质有些特殊,被蚊虫咬了会有很明显的印记,听到陈宴川这么说,我没再反驳,而是跟他一起移到了室内。
是一个包间,有落地窗,站在窗边也能看见月亮,但感觉仍不如室外。
包间里有小型冰箱和小型的琉璃台,我打开来,发现有很多水果可以吃,于是心血来潮地给陈宴川切水果。
他看着我缓慢而迟钝的刀法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走来我的身边夺去我的刀子,然后我看着他三下五除二地切好那些水果。
我很孩子气地拿了一块喂到他的嘴里,就在这时服务员来上菜,我不得不中途改变水果的运动途径,转而移到了我的嘴里。
菜是一起上的,两人负责端着,一人负责介绍,都是很精致的摆放,等都摆放好的时候,服务员告诉我们再有事按铃就可以。
“好的,快尝尝吧!”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陈宴川,他半信半疑地用筷子夹了一块。
“还可以吧。”能得到口味这么挑剔的陈宴川一句“还可以”,说明菜真的不错。
我们安静地吃,偶有对话。
饭菜快见底的时候,陈宴川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
“咬到嘴了。”
我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好笑:“是因为太好吃了吗?”
跟陈宴川吃过那么多次饭,这还是他第一次咬到嘴,又不是小孩子。
我到冰箱里给陈宴川拿冰块,他随后也跟上来:“不用啊,只是不小心咬了一下不是很疼。”
“敷一下吧,以前我咬到,我妈都是拿冰块帮我敷一下的。”
我让陈宴川张嘴,然后我用一个小灯去找他咬到的那个部位,可是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就在我极其专注地想要帮他敷伤口的时候,我的腰间突然一紧,他把我又拉近了一点。
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上了我,他把我抵在琉璃台上,然后双手扶着我头上的柜子,我有些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但他纹丝不动。
我终于推开了他:“喂,你不是咬到嘴了吗?”
“是啊,然后它刚刚自己又愈合了。”他平淡无奇的语气里竟然有些耍赖的意味,我气鼓鼓地去吃饭,不准备再理他。
他却像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笑得一脸满足。
那一晚,我们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饭店旁的小路上遛了一会儿弯,我们牵着手,像情侣那样。
这段关系里我和陈宴川沉淀的感情,让我越来越感到信赖和安全,常常听见有人形容一段关系久了就变得乏味和平常,对一个人来说就成了束缚。可是于我而言,正是这种默契和平凡反而给了我更坚定的内心,由此而获得更大的自由。
“我们结婚吧?”
“嗯?”
其实不只陈宴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当时当下的情景实在太容易让人冲动了吧。
可是有些冲动,我们想要制止,而有些冲动,我们竟然希望它可以延续下去。
所以我没有否认我刚刚开口说的话,而是用格外清晰的声音解释道:“陈宴川,你要不要跟我结婚啊?”
“你喝酒了吗?”
“没有啊。”
“那你是认真的吗?”
“对啊。”
“为什么?”
“就是突然觉得,如果真的能跟你这样过一生会很不错。”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和陈宴川之间是长久的沉默,不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久,他才问我:“你爱我吗?”
“嗯,好像没有很爱,但是有一点依赖。”
“你觉得以后会爱上我吗?”
“应该会吧。”陈宴川牵着我的那只手紧了紧。
我又接着开口说道:“哎呀,到底可不可以呀,这样子我感觉好羞涩啊。”
“嗯?”
“竟然是我在向你求婚啊,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何静颜面无存。”在陈宴川面前的我哪里还有一点总经理的架子和影子。
如果被我的员工看见了,他们大概会大跌眼镜吧。
“你就不怕我是来骗财骗色的吗?”
“不怕啊,因为我相信你。”我连思考都没有,这句话脱口而出,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隐约看到陈宴川的神情动荡。
他很认真很专注地看着我,然后跟我说:“对别人太单纯太天真了不好。”
“嗯?”
“但是你可以对我这样。”他的话刚说完,便吻上了我,那样的一幕就像偶像剧里最常见的镜头,带着侵占又带着甜蜜。
我想如果我哪一天记忆退化,忘掉了很多的东西,但是应该也不会忘记陈宴川带给我的吻吧,那是至美的羞耻也是剧烈的温柔。
我不知道该不该定义这种感觉是爱里的一种,但是我只知道,我一点都不排斥这种感觉,并且深深地迷恋着。
我想嫁给他,从此摆脱无休无止地相亲,从此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工作上,当然最深层次的原因可能连我自己也没有认真地考虑过,我可能真的非他不可,否则婚姻这样的大事,不会有女人这么轻易地说出口。
那一刻夏日的凉风拂体,我们在小路上接吻,四周无声,只有心里密密麻麻的幸福。
如果把一只钟表看作是我的一生,那别人的钟表都是按部就班的、稳稳当当的,分秒不差,而我的钟表却充满了太多未知的可能性。
而在此刻,我的那只钟表,时针、分针、秒针全都重合在了一起,是多少年来都罕见的一种迹象,我的心被完完全全吸附在了这里,留在这个圆月的夜里,爱意无声。
我们第二天就去领了结婚证,速度就像我们确定恋爱关系一样快,陈宴川一定要跟我去做财产鉴定,他说如果哪天万一离婚,我的钱他一分都不会要。
“那不行,如果是我这方造成的过错,我会给你补偿的,名下的不动产会分你一半。”
“你这么说是已经决定好要伤害我了吗?”
“应该不会吧……”
“那我答应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的财产与你同享。”
我笑着打趣道:“什么财产啊,你的仪器设备吗?”
他只是笑,没有再继续跟我说下去,那样的笑容仿佛在告诉我,你以后就知道了,知道什么呢?
一种很温和的笑,并不是算计。
关于我的财产、我的一切,我并非不在意,但是只能说,我其实是这样一个极具冒险精神的人,陈宴川于我来说其实还不算一个太过于熟悉的人,但是我却颇具赌性地选择了他。
关于之后的一切后果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哪怕后果严重,我也愿意去承担,是那样的一种冒险。
当然我心里想的是,万一我选对了呢?冒险之所以迷人,就在于它的未知,恐惧和快感并行。
我的人生要么因为它彻底结束,要么一段关系美好直到满溢,我不喜欢不清不楚,更喜欢明明白白。
那天的阳光热烈,我眯着眼睛看向它,好像看到了我坚定而又清醒的以后。
我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我的结婚证,有种感动满溢心中,心里反复默念的只有一句话:从此有了两个人的城市有了归途。
但是我和陈宴川已经说好,我们的婚姻状态要先保密,毕竟如果公开会引起很大的风波,比如看看我父母的反应就知道了。
客厅里气氛死寂,时间就好像停止了一般。
终于,父亲叹了口气:“静静,你也太冲动了吧。”
“你们不是想让一个人陪伴我照顾我吗?我找到了啊。”
“可是你真的不是为了逃避这些,而随便找个人结婚的吗?静静,婚姻不是儿戏啊。”
“没有随便,我相信他,也相信他带给我的感觉。”虽然我这句话我说得很大声,但是心里隐隐约约缺乏了底气。
父亲在窗边点燃了一根烟,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抽过烟了,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他的烟头呈现一明一暗的红色,我偷偷地打量着他,发现他脸上的皱纹好像又深了一些。
气氛仍旧很沉重,与之同时的,还有父母的悲伤、落空以及失望,我好像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其实如果再跟陈宴川相处相处也是完全可以的。
我为什么就如此迅速地执意嫁给他呢?
还是说,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有冲动结婚的人其实很不容易,我为什么不能珍惜这样的一种冲动呢?
父亲的烟抽完了,他终于开口说话:“哎,说到底,这也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把握吧。从小到大,你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改天带他来家吃饭吧,要见见的。”
我很小声地应答着:“好……”但是心里是安心的感觉。
我知道纵然我的父母有多不支持我的决定,但对于父母跟我的关系我从来都没有产生过质疑,我知道万一等哪一天我受伤了,父母的怀抱永远向我敞开。
比父母反应还要激烈的数傅沥平莫属了,他特别夸张地问我:“哇,何静,这世上难道还有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吗,你竟然放着我不要去找别人?”
我耸耸肩,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到底是谁,改天一起出来吃个饭。”
“你不认识。”
“吃顿饭不就认识了。”
“主要是我不打算让你认识行了吧。”
“何静,你这婚结得有点诡异啊。”
“你才诡异呢,你们全家都诡异。”我看着傅沥平考究的眼神,真担心他会跟踪我,像他那种不知道真相誓不罢休的脾性。
“那他就答应你不公开?”
“是啊,我们说好的隐婚,所以你也替我保密听到了没有?”
“哇,我都不知道是谁,又何来保密一说。”
“乖。”我用右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拿起文件夹准备去会议室开会,在我走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又旁敲侧击地问时?:“你们老大跟谁结婚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于是,短短的两天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结婚了,但是至于我到底跟谁结婚了,他们谁都不知道。
我结婚这件事在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而那个跟我结婚的人成了他们想知道但是无法知道的神秘先生。
能被何静看上的男人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他们都这么说,而他们越这么说,越对陈宴川感到好奇,我突然有点害怕他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即便我知道陈宴川的所有好,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陈宴川毕竟还是一个太过于普通的男人,我到时候还会不会特别有底气地说一句:关于婚姻,我不在乎对方有没有钱,也不在乎对方长得帅不帅,甚至什么都不图,他只要是我何静看上的男人,那就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愿我始终有底气。
跟陈宴川结婚后,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没有见对方家长,也省去了很多麻烦的礼俗,要说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他会在床上逼着我喊他老公。
“我是你的什么?”
“嗯?陈宴川……”
“喊我老公。”
“不要,我没喊过。”
“快点。”
痴缠了整晚我都没能喊出口,“老公”这两个字对我来说还是过于陌生的,直到第二天半睡半醒之际,我才在他的怀里,试探地叫了声:“老公。”
他倏地一下睁开眼睛,右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乖。”
“你也叫叫我。”
他装疯卖傻起来:“叫你什么?”
“老婆啊。”
“看你今晚表现。”
“喂!”
“好了起床吧,要迟到了。”
我不知道他人的婚姻是何种模样,但是我的婚姻却透着很多的小甜蜜,那是我和陈宴川结婚的第三天,我们以“老公”“老婆”相称。
晚上我在卧室看书,陈宴川在书房工作,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迟凌涛,我眼睁睁地看着它响了很多秒,最终才下定决心把电话接起来。
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并不是迟凌涛,而是他的助理。
“何小姐,我是李程,迟凌涛的助理。”迟凌涛最得力的助手,同时也是他很好的哥们,我和迟凌涛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我们恋爱的人。
“嗯,有什么事吗?”
“迟凌涛在医院,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我心里一沉:“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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