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沙发两头各坐一人,一人是迟非晚,另外一人是杨姒梦,两人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并不友好,中间隔了仿佛隔了一道银河。傅濯星和蒋斐然坐在另外两侧的单人椅子上,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杨姒梦:“你带简历了吗?”蒋斐然也来不及一一溯源,到底什么时候给这个人发过面试邀请。杨姒梦早就听人说他们公司招人,简历临走让人帮她简单准备了一份,说着她从包里抽出了厚厚的一沓纸递给蒋斐然:“带了。”蒋斐然打开了简历的封面,第一页就写着姓名杨姒梦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的金融与经济,傅濯星眉头微微皱起,反问了一句:“你是杨姒梦?”杨姒梦笑意盎然:“如假包换。”心道,呀这家伙终于知道我是谁了。蒋斐然云里雾里:“你一个学金融的来做策划,有经验吗?”“往下翻翻就有了。”杨姒梦挑了挑眉,蒋斐然想着也是,赶紧翻到了第二页,傅濯星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简历,直接丢给杨姒梦:“不好意思,暂时不招策划,我想你可以请回了。”迟非晚听着杨姒梦三个字十分耳熟,看着傅濯星这么大反应,努力串联起脑海中的记忆,杨姒梦好像就是在咖啡店偷听到的太子妃,她诧异的张开嘴,露出吃瓜的表情。蒋斐然不明所以,今天早上不是看傅濯星心情很好吗,怎么来了人面试,小小晚的到来都改变不了他现在不耐烦的情绪,蒋斐然说道:“怎么了,老大,简历我还没看呢。”迟非晚看破不说破,毕竟是人家家事,傅濯星放低声音:“你让杨姒梦回去,等会来我办公室,我再跟你说。”“还用得着我走了再说吗,”杨姒梦站了起来,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傅濯星身上:“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好像脾气有点不太好啊,虽然我是你没见过门的未婚妻,就算以后不一定能结婚,打着合作的名号也不至于下逐客令。”未婚妻?合作?蒋斐然也露出了和迟非晚一样的吃瓜表情,傅濯星有些恼羞,千不该万不该,杨姒梦就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自报家门,他说道:“这是长辈们的自作主张,如果你自认为是我的未婚妻我无话可说,反正你在我眼里和外面马路上的路人没什么区别。”杨姒梦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的羞辱,被男人追逐的她哪能受得了,她慢慢逼近傅濯星:“你……”话开了个头,蒋斐然立刻扯住杨姒梦的胳膊把她往外带:“既然杨小姐是来认亲不是来找工作的,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跟你聊下去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想继续跟我们总经理聊,可以提前预约,麻烦你早点离开我们公司。”他说话连珠带炮,直接将杨姒梦推到了大门外,伸手晃了晃爪子:“拜拜。”合上了玻璃门。作为好兄弟的蒋斐然,早就知道傅濯星小时候被迫订婚,没想到这还来真的,必须想办法帮他解决这个麻烦。杨姒梦在门外瞪红了眼,揉着被蒋斐然捏疼的胳膊,愤然道:“你等着,早晚你们会跪着求我来你们公司。”办公室里,几个头不嫌铁的同事正对着外面发生的事情东张西望,杨姒梦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况,便不想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转身离去。小橙子做出总结:“就这样走了?好不容易以为老大有个女人追呢?”休息室里只剩下迟非晚和傅濯星面面相觑,刚刚的小插曲发生后,气氛一直有点尴尬,迟非晚的大脑快速的旋转,该说什么样的话题来化解尴尬呢,不料,傅濯星率先开了口:“刚刚让你看笑话了。”迟非晚拼命的摇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也不是最后知道的。”“所以上次咖啡厅的话你都听到了?”傅濯星脸黑了黑,果然就不该相信面前这个巧舌如簧的女人。迟非晚更尴尬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说着她嬉皮笑脸着:“当时不是权宜之计吗,反正现在事情都发生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做屁给放了吧。”傅濯星噗嗤一笑,心中的不耐突然消失了不少:“算了,我一个当老板的就懒得跟员工计较这么多,反正以后都是要来还的,当务之急你还是去行政那里报告吧,写一下入职报告。”迟非晚无语的看着他,至于吗至于吗,之前三请三接的才把她弄过来上班,难道以后要给穿小鞋,她不管,给穿了小鞋她就走。傅濯星将迟非晚领到了蒋斐然面前,似某种重要仪式的交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蒋斐然重重的点了点头,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纸纸递给迟非晚:“这是入职手续,过几天再跟你签合同,你将身份证和两寸照片给我,我要做个资料备案。”说着就将文件递给迟非晚,末了不忘说一句:“你也不必老戴着口罩,我们这里的小伙伴都很期待你的到来。”迟非晚慢慢转过身,果然,隔着一层玻璃的办公室里面。几个人正好奇的看着她,接触她的目光后又故作忙碌,迟非晚嘴角抽搐,星耀文化的人好奇心都这么重吗。填写资料、参观公司、阅读公司品宣,一个上午,迟非晚尽被安排做了这些事了,好在吃饭之前,蒋斐然将她领到了她的工位上,是漫画部的单独隔间,她的位置距离总经理办公室天枢星最近。蒋斐然拍拍手掌,示意正在工作的同事停下来,他大声道:“我在这里给大家介绍,我们的新员工迟非晚,漫画部的漫画助理,在还没来入职前,我想大家都知道小小晚这个漫画家吧,今天她就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大家可以多多关照。”“漫画家称不上,就是一个画漫画的。”迟非晚囧囧的笑着。张小怪道:“我是做程序的不懂漫画,可无论多有名气,初次见面也应该摘下口罩见见吧,不然多不尊重人……”他还想损几句,声音却越发的微弱,不知道何时傅濯星出现在迟非晚身后,眼神漠然的看着他,让他遍体生凉。迟非晚也不生气,反而赞同道:“是我的锅,昨天晚上熬夜感冒了,才带上口罩,既然有人好奇,我还是摘下来吧。”说着她慢慢的将口罩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