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晚上没睡好,眼底挂着黑眼圈,为昨晚简初柒送厉鬼去投胎的一幕震惊。 只有身为玄门中人,才足够了解到这事儿到底有多不简单,那一幕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简初柒……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的玄术手段恐怕比他的师父还要厉害,不、是厉害很多! 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那勾魂锁链怎么就被招出来了? 这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吗? 关键简初柒还表现的很是轻松。 啊这……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茅道长,过来这边吃饭。”陈二见茅阳下来,招呼一声。 “嗯、嗯好。”茅阳走过去。 他看了看简初柒,坐在他的对面。 周玉兰没见过茅阳,简初柒为亲娘介绍一番。 “啊,这位是茅山派的道士,和广云道长不是一派的?” “当然不是,娘,茅阳也很厉害,不比广云道长差。” “哦哦,茅道长年轻有为啊。”周玉兰眼含赞叹道。 不敢当不敢当,茅阳急忙心虚摆手,比不过您儿子,他更年轻有为。 客栈下面人多眼杂,吃过饭,简初柒等人去二楼谈事。 “周夫人决定变卖周家的产业,带着钱财去另一处地方生活。”陈三道:“她付给我们一笔丰富的酬劳,这些钱,一部分归属于七少爷,剩下的则是茅阳道长您的报酬,我会兑换成票子,好随身携带。” “多谢。”茅阳道。 陈三:“不客气,至于周老爷,周夫人会在周家留下几名仆人伺候他,她不会带着周老爷离开。” 周夫人打得什么主意他们也心知肚明。 不过就是想周老爷尽早死了了事。 想也知道,主人家都走了,周老爷中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怎么伺候还不是凭这几名仆人的意愿。 就是这几名仆人卷了钱财偷跑,估计周夫人得知后也不会追究。 她巴不得呢,看周老爷痛苦,她就高兴。 “不提他们了。”简初柒一手撑着脸道:“二爷,我们也很快就能离开平远县了,下一个地方去哪儿啊?” “坐火车。”桓慕珩道:“到浅溪中转。” 茅阳惊讶道:“浅溪?我师父就在浅溪县,我也要去那里。” “那我们岂不是顺路。”简初柒笑道。 “是啊。”茅阳点点头,又不禁疑惑:“不过,你们不是兄弟吗?为何要称呼你哥哥他为二爷?” 简初柒:“哦,那是随意说给周老爷听得,我和二爷不是兄弟。” 桓慕珩看了他一眼,微弯嘴角,道:“若我有小七这个弟弟,倒是一件幸事。” “那我能给二爷当干弟弟吗?”简初柒立马搬着凳子靠近桓慕珩道。 有这好事?他要顺杆子爬! 面前之人眼底盛着灿烂笑意,表情期待。 桓慕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简直柔和的令陈二陈三惊掉下巴。 “自然,小七讨人喜欢,我亦喜之,若不介意,小七可以称呼我为二哥。” “二哥!”简初柒立即笑眯眯地喊了一声。 桓慕珩眉眼深邃几分,也笑了笑。 第24章 简初柒称呼桓慕珩为二哥,周玉兰的受宠若惊比起桓家下仆的不敢置信倒是小事了,这位七少爷还真是了不得啊,居然令二爷这样喜欢吗?竟连称呼都改了。 在桓家,除了三少爷桓慕琛以外,谁敢如此称呼。 这份特殊,在七少爷这儿倒是独一份了。 周家的事了,在平远县也没有其他的事宜了。 灵山寺已经来人,现在暂且接管长福寺。 简初柒如今只等着阴阳雷击木的树心制作完成。 说起这个,原本半个手掌宽厚的树心在每日的滴血后竟然逐渐变薄,最后一晚,简初柒与桓慕珩去看时,两个阴阳雷击木的树心已经变得和纸一样薄了。 原来木色的纹路也逐渐褪去,表面开始变得光滑、白净,如果不是提前知晓这里放置的是雷击枣木的树心,恐怕真的会以为是两张粗糙的纸。 “二哥,这是最后一晚了,我要取心尖血,请把上衣脱掉。”简初柒道。 说完,他却是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害羞又不好意思地歪头嘀咕道:“诶呀,二哥二哥二哥……我得多叫几遍才能习惯,不然真不容易叫得出,二哥二哥二哥……” 他还真嘀嘀咕咕了好几遍。 桓慕珩脱去上衣的手不由得一顿,心里觉得好笑,嘴角便也不由自主地勾起。 倏地,他想起什么,眼神一闪。 “小七。” “嗯?”简初柒回神。 “你在简家排行第七,上头,有几个哥哥?” 简初柒回忆一下,掰着手指数:“大哥、二哥、三姐、四哥,四哥在五岁那年死掉了,然后就是五姐和六姐,我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 哇,这么一数,他那便宜爹可真能生啊。 “小七喜欢你的兄长和姐姐吗?” “不喜欢。”简初柒毫不迟疑地摇摇头。 谁会喜欢欺负或直接视而不见自己的人。 “那么,小七喜欢我吗?”桓慕珩似不经意地问。 “喜欢哦。”简初柒笑道,伸出双手在头顶比个心:“小七喜欢二哥。” 桓慕珩身负阴气煞气于一体,体质特殊,他至今都还没有弄明白这种体质到底如何形成的,多么复杂神秘有趣。 更何况,桓慕珩长得好看,颇具魔魅又危险的美,他哪能不喜欢呢。 说着喜欢,他却丝毫不见害羞,表情坦荡。 桓慕珩注视着他,半晌笑了笑,嘴角笑容却没有方才的真。 他道:“小七,可以开始取心尖血了。” “好哦。” 简初柒拿出符纸,双手结印,符纸悬空飘起,随即贴上桓慕珩/赤/裸/的胸膛,紧挨着心口的位置,朱红的符文闪过一丝亮光。 二哥的身材真好,肩宽体阔,腹肌分明,喔,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 不过就是太白了点,病弱的、苍白的那种,所以胸前的两点颜色就格外明显…… 简初柒眼神停留两秒,然后移开,后知后觉不好意思了。 咳,那什么,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我也有,这么害羞干嘛,怪怪的。 亮光闪过,桓慕珩感觉到符纸在发热,越来越热,到烫得惊人。 紧接着他便心口一痛,一滴血随着符纸的离开而从胸膛渗出。 “取出来了,二哥。”简初柒用符纸收好这一滴心尖血道。 “嗯。”桓慕珩穿好衣服,见简初柒没有下一步动作,问:“小七不取吗?” 简初柒抬起头笑道:“我来时已经取好了,在这里。” 他拿出另外一张符纸,这张符纸折叠,打开后,血珠却圆润地悬浮在上面。 简初柒又取来阴阳雷击木的树心,随即将两滴心尖血的血珠分别滴落在阴木和阳木上,之前有了指尖血和舌尖血的渗透滋养,心尖血一与阴阳雷击木接触便立刻融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