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瑶琴一挥,琉月一指挑断琴面上的琴弦,反手一把抓起,看也不看就朝身后砍来的那黑衣人对去。剑至中空,弦如利剑,擦肩而过,快如急火流星。只见琉月的琴弦插着身后砍来的利剑剑面一划而过,未等那利剑砍至她的后背,那细如发丝的琴弦,已经稳稳的临空插进了那黑衣人的胸膛。银白一闪,一点殷红绽放在那黑衣人的胸膛上,细如头发丝的琴弦已经回射而出。没有任何的血色四溅,在那黑色的衣服下,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黑衣人骤然圆睁的双眼。看也不看身后的黑衣人,琉月一弦回收,指尖再度一挑,琴弦横空一划而过。而自己却身体往后一仰,成九十度的后仰了下去。那身后的剑还在空中,那黑衣人扑过来的身形还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一来,好像琉月自己把自己往那黑衣人的剑口上送上去。周围扑上来的三人,齐齐眉眼一闪,这是琉月自己找死。三道剑光,飞射而来。电光火石间。只见一道银光在夜色下一闪而过,快的几乎没有任何人看见。而同一时间,琉月已经仰至身后黑衣人的剑尖上,身体也几乎退到落下地来的黑衣人的怀里。而在她的前面,三大首领已经齐齐冲至,剑招闪动,落下地来。银光乍闪,四人齐至。尘埃落定。一切不过顷刻之间,包围圈外面的人几乎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就已经定了型。时间一瞬间好像停顿了下来,周围暗藏中的人都停下了手来,看向这边,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小小的包围圈中,琉月站在最中间,微微低着头,身上穿刺着三把长剑,而她的身后,那黑衣首领的剑,正端端正正的抵在琉月的背心,已经穿透了她的衣服。月色皎洁,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周围的人齐齐松了口气,看来,解决了。小小的包围圈中,那与琉月正面相对的蓝色衣襟的首领,面容完全的扭曲了起来,手中握着长剑,身体却在发抖,眼中露出绝对的震惊和惊恐。“你,你……”琴声一划,血色飞溅。与琉月正对面的蓝衣人,颈项上瞬间绽放出一条血痕,而就在同一刻,他的胸膛噗的一声,血色四溅而出,一条长长的伤痕,迸裂出来。血色蔓延,丝丝流淌而出。那蓝衣人握着手中的长剑,缓缓的朝后倒了下去。那尖利的剑身从琉月的身上抽出来,却一丝血丝都没有,他只穿透了琉月的衣服。微微低着头的琉月缓缓抬起了头来,那眼中已经没有了绝杀,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一瞬间爆发而出的杀气。只有冰冷,属于琉月的冰冷。没有任何人见到那属于慕容琉月的杀气,因为这四大首领来的太好了,方位包围的太一丝缝隙不露。因此,他们看见了,但是,其他人却没有一个看见。琉月那一瞬间而出的杀气,只深深的留在了他们的眼里。喉咙咕咕的冒了几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琉月左右两边的两大首领,惊恐之极的看着琉月,竭力想说出什么,却到最后也只看见了被他们围绕的琉月,脸上冰冷的一笑。妖艳而俊朗无边。身形仰倒,琉月左右方的两大首领,齐齐砰的一声朝后倒了下去。那心脏部位,一条血痕横划而过,致命之伤。剑,尾随着他们朝后倒的身形展露出来,琉月的身上多了四个衣洞,四个一剑刺穿的衣洞,却连琉月一丝皮肤都没有划透。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琉月对于武器进攻的力量和方位计算的实在太精准。月夜清冷,周围停下手中攻击的黑影,一个个呆愣在当地,好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可思议到他们一瞬间没有任何人反映过来。冰冷的脸上一闪而过绝对的狂傲,琉月朝前一步踏出。身后那黑衣首领握着长剑,朝前砰的倒了下去,胸口那抹细小的伤口,早已经渲染出鲜红的花朵。月牙白的背心,微微渗透出一丝鲜血。那是她自己朝后退,抵在了那黑衣首领的剑尖上,自己撞出来的,不过,小伤,小的几乎可以不用计算。月色当空,一个照面,尘埃落定。快的没有任何人看出她是怎么做的,她到底做了什么。琴声一起,风刃飞舞,琉月脚下一晃,立刻隐入了黑暗之中。琴声中,暗影中的人方齐齐反映过来,当即一边震惊无比,一边快如闪电的追杀了上去。要么得之,要么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这就是他们今晚的任务。不管任何人死了,都要完成的任务,那怕他们只剩下一个人。清冷皓月,皎皎盈亏。黑影闪动,一地暗影迷踪。转眼,月已西沉。沂水城郊外树林。树梢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带起丝丝响声,初春的风清新的让人心旷神怡,耳间传来叮咚的河水声,河风气息远远传来,湿润。树林中,琉月一手抓着瑶琴,一边慢条斯理的朝河水的方向走着,一身的月牙白,在夜色中从容而自若之极。那点点的红梅在她的身上盛开着,不添丝毫的血腥之气,反而更衬的她俊朗无边。冷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要甩掉追杀她的人,实在太容易了。这世间,不一定轻功好武功好就无敌于天下,论追踪和躲避的功夫,她琉月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想当年受人雇佣,一火炸了M国总督府,杀了那届总督,被在他们的地界中追杀了整整一个月。什么先进的手段都用尽了,她还不是出了他们的地界,完好无损的过她的悠闲日子。这冷兵器时代,没什么先进仪器帮助,靠的无非都是人,她要躲避过所有人的视线,简直是易如反掌。月夜清幽,树声婆娑。幽静的树林没有杀气,没有人声,很安静,很平稳。琉月慢条斯理的走着,水声就在前方,应该很快就到了,忙活了一晚上,渴死人了。行行复行行,琉月在树林中穿梭着。月色渐渐的西斜了。一步站定在一棵大树面前,琉月看着眼前的梧桐树,眉间突然升腾起一丝冷气,皱了皱眉。不对,这颗树她刚才看见过、细细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梧桐树,琉月眉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她确定这树她看见过,这里她刚才走过。树木丛生,琉月并不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只是对环境太过留心,那怕她认为并没有任何的威胁,这已经是一种条件反射。抬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周边具是梧桐树,遮挡了视线,看不出任何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