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他挑一个人多的时候说，可我没让这小子在人家高年级学长的体育课上跑去挑衅啊！”“他在人家体育课上，扬言他认识深城的玉面小飞龙，大凉山人屠，工地辉，还放狠话，不想被工地辉拉去活埋的话，就乖乖认怂……”“结果原本一周后才该挨得打，提前爆发了一周。”“你说这能怪我吗？”当着人家学长全班异性的面挑衅，要是不挨打就鬼了。这种事情在校园里的传播速度老许是清楚的。怪不得是丧失了择偶权。老许吧唧了一口香烟，突然有些同情老陈。自家儿子上学的时候虽然成绩一般，但从来不主动惹事挑事。而且许辉为人处世还算是圆滑。基本没让老许操过什么心。李玉珍成天担心儿子走了歪路。不过老许清楚许辉性子，所以从来没有过多担心。这些年除了突然搞大女孩肚子，让自己凭空多了一个儿媳妇这事以外，许辉还真没让老许失望。“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就在这时，许辉注意到旁边柳雪卿已经憋着笑良久。这才摊了摊手。“反正说破了天，这事也不赖我啊。”“不是我玉面小飞龙的名号不够响亮，实在是狗蛋他操作太骚。”“别管哥罩不住你，只能说你太菜，不配得到哥的关爱！”咯咯咯——这下柳雪卿彻底憋不住了，抿着红唇笑了两声。但是注意到不远处还在盯着自己悄悄打量的狗蛋，又是感觉有些对不起那孩子，抿着红唇收敛笑意。不过她除了没出声，脸上和眼底皆是笑意。其实老许也在笑，夹在嘴上的香烟一跳一跳。烟灰抖落飘在了身上也浑不在意。“行了，快到点了，别贫了，换一身衣服该去祭祖了。”说着老许率先朝前走了两步。不过通过那抖动的肩膀还是能看出来，父亲是在憋笑。许辉注意力全在柳雪卿身上，脚下动都没动，柳雪卿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迷人的梨涡。十分甜美。映衬着大凉山葱郁绿油油的背景，倒是一副十分恬静的画卷，许辉一时间看的有些入迷。“看本座干嘛？再看眼珠子给你扣下来。”“咳咳……”原本多么唯美的画风，就这样被一句话打破了风景。接下来，一行三人就这样在许辉的一下打岔之后，都忘掉了老陈家的话题。老许一路走来，还是时不时见到邻居就散烟。当然经过儿子刚才那么一提醒，老许也很少用子女考学之类的事情当搭话的引子了。撑死只会关心一两句某家某户老人的身体健康。祭祖的地点是在大凉山后山，半山腰的位置。城市青年大部分很少锻炼，许辉更是宅男界的代表。平心而论，他长得并不差。只不过刚毕业，一没存款，二没背景，所以与其让他出去泡妞谈恋爱，他更宁愿舒舒服服的躺在房子里吹着空调看电影。不然的话，他手机壁纸也不至于是麻衣学姐了。“呼呼呼……”走到半路，许辉就开始气喘吁吁。他咳嗽了两声，朝着旁边扫了两眼，一路上也能碰到很多已经烧完香，摆完老祖宗的乡党，大多数还是上了岁数的老年人领着年幼的晚辈。不过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可能是因为土生土长常年在大凉山生活的缘故，他们已经适应了大凉山的海拔和温度。再加上成天就这样步行几公里上山，再步行几公里下山。所以身体素质其实比青壮年的许辉还好一些。许辉嘴巴有些干，看了一眼前面一个人爬山的老许，连忙喊了一声；“老爹你走慢点啊……”“你小子就是经常不锻炼，你小时候那股顽皮劲呢？我记得小时候我和你妈两个人一旦带你去公园玩，你小子都跟撒丫了一样，根本看不住，我们两个人换班盯着你都有些吃力。”老许毕竟在机关单位上班，体制内相对来说对于他这种混迹了大半辈子上了年纪，又没什么升职需求的咸鱼来说，就显得轻松惬意多了。闲暇时间，老许动不动就会跟朋友出去钓钓鱼，爬爬山。不过儿子许辉就是恰恰相反了。大学四年几乎很少出去溜达。绝大多数时间在宿舍，出了宿舍逗留最多的地方就是教室和食堂。操场那地方就像是禁地一样，大学四年几乎就没怎么去过。总共加起来的次数怕是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老许嘴上虽然这么说，当然还是心疼儿子。默默拧开瓶盖递给儿子一瓶水，看着许辉在旁边‘吨吨吨’，老许又是默不作声的把许辉手里拿的那些祭祖用的黄纸，酒，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提了起来。其实儿子会有这样的囧相不奇怪，不过出乎老许预料的是柳雪卿。少女竟然也是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还时不时好奇的东看看，西摸摸，对道路两旁的寒性农作物非常感兴趣。“这小妮子的体力也很好，这样想，倒也的确符合从乡下而来的这个身份。”一念至此，老许对柳雪卿的评价倒是又高了不少。应该在老家也经常干活，说不定是个能过日子的妮。“老爹，我来吧。”“不用，你休息休息，这些东西也不沉。”许辉看了一眼老许手中的塑料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老爹没给他逞强的机会，悠哉悠哉的继续朝着山上走去。“这两个小东西这是在干什么？”随着逐渐上山，温度自然是越来越低。时不时呼出的空气中都能伴随着白雾，不过这也正是因为山里气压低，城市的热岛效应传不过来。就在这时，柳雪卿指了指旁边一对互相依偎的小蜗牛。应该是大凉山昨晚刚下了雨，所以空气潮湿之余，地上的还有很多蜗牛，蚯蚓一类的生物。老许扭头瞥了一眼，他身为长辈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两个蜗牛此刻的行为，大概率是在传宗接代。许辉倒是面不改色，一挑眉头淡淡道；“哦，他们啊，他们是在合体！”“合体？”这个词对柳雪卿来说有些陌生，女人愣了愣。许辉义正言辞；“这是一种能够取暖的方式，啥时候你冷了，有空我也跟你合体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