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想,要是她是陆云川,也说不定早就在这种没有希望的重压下奔溃,可陆云川却依旧坚持好好照顾着陆宁。白瑾有些佩服他,却隐隐又觉得陆云川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些。不过是起晚了没做早餐而已,他就这么内疚,甚至还承诺陆宁以后不再晚起,近乎苛刻的限制,像是自己在严格规束自己,紧紧的将他绑在一个既定的布局当中。理智,克制,束缚,这三个词像是成了他随身的戒尺,时时刻刻在督促着他。白瑾不懂,就算是想照顾好陆宁,陆云川也没必要对自己有这么严苛的束缚,她隐隐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或许,等以后治好了陆宁的病,陆云川身上的这些疑点才能轻松的展露在人前。白瑾拉着陆宁过来,教训他以后绝对不能在床上喝水,这才带着他去洗漱。因为陆云川和白瑾起迟了,早饭也就变成了午饭,时隔大半个月,三人再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气氛难得和睦。吃完饭,陆云川洗碗,白瑾和陆宁在一旁帮忙。白瑾的脚腕还肿着,虽然经过一晚上休息轻了不少,但还是不怎么能走路,她和陆宁只能帮忙扫地。趁着这功夫,白瑾和陆云川这才终于有机会问问陆宁失踪那天发生的事情。“宁宁,我问你,你那天怎么会突然失踪去了山上?发生了什么?”一提起那天的事情,陆宁的小脸上就露出了恐惧,似乎一点也不想回忆起这些事,不过问这些问题的是陆云川和白瑾,陆宁就算再不愿意,还是将当时的事情讲了出来。原来,那天陆宁一直在家里睡觉,中间白瑾被人请去看病了,陆宁也不知道,只是等他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突然到了一个陌生叔叔的怀里。这个叔叔抱着他,一路沿着山路往前走,陆宁以前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加上不认识这个黑胡子大叔,只能喊他放自己下来。可这个黑胡子大叔很吓人,不仅不放他下来,还凶神恶煞的威胁他要是再哭闹,就把他从悬崖上丢下去。陆宁哪儿见过这么凶的人,直接被吓哭了,声音越哭越大,黑胡子大叔烦躁的扇了他一巴掌,同时拿出了一个毛巾捂住他的口鼻。陆宁一个小孩子,压根没办法反抗,被这毛巾捂住,很快就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陆宁就不敢再哭闹了。“叔叔以前教过我,要是遇到坏人,对付女的可以哭,可对付男的绝对不能哭,哭是最没用的,最好的办法是找人求救。”“可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个可怕的黑胡子大叔,没人帮我。”陆云川听到被毛巾捂住就没了意识,微微一顿,借着问他,“那后来呢?我教过你,要是没人帮忙,还能做什么?”“逃跑!”陆宁说着有些委屈。那个黑胡子大叔一直抱着他,飞快往前走,陆宁想跑也没机会,他太小了,纵使记着陆云川的话,也没办法和一个成年男人抗衡,甚至连恐惧都没办法强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