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辞越乖,秋秋就越难受,它觉得自己好像那个硬生生拆散别人的大坏蛋。阮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她剥桔子,桔子的香气传来,弥辞觉得有点饿了。“有时候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个血族,真的。”阮甜忽然自顾自的说。她笑着把桔子喂到弥辞的嘴边,瞧着小姑娘乖乖的吃进去,眼睛红了一些:“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一开始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他们让我带你离开城堡,我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巴特莱,这一点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弥辞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相信你。”原剧情中原主并没有遇到阮甜,所以原主和阮甜没仇。而阮甜在最后关头选择不伤害她,而且还冲出来替她挡了伤害,某种意义上说,两人的恩怨可以抵消了。阮甜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应该的,我们血族的事情,不应该连累你一个人类。”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瑟斯从门外走进来,满脸的焦急,在看见弥辞靠在床上,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瑟斯一把抱住了弥辞,但又轻轻地,似乎是害怕弄疼了弥辞。“有哪里不舒服吗?”瑟斯声音尤其的温柔,其实以前他也这样轻声细语过,但是比起之前,现在的瑟斯声音里总是透露着一股子的小心翼翼和害怕。整的弥辞有些慌。她赶紧摇头:“我没事的,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其实在婚礼上昏倒的时候,弥辞身体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然后她控制不住就晕过去了。她猜测应该是秋秋口中说的主系统干的。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疼了,弥辞在心里问:“秋秋,你是不是把我的痛感给屏蔽了?”“......”被发现了!秋秋小声嘟囔:“不想让你那么疼,辞辞,你放心哦,我上级不会知道的,我偷偷给你开挂。”“秋秋你真好!!!mua !”呜呜呜,秋秋想哭。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兔兔天使。明明任务都圆满完成了,还要承受这种疼痛。这是第一次,秋秋对自己的上级开始感到不满。也许是弥辞的脸色好了一些,瑟斯放心了不少,一旁的阮甜已经识相离开了病房。她来这里只是听说弥辞似乎是生病了,想要当面和她说句谢谢和抱歉。也许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在棺材中的时候,小姑娘捧着光,眼睛亮晶晶的和她说不会让她死的时候,她忽然就觉得,她得堂堂正正的活着。于是阮甜去找到了之前被自己伤害过的那些女孩,诚恳地道歉。她被扇了耳光,也有的女孩冷漠的不和她说话,也有的说已经释怀,毕竟出轨这种事情,不是单方面的。她认真的道歉,开始重新学习。这一切,都要感谢弥辞。-弥辞醒过来之后,瑟斯再一次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她暂时没什么大事,于是瑟斯就带着她回家了。只是弥辞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睡觉了。以前白天最多睡十个小时就会醒过来,但是渐渐地,她有时候会睡一天一夜,醒过来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在瑟斯的怀里,他紧张的看着自己,等自己醒了,他就会惊魂未定地说声幸好。秋秋和她说,自己还有几十年的时间能活,但是弥辞能感觉得出来,她没多长时间了。也许是被雷劈死过一次,她现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竟然还挺坦然的,也许是知道这次的死亡代表着下一次任务的开始。只是,她很舍不得瑟斯。“秋秋,下一次的任务还会是瑟斯先生吗?”秋秋摇头:“我也不知道,按道理说,不是的。”“...这样啊...”弥辞沉默了片刻。瑟斯正在厨房里给她弄吃的,从医院出来之后,弥辞想吃什么都是瑟斯自己做的。从一开始总是被油溅到手,到后来很快就能做出好吃的东西,瑟斯进步神速。他端着弥辞最喜欢吃的牛排进了房间,看见她坐在床沿边,微微皱着眉:“你怎么起来了?”“我不想躺着呀,好久没出去走走了。”“你...”瑟斯想说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出去走,可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到嘴的话又转了个弯,“那吃完这个,我带你出去走走。”吃完牛排,弥辞被迫穿上了厚厚的毛衣,和瑟斯手拉手一起出去了。晚上路上没什么人,弥辞和瑟斯沿着路慢慢的走,路灯下两个影子紧紧地贴在一起,弥辞就又靠近了瑟斯一点。气氛有些沉默。忽然,瑟斯听见小姑娘说了句什么。他微微俯身凑过去问:“乖乖,你刚刚说什么?”弥辞转过脑袋看他,眼神有些闪躲,忽然松开他的手说:“我说我可喜欢你了。”说完弥辞觉得十分的难为情,撒开他的手就往前走。其实弥辞不太明白什么是喜欢,但是她很喜欢和瑟斯呆在一起,很喜欢和他贴贴。狐狸姐姐说,如果有一天你会对一个人产生依赖,他不在的时候你就会难过,就会思念,那你就是喜欢上那个人了。综上所述,弥辞想了很久,自己的确喜欢上了瑟斯,她也从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人,于是她就说了出来。瑟斯在原地愣了好久,半晌后,他的心里好像炸开了漂亮的烟花。他大步跟上弥辞,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他说:“我也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夜晚的风有些凉。瑟斯闻见了血的香气,他心中一紧,想要松开弥辞,但被小姑娘制止了。“瑟斯,我很喜欢这样拥抱,不要松开我,好不好?”瑟斯颤抖着说好。弥辞说:“谢谢你带我看那么多我没看过的东西,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弥辞轻声在他耳边说:“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哦。”当她的双手垂落在一旁的时候。瑟斯的灵魂也跟着她一同坠落。他抱着女孩,跪在路灯下,行人路过侧目,只能听见他悲痛隐忍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