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盯上的人无一不瑟瑟发抖,靖王当年功绩卓越,少年英才,现在还有许多拿他当神一样看的后辈们。也正因为他影响力太大,皇帝废了他的太子,却也迟迟不敢处理他,反而是封了王。废了太子就险些让年轻书生官员闹翻了天,要是再狠一点,这国家都要动荡不安了。祁豫枫,影响力太大了。皇帝现在不敢做,只敢想,然后徐徐图之。祁豫乾一发狂竟然把这话搬到了明面上,可不是拆亲爹的台子么?秦蔓心里骂了句蠢货,起身装作安慰祁豫枫一样,抚了抚祁豫枫手臂。“王爷今日酒饮多了,头有些痛,想必九弟也不大清醒。二嫂祝九弟与妹妹,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二嫂就带着你二哥先行离去了。”秦蔓端庄优雅起身行了礼,准备拉着祁豫枫离去。她大大方方喊了誉王一声九弟,又称呼秦绾绾叫妹妹。算是彻底落实了她秦蔓才是秦丞相嫡长女的身份,秦家想彻底脱离靖王,投靠誉王,呵呵,没那么简单。秦丞相在人群里早已看呆了眼,这逆女怎么回事?怎敢承认自己是嫡长女?日后绾绾要怎么见客?难不成真的要对着一介贱婢所出的女儿喊姐姐?可……可她是秦家接了圣旨嫁给靖王的嫡长女,若是揭穿了,不止她倒霉,秦家也得按着欺君之罪处置。想通这些,秦丞相怒目而视,死死看着秦蔓。秦蔓察觉到了视线,嫣然一笑,嘴角带着挑衅。来啊,战啊!谁怕谁?你敢揭穿我身份么?秦家二百五十八口人,你敢都舍弃么?“贱人!你是不是也一样的想法?”祁豫枫突然甩开了秦蔓扶着他的手,狠狠地看着她。祁豫枫眼中带着疯狂与暴戾,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怪不得圣上废了太子,这太子位置确实不能给靖王啊,要不然他疯起来杀了满朝文武怎么办?而秦蔓见祁豫枫这样,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硬是挤出几滴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祁豫枫:“王爷,妾身怎会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呢,不如先行回府吧!”不待众人反应,秦蔓就赶紧扶着祁豫枫离去了。在场的官员也当看了一场笑话,两兄弟相继发疯,而靖王妃竟然是誉王妃的姐姐,这可真是有趣至极啊。秦蔓挽着祁豫枫急忙离去,那边祁豫乾药劲儿还没过,整个人还在怒火中,看到祁豫枫离去,不管不顾的叫喊着,小厮们去拉他,反而被祁豫乾踢打开,顿时府里乱成一团。上了马车,秦蔓掀起帘子跟碧青说。“青青,你去找几个乞丐,传一传今日誉王大婚,他高兴过了头,竟当场狂妄自大,说明日自己就要被封太子了。”“再去找几个孩子,编成童谣,街头巷尾传唱起来。”“最好明天一大早,全城都知道这些。”碧青下意识看了一眼祁豫枫,这才接下了任务。马车里,祁豫枫扣住秦蔓的手,将人压在车壁上。“王妃不如说说,今日有何奇遇?”祁豫枫单手下移,扣住了秦蔓细细白白的脖子。“本王暴戾,喜怒不定,说不得待会儿会不小心,扭断了王妃这细皮嫩肉的小脖子。”秦蔓只听心里咯噔一声,她终于想起了一点。那就是……祁豫枫,他不是个傻子,人家是心思缜密的大佬啊!她这点小手段怕是不够看的吧?是她班门弄斧了。屋子里静悄悄的,祁一祁二一左一右守在门边,两人内功深不可测,光是站在那里就叫人不敢小看。何况屋子里还有尊更厉害的大佛。秦蔓站在软和的地毯上有条不紊的把今日陈氏让她下毒,而她又反下的事情说了一遍。顺带一口气把庶女替嫁的事情也摊牌了,她想看看,自己选的这根粗大腿,值不值得她去抱。祁豫枫脱去了外袍,一身墨色暗金线绣竹直缀,他坐的并不端正,一手撑着头半靠在主位上,面上带着一丝慵懒。但那份威压魄力却叫人难以忽略。秦蔓都觉得这室内温度下降了不少。“替嫁暂且不提,王妃不如先说说,何时学的医术,学到了何种程度?”秦蔓听着上头男人看似简单实则审问的话,心里使劲儿琢磨对策。果然,对于自己庶女的身份,这祁豫枫早就心知肚明,这会只抓着医术的事情问。普通深闺女子一般不会学医,大多都是琴棋书画或者女工格外优秀,这个男人他在怀疑自己。不过,祁豫枫能查到原主是庶女,可不一定能查到原主的喜好。秦府的庶女都是秦丞相圈养了用于拉拢和扩展关系网的。庶女对他而言,跟个丫鬟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高贵了一点的丫鬟。秦丞相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祁豫枫又如何能查到原主的底细。她现在的想法可不是苟到最后,她要好好替原主活着,狠狠的打秦家的脸。“我……我一直都会医术啊,从小到大就爱看偏门医书。”屋子里好些个白胡子老头,其中一个看不下去了,他站出来,眼里有一丝不屑。一届深闺女子,怎么可能会医术?就算会,那也就是一点三脚猫功夫罢了。“王妃说笑了,看过医书和会治病救人是不一样的。”“在下不才,药王谷第十三代大弟子,从小就随师父四处云游,见过数不清的病人,如今年过花甲也才敢说医术稍稍有小成。”秦蔓低头想,要不是这眼睛能看出病症和对症治疗方法,她也不敢大放厥词啊。就算在现代自己是个医生,那也就是个小菜鸟。“哦,是么?但本王妃觉得自己天赋奇佳,看一眼诊一脉就能知道有救没救。”秦蔓满是自信的摇头,看着白胡子老头。“就比如说你,眼珠浑浊似有一层白膜覆盖,看物不清楚,如此长久下去怕是要瞎眼。”白胡子老头儿气的拐杖都差点拿不住,他都六十多了,试问有几个比他长寿的?他长这么长寿,眼睛自然会差一点。